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只在一瞬間,很多人都是看透了生死才會看透一些事情。
白青把身上的衣服扯下一塊,包在了柳如煙的手上。
柳如煙根本沒有在乎手上的一點點破皮,但還是從心里感激白青,雖然表面上有點傻乎乎,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所有人受到最大的傷害不是身體上的創傷,而是心理上的驚嚇。
如果渣土車沖過來的時候沒有改變方向的話,那麼剛才坐在這里享受美味的人現在可能已經命赴黃泉。
「他媽的,怎麼開車的,嚇死老子了。」
「快報警,快報警。」
……
罵罵咧咧的聲音此起彼伏。
燒烤老板眼神望著渣土車逃竄的方向,也許安全隱患時刻伴隨著他,只是他們覺察到而已,也可能他不想去覺察。
中醫院大門口的黑暗處的一輛小車里。
公成明大口吐著煙圈,剛才的一幕他全部收進了眼簾。
對于渣土車司機的做法,他所做出的反應如同觀看一場驚險刺激的電影。
當雨水飄灑的時候,公成明眯著眼楮,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路上的雨水多了,匯成了小溪,等所有的車輛都加快速度的時候,公成明發出了一個小小的信號。
保鏢領會,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渣土車的司機領會,開足了馬力向目標駛去。
也許是司機良心發現,也許是豐厚的獎金不足以吸引他的眼球,司機看到路邊的人不單單只有兩個。
他的動作不在那麼堅定,他沒有計較後果有多麼嚴重,他知道就是錢給的再多,也不能做殺人放火的事情。
就在車子沖向路邊燒烤攤霎那間,司機猛打方向,才讓渣土車只是撞倒了棚子。
公成明的眼楮突兀,盯著路邊的時候一眨都不眨。
這個機會他怎麼能錯過,他要親眼看到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由愛生恨?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一場本來可以轟動天九的爆炸性新聞就這樣結束了。
公成明沒有好戲看了,招呼著開車走人。
小車消失在雨夜中。
白青領著柳如煙到了中醫院的門診處,簡單的做了處理,擦了點藥水,消消毒。
柳如煙在看著白青做這一切的時候,思緒飛到了天際。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白青說道,「你現在還是學生,你的任務就是學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你比我清楚。」
柳如煙瞪著眼楮看著白青,努力想著話里的意思,難道追求你也不可以嗎?
「那你說我怎麼樣才能讓你答應我的請求。」
「什麼請求?」
「娶我!」柳如煙把嘴巴撅的高高的。
白青一陣無語,看來用常規的方法是勸不了她的。
「你看看你,有什麼,不就是有個有錢的爹嗎?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都在做什麼?而你呢,」白青說話的語氣稍微加重了一點,「希望你正視一下自己,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麼偉大,如果沒有周圍的一切,你認為你還能得到這些嗎?就像今天晚上一樣,你知道多危險嗎,還有上次,你知道你身上的毒是怎麼解掉的嗎?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你去思考,走路要小心吃飯要小心就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為別的,就為一個理由,為什麼會這樣?」
柳如煙的淚水不經意間滑落下來。
從小到大,還沒有誰這樣跟他說過這麼重的話。
瞬間,她覺得自己長大了很多。
白青有擔當,沒有心眼,更不會勢力,從不為權貴折腰……。
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優點,可為什麼就是對自己這樣一個有著年輕活力的少女毫不動心呢。
柳如煙很想知道答案,當白青讓她好好學習,為什麼會這樣,她比誰都更想知道答案。
但是尋找謎底的路途有豈會是那麼的一帆風順?如果沒有人幫助,這是很難的。
柳如煙拂起衣袖,擦了擦臉龐的淚水。
「好了,我懂了,我會好好的,你等我。」
柳如煙走了,在雨夜靜悄悄的走了,臨走之前,柳如煙想給白青一個深深的擁抱,但白青根本不懂禮儀,所以這個真誠的擁抱隔了很久很久。
白青沒有起身,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知道他的話起到了作用,也許這樣對柳如煙是件好事,他也知道自己不必出去送,因為在路邊的一輛車里有保鏢時刻觀察著她的動向。
柳如煙沒有回頭,沒有撐傘,任憑雨水肆意澆灌在已經濕透的身體。
淋濕的衣服貼在身上,令完美無暇的**更加突兀。
她多麼希望白青能夠跑著追出來,撐起一把雨傘給他擋風遮雨。
沒有,什麼都沒有,背後的只有雨水摔打在地面的聲音。
看門的老大爺從傳達室的窗戶探出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柳如煙。
