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又天,人外有人。
在公成明的眼里,馮志吉的蠱毒之術已經讓他驚嘆不已,今天見到兩人的打斗,才知道高手在民間。
嘍保安檢查了身體,沒人受傷,著實令人費解。
白青來勢凶猛,不可能只是為了拿到解藥,即使白青沒有太多想法,柳正昆未必。
柳如煙是他的命脈,你差點折了他的後路,他豈會善罷甘休。
公成明越想越害怕,不是害怕柳正昆會有什麼動作,害怕的是柳正昆派來的年輕人。
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何其殘忍,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遇到這樣的人才!
白青離開恆天,直接走向馬路邊上柳正昆的專車,上車後,轎車飛馳而去。
車子駛入四方館,柳正昆全家上下已經等候多時。
「白先生,你終于回來了,解藥拿到了嗎?」柳正昆一陣激動,連忙跑到車旁打開車門。
白青從車上伸出腿,鑽出車門,「沒有解藥!」
眾人心中皆泛起疑惑,是沒有解藥還是沒有拿到解藥。
「不過,我已經知曉蠱毒的解法。」
人人如釋重負,狠狠地喘出憋在口中的一口氣。
柳正昆一把握住白青的手,感激之情肆意流露,眼淚差點都出來了。
人群中赫然立著一人,始終沒有開口說話,她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知道如何問候,當大家都在迎接英雄歸來的時候,她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人是柳如煙,內心承受了太多的壓力,從蛇毒到蠱毒,從解毒到解疑。
她知道了前因後果,她對公成明的恨恨之入骨,對白青的愛愛無止境。
柳如煙成熟了許多,漫步上前,溫文爾雅,伸出一只玉手。
「白先生,如煙先前有些不懂禮貌,令先生見笑了,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我也無以報答……。」
白青渾身打了個激靈,救命之恩?無以報答?接下來該不會是以身相許吧?
「只能說聲謝謝了。」
結果令白青有些大失所望,我這麼賣命的去為你討要解藥,就給了倆字︰謝謝。
白青「嘿嘿」一笑︰「柳姑娘客氣了,這都是應該的。」
一群人擁簇著白青進入客廳,寒暄了幾句,佣人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鄭美嬌望著白青,眼神里充滿了渴望,嘴巴一張一翕道︰「白先生呀,你就快點給如煙治病吧,這病不治好,我這心里老不踏實。」
「柳太太,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治好柳姑娘的,請大家放心。
白青給大家吃了一個定心丸,一個讓別人定心自己心慌的決定。
天下之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白青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眼前那一雙雙充滿無奈的眼神讓他心慌手亂,如果真的救不了柳如煙,這也是她的造化。
閨房內的布置煥然一新,牆角上的沙發換成一個歐式的,上面擺滿的布女圭女圭不見了,牆上掛著的卡通壁畫換成了一副山水名著,屋內散發著濃重的文人墨客的氣息。
柳如煙已經爬到了床上,老是本分的躺著。
「白先生,你看我這樣做對嘛?」
白青被這突來的變故打蒙了,這是怎麼了,昨天還是一副卡哇伊可愛萌萌的模樣,今天就變成老實穩重知書達理勤儉持家的賢內助?
「哪樣做?」白青梳理了一下額頭散落的幾根碎發。
「治病呀,是不是這樣躺在床上?」
「呃,嗯,也許吧!」
「什麼叫也許吧,到底是不是這樣,你看看人家都準備好了,你快點來吧。」
白青被柳如煙的主動弄的不知所措,他是要治病,可也沒說怎麼治,柳如煙著急,難道她怕死?
柳如煙什麼都知道了,她知道白青這樣奮不顧身的救自己不僅僅是履行什麼諾言,不僅僅是為了救人,她最多的理解是︰這個帥氣大方彬彬有禮英俊瀟灑武學奇才醫術高超看上了自己?
