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鬼,我剛才和你開玩笑呢。」白青嘿嘿一笑,模到柳如煙的手抓住,給了他一絲鎮定,「怎麼了?嚇到你了。」
柳如煙膽子還沒有小到那種程度,只是剛才伸手的瞬間,感覺身邊靠著的人突然消失的有些詭異。
「好了,我們下去吧,上面黑漆漆的,不小心掉下去就完蛋了。」
柳如煙在黑夜里點了點頭,只有她自己知道,轉身開了車門鑽進去,發動車子,開啟車燈。
白青忙的繞到另一側也鑽了進去。
車燈一亮,山下的人群從沉寂中蘇醒過來,只是他們不敢相信這麼久了還有車沒有下來。
這還是比賽嗎?
賽車不應該是氣氛暴漲喊叫聲此起彼伏人聲鼎沸歡呼不已的嗎?
沒有人知道從山上下來的車是誰的,是穆子清也可能是柳如煙。
這場比賽太過詭異,誰也不敢妄加斷言。
五分鐘後,柳如煙開著車回到起點,不過讓她有些失算,人群並沒有散去,齊刷刷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和白青。
「柳小姐獲勝!」
操盤手使勁宣告著比賽的結果。
人群中有一小部分人興奮不已。
他們都是買了柳如煙獲勝的,在更多看好穆子清會獲勝的同時,有這麼一小部分人猜對了結果,賠率相當的高,他們高興自然要感謝要忘乎所以大聲宣泄。
「這樣也可以,那那個賽車手呢!不會是從另一條路回家了吧。」
柳如煙比白青更想知道答案。
公成明從車里探出頭,使勁地在胸口撫著。
不管是誰先回來,或者是誰都回不來,結果對他來說沒有多大影響。
在他認為,穆子清先回來的可能性要大點。
事實是他的判斷出現了錯誤,他又一次輕視了對手的實力。
三個黑衣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們是職業殺手,雖然沒有什麼名氣,但是漆黑的夜里做點小惡還是可以的,看著白青和柳如煙有說有笑的,顯然是殺手被殺了,而且好像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些押注穆子清獲勝的人群久久不願意離去,他們可是花費了大筆賭注,就這樣兩個車影都沒見著就沒了,實在是不甘心。
即使穆子清回來,按照一開始的約定,他以後也不能在這里出現也沒有臉面在這里出現了。
柳如煙有些不解。
穆子清沒有理由會讓著她。
白青也不理解,為什麼會有殺手埋伏在上面?他們今天出來不是刻意安排的,知道的人也不多,三個黑衣人的目標究竟是自己還是柳如煙。
想不通也就不需再想,反正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柳如煙贏得了比賽,只有小部分過來鼓掌祝賀,更多的人還沒有接受這個現實。
公成明叼著雪茄走到柳如煙的車旁。
「恭喜柳小姐,竟然能夠力克車壇賽手穆子清取得勝利,這真的是一件喜事。」
柳如煙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公成明,上次在酒吧的時候,公成明故意刁難白青,讓她對公成明沒有什麼好感。
公成明突然過來祝賀,顯然是沒安好心。
「謝了,我剛學會開車,能夠贏得比賽,實在是巧合。」柳如煙莞爾一笑。
「如果說穆子清一晚上都下不來山,或者是明天誰在山谷里發現他的尸體,那麼在山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只有柳小姐和這位先生知道了。」
開車都會有危險,何況是賽車了。
「如果要是誰不慎跌入山谷那是他技不如人,這個不會算到別人頭上吧,哦,對了,我不知道明公子從來不開車的,你可能不會理解的。」柳如煙回擊道。
「嗯,我也猜測過柳小姐能夠回來,或者說是被別人抬下山,只是沒想到是自己開車回來的,」公成明頭微微昂起,使勁突出一個煙圈,「你是回來了,穆子清可能就沒那麼幸運了。」
白青坐在副駕駛上,听的真真切切,他認得這個男人。
不管是在地下室,還是在酒吧,這個人的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殺氣。
他究竟想說什麼!白青很想知道。
「明公子,不知道你的那位種蠱老人,現在還好吧。」白青頭伸出車窗問道。
「哈哈哈,」公成明的笑聲里閃過一絲殺氣,不過他覺得在這個場合下不適合,「白先生,種蠱老人已經回家種地了,怎麼你想他了,要是有機會我真想再看一看你的功夫,嗯,不錯。」
公成明的大拇指對著白青高高舉起。
公成明一貫的作風是,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那怕自己付出最大的代價。
柳如煙听得糊里糊涂,他不知道兩個人除了上次酒吧見過一次面後,前面還見過一次。
「可以,只要明公子賞臉,但是請公子不要在派一些沒用的,那樣會浪費我的時間。」白青微笑說道。
公成明覺得自己在別人的眼里已經足夠的惡毒,陰險,狡詐,囂張。
可當听到白青的話,他才知道,原來說狠話的時候不必猙獰著面孔,微笑也可以的。
這點,他認為他輸給了白青。
「白先生說笑了,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呢!」公成明的眼神有些撲朔。