「吵架了,肯定是吵架了,不然怎麼讓小姑娘一個人雨傘也不打就這樣走了?」
柳如煙徑直朝對面的車走去。
車上的保鏢看到柳如煙走來,連忙下車,跑到柳如煙的身邊撐起雨傘。
剛才渣土車撞向路邊的時候,保鏢很像沖上去保護大小姐,不過他們沒有下車,他們接到老板的指示,有白先生在的時候不需要他們出面,他們也知道白青在老板心中的地位。
柳如煙面色凝重,臉上的淚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讓人無法分辨。
此時此刻,她白青的愛意已經狠狠地隱藏起來,她要變得強大,不在任性,她要有足夠的魅力去吸引白青。
柳如煙進入車門之前,轉身看著中醫院的大門,大門口沒有人,她多麼希望白青現在站在大門口看著她上車,那樣她的心里會得到足夠的安慰。
車子啟動,離中醫院的距離越來越遠。
柳如煙走了,她真的走了,為了改變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去了一個能夠讓她變得足夠強大的地方。
……
「叮鈴鈴。」
白青調好了鬧鈴,他知道晚上的睡眠會不好,體內的真氣沒有去引導,身體的機能沒有得到完全的修復。
白青到醫院的食堂吃了點早飯,然後到了辦公室。
趙德貴早已經等著他了。
「來了,走吧,院子里已經布置好了,人員都已經安排好了。」
白青沒有搭話,走到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針包,跟著趙德貴到了院子里。
昨夜的雨太大,地面的雨水還沒有干掉,等到全部人員到齊的時候,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
地上的濕氣很重,白青能夠感覺的到。
腦袋有些昏沉,身上的力氣也不是很充足。
院子里擺著兩張桌子,每張桌子邊撐起一把遮陽傘,天氣就是這樣,有時暴雨如注,有時烈日當空,誰也說不定。
楊德仁和程明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沒有出來,他們一開始就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比試。
但是一些科室沒有病人的醫生,主動的到了院子里看著熱鬧。
趙德貴的助手是兩個有著豐富醫療經驗的護士,只要趙德貴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她們就知道要做什麼的那種。
而白青的桌子上除了一個他剛從辦公桌抽屜拿來放上去的針包,什麼也沒有。
身邊也沒有助手,如果病人要是上廁所或者喝水什麼的,還需要他親自出馬。
護士長本來說好了會給他安排護士,可遲遲沒有見到人影。
趙德貴看白青已經做好了準備,也從身上模出一個針包,輕輕地放到桌子上。
一個小護士把趙德貴的杯子里裝滿了開水,她早已經習慣了,趙醫生只喝白開水,尤其是被病人看病的時候,開始一口,看完病後再喝一口,這些都要準備好的。
白青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呆滯,也許昨晚的話真的說的有些重了,人家還是個小姑娘,怎麼能這樣對待人家呢。
太陽努力地往上面爬著,躍到人的頭頂,地上的水跡開始慢慢地干掉。
終于等來了病人,沒有病人,比試就不可能開始。
但是病人只有一個,到底給那個醫生呢。
站在門口迎接病人的護士有些為難,要是等到還有病人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如果不讓病人去看病,病人鬧出情緒怎麼安撫。
這個問題還真沒有人想過,趙德貴眼神灼灼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白青。
病人痛苦的表情呈現在臉上,白青看了一眼就記在了心里,他振作了一下精神,如果沒有精神,給病人看病的效果要打折扣的。
「大叔,你的身體不舒服,快點坐下來,我幫你看看。」
白青起身,主動走上前去迎接面露痛苦的中年人面前。
趙德貴突然幾步走了過去,打斷道︰「白醫生,你現在就想開始嗎?我覺得還要再等等,等再來一個病人的時候,大家一起開始。」
中年人抬頭看了看趙德貴,又看了看白青,臉上的痛苦隨著注意力的轉移減輕了不少。
怎麼了,看病還要兩個一起看不成。
「那如果後面沒有人來呢,如果來的病人病癥不一樣怎麼辦,既然病人已經很痛苦的坐到了我的面前,我就有責任減輕他的痛苦。」
白青說完,開始準備給中年人問診。
「白醫生,你要是現在認輸的話,我看比試就沒有必要了,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要求來做的話。」趙德貴說道。
中年人把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臉上的痛苦表情增添了幾分不解。
「你們這是要干什麼?難道看病還要帶個有同樣病癥的人才行,你們這是什麼醫院?快點給我看病不然我投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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