程瀚宇的聲音不大,卻讓離她極近的唐悠兒听了準,小臉一沉,「程瀚宇,你無恥。」
「我怎麼無恥了?」唇角微勾,顯然一直在等候某女上當。
「你……」親都親了那麼多次,該模得不該模得都模過了,現在居然裝不認識,是怕旁邊的女人吃醋吧?
「我怎麼了?」挑眉,那狹長的琉璃眸里竟帶著微微的笑意,這讓一旁的程筱筱覺得萬分驚悚,哥在對著這個女人笑?
而且是那種純粹的發自內心的笑?
這還說不認識,原本並沒有多在意唐悠兒的程筱筱這才細細的觀察對面的女人,二十歲左右,黑色秀發高高扎成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黛眉杏眸,黑白分明,此刻因為生氣瀲灩出一汪水汽就那麼忿忿的看著大哥,秀鼻挺俏,紅唇豐潤,尤其是那皮膚,如白瓷一般連絲毫瑕疵都尋不到。
一直以來程筱筱對自己的外貌頗為自信,這會卻忍不住自嘆不如。特別是唐悠兒身上的那股青春朝氣更是她這個年齡所沒有的。
大哥眼光不錯,程筱筱抿了口茶,悠然的得出這個結論。
「你……你不可理喻。」說完氣憤的轉身就走,哪知服務生卻追了上來。
一怒之下忘了埋單。
「那位是我老公,找他要。」想都沒想的月兌口而出,他惹她生氣,她就讓他荷包疼,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抓到老公偷吃的怨婦形象。
「這……」服務生為難的看向程瀚宇,對方卻順手接過賬單,直接簽字,俊帥的臉上還帶著絲絲笑意,顯然不排斥替某個小女人收拾爛攤子,尤其是在對方冒出一句那是我老公之後。
就連程瀚宇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被那小野貓取悅了。
「哥……」
「哥……大哥……」程筱筱神奇的發現自家一向警惕性極強的大哥居然對著一個賬單走神了,這真是百年難得啊!
「嗯?」反應過來,程瀚宇並沒有覺得絲毫尷尬,優雅的將賬單替給服務生,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好似剛才失態的並不是他似的!
「哥很喜歡她?」程筱筱揶揄的問,這個她是誰再明顯不過。
「很明顯?」程瀚宇顯然沒有要瞞著妹妹的意思。
程筱筱美眸一彎,「真是一點都不含蓄。」
「含蓄是什麼?」
一句話讓程筱筱無言以對,誰能想到別人敬仰又懼怕著的冷酷軍長其實是個大大的悶騷男。
郁悶的翻了個白眼,好奇的想知道更多八卦,可惜程大軍長的口風不是誰能探到的,就是親妹妹也不行。
「既然喜歡gan嘛不去追?你就不怕小姑娘一怒之下,絕了對你的心思。」正面不行,程筱筱開始側面進攻。
「跑不掉。」淡淡的三個字,卻透出一股自信,更多地是霸道的佔有欲,一個男人對女人**luo的佔有欲。
程筱筱閉嘴,決定不再開口。
一頓飯吃下來,程瀚宇不緊不慢,看的程筱筱都受不了,「哥,你到底是太淡定還是太自信又或者太能裝了?我告訴你,女人沒你想的那麼容易搞定,你這會不追出去,說不定一輩子都會錯過。」
不是程筱筱危言聳听,而是她已經嘗過這種痛,不希望大哥再有什麼遺憾。
何況大哥也該到娶妻生子的時候了。
听此,程瀚宇那張冰山面癱臉終于有了變化,取出濕巾擦了擦自己骨節分明的長指,「那我一會讓司機來接你。」
那語調依舊不緊不慢,從容不迫。
「不用,我又不是不認路。」程筱筱催促。
程瀚宇這才起身,手機滴答一聲,隨意的掃了一眼就出了餐廳。
這小女人還真不安分!
半個小時後,薔薇酒吧。
上次太匆忙程瀚宇沒有注意,今晚才發現整個酒吧都以薔薇為裝飾,大朵粉白的花朵從牆頭盛開到薔薇,就連椅子和周圍的布置都是帶著薔薇標志的,整個酒吧的氛圍也不像其他的夜場一樣噪雜,倒是頗有文藝風。
而那牆上的花朵在炫目的燈光下泛出各種奇特的顏色,讓原本清純的花兒又染上了一層神秘的妖艷。
很是詭異,又蠱惑人心。
還別說這小女人的想法挺特別,程瀚宇難得用客觀欣賞的目光評價唐悠兒。
只是極目望去,卻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抹倩影,小女人去哪了?