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這次治病和以前不一樣!」白青輕輕說道,「快把你的衣服穿好。」
柳如煙身上的襯衣月兌去,只剩下一件內衣和一件貼身的短褲,平日飲食相當挑剔,她的身材曲線流暢,勤于鍛煉,身體沒有一塊贅肉,小臉紅暈,鼻息輕緩,如同一件藝術品躺在哪里,等待著白青去鑒賞。
「不……不是這樣啊,那要怎麼做?」
柳如煙方才醒悟,有點自作多情了吧。
一臉嬌嗔,滿面羞光。
白青也只是瞄了她一眼,隨即就轉過身去,他怎麼可能利用行醫治病去窺的別人的**,那是不道德事情,他不會做。
天蠶蠱,蠱術里最難解的蠱。
據說這種蠱不畏明火,不拒沸水,最難除滅。
制蠱之法,將天蠶與百蟲放置在密封的器皿之中,使它們互相蠶食,數日後,天蠶吃盡百蟲,滿身劇毒,死後碾成粉末,便可為蠱害人。
身中天蠶蠱,輕則神志模糊,意識不清,大腦出現幻覺,重則胸月復攪痛,腫脹如甕,七日流血而死。
雖然天蠶蠱毒性極強,也不是沒辦法解,只怕解讀之法讓人難以接受,不管是柳如煙也好,柳正昆夫婦也好,就連白青自己也開不了口。
那是怎樣一個相當難以啟齒的法子。
不管男女,需與異**歡,待體溫升高,蠱蟲難耐,隨體膚汗液流出。
柳如煙是個小姑娘,尚未婚配,如何行房事,這正是白青難以啟齒的地方。
這個法子行不通,但是這是一個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
自然之道,自有自然的解法。
如不能用此法,別的法子也有,不過柳如煙的體格是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摧殘。
「想好了沒有,還要不要治了!」柳如煙穿好了衣服,對于剛才的魯莽,有些慌亂,在一個陌生男子的面前,她還是第一次穿成這樣,要不是為了能救自己的命,她早就上去「啪啪」兩個巴掌。
柳家大小姐的身體豈是一個山村野夫想看就能看的嗎?
「柳姑娘,你想是快點治好還是慢點治好?」
柳如煙是病人,醫生給病人治病當然要經過病人的同意,如果你要是想快點好,那我就用最快的辦法,當然,你要覺得這個快速的辦法不合適,那還有慢點的。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我都幾天沒上學了,要是我的病好了,一定帶你出去玩。」
柳如煙柔聲細語,還以為白青在跟她說笑,並沒有發覺話語的弦外之音,坐在床邊,目光游離在窗外。
白青只得將這個快速之法托出,沒等話音落地,柳如煙的臉色由晴轉陰。
「你……你……不要臉。」
柳如煙一時情急,羞澀的臉龐頓時爬滿紅暈,如天邊的晚霞。
白青一臉懵知,不知道哪里說錯了。
「我哪里說錯了,是要這麼治才是最快的,可是你還沒有結婚,當然行不通,不過還有另外一個法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嘗試一下。」
病人有權知曉治病的過程,當知道了過程,竟然辱罵醫生,還有天理嗎?
「還有什麼辦法?」柳如煙起身,走到了白青的面前,眼神指向白青。
白青有些驚詫,這個小朋友想干什麼,不會對我的醫術有所懷疑吧,我可是都按照師父教的做的,要是有什麼不妥,那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師父好了。
「就是……就是……,反正就是很復雜,沒有剛才的辦法直接有效快速。」
「你看看我這屋里的布局如何,是不是有點儒家的風骨。」
柳如煙話鋒一轉,把白青的目光引到了牆上。
床頭的正前方掛著一副字,正是柳如煙的書法,經過裝裱,乍一看去,儼然成了書法大家的墨寶。
「不分前時忤主恩,已甘寂寞守長門。今朝卻得君王顧,重入椒房拭淚痕。」
蒼勁有力,筆鋒斗轉,完全看不出是出自一個花季少女之手。
「這是我們一起完成的作品,我很喜歡,我把它裝裱掛在這個地方,是想天天看到它,這樣,就能天天看到你了。」
「哦,那很好,你的字已經相當不錯了,你想天天看到我是什麼意思?」
白青是在揣個明白裝糊涂嗎?人家一個懵懂無知天真爛漫花季少女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在裝傻就沒有必要了吧。
白青不是裝傻,師父常常教誨︰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見到了就快點跑吧。
現在看來,老虎也不是那麼凶狠,女人也不是那麼可怕,還有點讓人心跳加速心潮澎湃心花怒放的感覺。
「還是說說我的病吧,你到底能不能治,要是不能就讓我死好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別人的生死。」
柳如煙不想拐彎抹角。
對于白青的裝瘋賣傻,柳如煙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繼續裝吧你,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不是不是,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我和你的父母都一樣的心情,怎麼能隨便看到你受苦而無動于衷,又怎麼會不聞不問呢,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幫你的,因為我有一顆救人的心。」
白青慷慨激昂,這些話都是師父的教誨,他一點也沒有忘記,即使是一個衣衫襤褸並入膏肓的乞丐,他還是一樣對待。
「對你說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柳如煙抬起頭,站到白青的面前,眼楮直直地盯著那張消瘦的臉龐。
「什麼條件?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
「我要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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