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冰素幾人退下之時,身形如魅的默,就已飄然無影的落在了冷曦舞的寢屋之上,一身黑衣與黑夜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任憑連瀟與連紹兩人,是根本不能有所察覺的。
默一眼都不眨的注意著屋內的動靜,要是沈天澈有個什麼二心,他手中的飛鏢可是絕不會留一點情的,哪怕對方是皇上最心疼的兒子。
冷曦舞並無特意交待默要來守著她,可就算她不說,作為小舅又作為護衛,默當然要恪盡職守的好好保護她。
只是默所站的角度,正好是看不到沈天澈的臉的,也就無法知曉他的真容,若是默看到的話,說不定也會覺得似曾相識。
整整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日清晨,當冷曦舞醒過來之時,沈天澈早已離開,說是行動不便,但來無影去無聲的,不免讓人疑惑。
冰素與絳紅兩人進來伺候的時候,冰素的神情與往日無異,但絳紅眸眼微垂,即使臉上笑容如花燦爛,也難掩不甘與失落。
那‘鬼’太子究竟有什麼好的,這個絳紅到底是看上他什麼了?
還真是讓人費解,難道那沈天澈其實是個絕世美男,然後曾經不小心讓絳紅看到過他的真容,所以絳紅就深深陷入了單相思之中?
越想,冷曦舞就越覺得自己越發會胡思亂想了。
「娘娘,殿下在前廳等你用早膳呢!」冰素伺候冷曦舞梳洗之時,出聲說道。
好久沒有人等她一起用早膳了,冷曦舞一時間倒有些不習慣了,這兩年在白家,她向來是在自己的院中用飯的,那也是白老夫人與白夕言默許的,突然間有些懷念在冷家之時,冷家爹娘每每都要等她采藥回家才肯吃飯,那些日子,也許是她這一生之中最平靜溫暖的時光,不由有些懷念。
冷曦舞輕輕點頭。
語氣之中可沒有一點真誠的歉意。
冷曦舞冷笑道︰「在主子面前不稱自己奴婢,你是把自己當主子了麼?」
聲音微寒,令人畏懼。
「奴婢,奴婢不敢!」絳紅跪地說道。
冷曦舞慢慢上前,站到了絳紅的面前,繼續道︰「好一個不敢,不過,本宮怎麼覺得你是成心的呢?」
絳紅忙抗辯道︰「主子明鑒,奴婢真的只是一時忘了!」
「忘了?」冷曦舞嗤笑一聲。
然後鳳眸微冷道︰「對,本妃看你是真的忘了,不過,你忘的是你自己的本分。本妃決定的事,哪是你一個做奴婢可以多言的,你非但不听從本妃的話,反而三番四次頂撞本妃,本妃之前是不想與你計較,可你倒好,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本妃這才入太子府幾日,你就如此德行,要是長久了,是不是你這個當奴婢的就要爬到我這個主子的頭上了呢,嗯?」
一字一句,氣勢凌厲,別說黍在地上神色慌張的絳紅了,就連在一旁旁觀的冰素,也是被震撼到了。
冰素心中微微,這絳紅真是越大越沒有腦子了,就算再怎麼看這位太子妃不順眼,可主子畢竟是主子,哪里是她們可以隨意欺負的。
更何況,這位太子妃一點都不簡單。
「奴婢只是想為娘娘選一件更好的衣衫,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娘娘何須將那麼大的一頂帽子扣到奴婢的頭上呢,奴婢畢竟是太子殿下賞賜給娘娘的人?」絳紅心有余悸,但嘴上的功夫卻一點都沒有減弱,居然還將沈天澈扯了出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冷曦舞很是失望的,輕嘆一聲,然後對著冰素問道︰「冰素,你覺得現在誰才是你的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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