俊眉微蹙,想到妹妹的話,臉上那四平八穩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許的微動,拿起手機不客氣的問道,「人呢?」
「您十點鐘方向,偏左第二個穿西班牙球服的那個……」說到這里小林子有些汗顏,從唐悠兒從餐廳出來之後,他就接到命令追蹤,生怕對方出個什麼事。
那知道人家姑娘根本沒有受神馬情傷,而是接了一個電話後火急火燎的跑到這邊酒吧來,而且進了一個包間,十分鐘後出來就成了現在這個造型。
程瀚宇蹙眉,順著小林子說的方向望過去就看到之前還一身洋裝的小女人此刻早換了裝束,依舊是高高的馬尾,可是衣服卻換成了寬松的球服,臉上更是畫了西班牙的標志,小臉上有著興奮的光芒,一副標準的偽球迷模樣。
驀地臉色一沉,很不悅。
這與他期待的模樣似乎差距有些大了。
還有那小女人,什麼東西都往臉上畫,「真丑。」某軍長因為失望,看人家唐小姐哪兒都不順眼。
這些日子忙于工作,他差點忘了最近世界杯已經開賽了。
倒是這小東西,女人不都應該喜歡香水百合、逛街購物嗎?果然欠教。
緩步上前就想去教訓教訓這不听話的小東西,哪知道他才上前,就有人捷足先登了。俊臉驀地一沉,加快步伐。
「小李子我跟你打賭絕對是西班牙贏,我賭一千。怎麼樣?」沒有注意到危險的降臨,小臉一揚有些興奮,早把之前在程瀚宇哪里受的氣拋卻的一gan二淨。
「我也覺得西班牙會贏,不如再加兩注?」李子俊才不上當,堅決不和唐悠兒這個無賴賭,倒不如買個彩頭,說不定還真能贏。
「嘁,小氣鬼,我就跟你賭,你壓荷蘭我壓西班牙,你贏了我請你喝酒,我輸了你賠我三千。」果然唐悠兒的無賴不是李子俊瞎編排的。
「嘁,就不跟你賭,我也壓西班牙。」四年前,他們才十幾歲時,李子俊便已經上過這丫的當了,才不會重蹈覆轍。
「我壓荷蘭。」就在兩人爭執的時候,突兀冒出一個極為清冷的聲音打斷唐悠兒和李子俊的互動,並且不動聲色的將李子俊搭在唐悠兒肩膀上的手拿了下去。
「你是誰啊?」作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小女人,唐悠兒很記仇。
「不管我是誰,就問你敢不敢賭?」忽視掉唐悠兒的態度,將那指向自己的手緩緩的拿下來,有些挑釁的問。
「跟你有什麼好賭的,我都不認識你,哼。」唐悠兒氣哼哼的吼道,不見還好,一見就想去剛才的糟心事。
真衰!
「賭……你。」程瀚宇突然湊到唐悠兒的耳邊,吹了口熱氣,然後幽幽的說道,語氣還帶了點兒痞氣,卻撓的人心兒發癢。
「你……」這個家伙就是耍起流氓來都一本正經,簡直是個怪胎。
「怎麼樣?敢嗎?」狹長的琉璃眸閃著耀眼的光芒,就這樣灼灼的看著唐悠兒,豐神俊朗勾人心魄,卻又使人無法忽視掉那麼蔑視。
他竟然蔑視自己?太可惡了。
「如果我贏了呢?」小臉緋紅,帶著些許賭徒才有的豁命感,她就不信衛冕之王打不過一個小小的荷蘭隊。
「任你處置。」薄唇輕啟都帶著無法讓人忽視的高貴冷峻。
「好,成交。」
「慢著!」就在唐悠兒愉快的準備決定了的時候,程瀚宇突兀的喊停,這讓唐悠兒興奮了,這家伙後悔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難道程軍長想後悔?」看對方那心虛不已的樣子,唐悠兒得瑟了,越發堅信西班牙會贏了。
「我們賭大點,加個籌碼怎麼樣?」精心雕刻般的五官在酒吧閃耀的燈光下透出另一種獨特的俊美,少了冷峻多了一絲蠱惑人心的邪魅。
唐悠兒皺眉,「加什麼?」
「你輸了,人歸我,合法領證,我輸了任你處置再答應你三個條件,只要不違背法律道德皆可,如何?」說著長臂搭在吧台上,將唐悠兒半圈在里面,琥珀色的琉璃眸閃著灼人的光芒,那嗓音也性感到極致,在酒吧的燈光下,分外的惑人心神。
唐悠兒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
「怎麼?不敢?」見小女人半天沒反應,程瀚宇挑眉,那語氣明顯在說你沒膽。
「怎麼不敢?」果然小東西被刺激了,揚起脖子,氣呼呼的接著喊,「賭就賭,誰怕誰啊?哼!」
「我不同意。」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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