「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要有什麼事情沖著我來!我可不希望別人受到我的連累。」白青依舊微笑著。
柳如煙還是听不明白,她也插不上嘴,痴痴地雙手握著方向盤,听著兩人不著調的談話。
「怎麼可能呢,白先生如此的可愛可親,就是誰見了都會仰慕的,更不會傷害你了。」公成明把剩下的半截雪茄扔到了地上,轉身欲走,「不過還是祝賀柳小姐,今天第一次來這里就把稱霸這個賽道的車神給比下去了,真好。」
公成明走了,柳如煙開著也走了。
那些還在期盼著穆子清能夠回來的人也走了,他們還是能輸得起的。
可憐了穆子清的助手和醫生們,還在漆黑的夜晚在山路上尋找著。
回去的路上,柳如煙幾次想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始終沒有開口,她在等白青主動點。
白青只顧拉著抓手,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沒有一絲要給人解惑的跡象。
柳如煙等不了,把車听到了路邊。
「白青,你跟我說清楚,剛才你和公成明都說了什麼,我怎麼一點都听不懂?」
「沒說什麼,上次大家不是見過一面,既然見過就要問候問候嘛。」白青的謊話太假,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柳如煙現在越來越覺得白青有什麼事瞞著她,「你肯定是有事情瞞著我,說說吧,我不怕的。」
「真的沒什麼了,」白青不想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和一個女孩子討論著自己打打殺殺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白青妥協。
「好吧,回去告訴你一切。」
柳如煙不怕他生出什麼變故,掛擋加油車子飛馳起來。
白青好好洗了一把澡,躺在床上回想著山上的幾個黑衣人,他能從公成明的眼神中讀懂一切。
柳如煙如果不弄清事情的真相,她是睡不著的。
白青剛躺下,柳如煙就敲門推門進來。
「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柳如煙朝椅子上一坐,一副審訊犯人的樣子。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和猜測的都告訴你,但是你要冷靜。」
「可以,我保證。」柳如煙一副堅信的樣子。
「不過我不知道從哪里說去?」
「就從你今晚和公成明的對話開始。」柳如煙給他找到一個切入點。
「今晚我和他說的是什麼,我想想,哦,想起來了,在山腰的時候,有人拿著匕首攻擊我,三個黑衣人,我忘記了,天太黑,你可能沒有看到,我解決了兩個,放走了一個,我不確定他們的目標是你還是我,後來我想了想,是你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我沒有什麼仇家……。」
「我的仇家,這怎麼可能,對付我的,我能有什麼仇家,我一個學生天天按時上學放學最多有些人愛慕我的才華送些花寫個情書什麼的,不至于有這麼瘋狂的人因愛生恨想要來殺我吧,而且我也沒做錯什麼事。」
「可能你太招搖了。」
「我怎麼招搖了?」
柳如煙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白青伸手示意降下一個八度。
「你還要不要听了,如果不想我就不說了。」白青說道。
「听。」
「這只是我的猜測,還不確定,你被種蠱,這都是公成明干的,我到他的地下室取藥,遇到給你下蠱的老頭,老頭打不過我,告訴了我解蠱方法,後來在酒吧,我本來想好好教訓他一頓,想想算了,他也沒有為難我什麼,今天晚上當他走過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他沒有懷什麼好意,尤其是他把那麼長的雪茄扔到地上使勁地用腳踩著,說明他心虛,他在逃避,我說到了他的心里,他有點害怕了。」
「編,繼續編,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白青不禁愕然,怎麼能不相信我呢,明明是你吵著鬧著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人家想了半天把那麼復雜的問題這樣簡潔的表述出來,你卻不相信,好吧,就算我在編好了。
「怎麼不編了,編不下去了吧。」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相信呢就信,不信就算了。」
「嘿嘿,你把我當傻子了吧,我很好騙嗎?」
白青有種想要拿頭撞牆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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