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橫店的片場上,沈清鶴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回酒店洗了把臉。感覺略精神了一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臉色紅潤了許多。
可依舊疲憊。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開車從北京往回趕。十幾個小時的車程中喝了兩罐咖啡才支撐到現在。
其實他不必做到這樣。角色本來就很小,戲份不重。再加上跟葉君成還是那種關系。好好休息一天,把戲份串一下還是可以的。
在娛樂圈有很多是因為疲勞駕駛發生車禍的。
沈清鶴此時此刻大腦像是灌了鉛一樣。疲憊的無法運轉。這幾天的拍戲都是在泥潭吊威亞的那種重體力活兒。跟葉君成還發生了那種關系。本該好好休息。可是他卻直接開車五個小時回北京。一晚上他都沒睡,講述在外面見過的事情。難得相聚,時間顯得很寶貴。
早上不顧成玉的阻攔非要趕回來拍幾場碎戲。
在娛樂圈想要過的好是件很辛苦的事兒。人戲不分,晝夜拍戲還要出席各種酒會飯局,在這種加速轉的染缸里,大家都漸漸適應了這種疲憊。
可就算是這樣一般人也會抽出一兩個小時休息下。連軸轉這種事情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
沖了一個澡,他覺得自己有點發燒。不太嚴重,只是心髒一直很緊,像是熬夜後那種無法呼吸的疲憊感。
對著鏡子抓了抓發型。自嘲的一笑︰說不定以後會過勞死。
忽然外面敲了敲門。
沈清鶴立刻穿好衣服。也不顧濕漉漉的頭發,打開之後外面站著一個中年的男子。帶著黑框眼鏡,挺平常的,但渾身卻有一種不好惹的氣質。
「您好,您是哪位……」
「我叫阿離,以後就是你的經紀人了。」他笑了笑︰「以後在一起的機會還很多。我們要好好相處哦。」
沈清鶴的表情立刻變得很尷尬︰「是他讓你來的。」話說的晦澀。
阿離嘴角透著一絲笑,點了點頭。
「葉,很看重你呀。」阿離的眉毛一挑,有幾分嘲諷的感覺。
「其實不需要……」沈清鶴無拘無束慣了,如今多了一個專職的經紀人只覺得束手束腳的反而不習慣。
「好了,不要別扭,我的嘴巴很嚴的。」看到這些明星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他就想樂。娛樂圈遠比很多人想象的還要骯髒。
見他都這麼說了,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覺得這個阿離對他似乎並不友善。
阿離自顧自的進了他的房間,目光中帶著審視,發現這房間里一塵不染的,微微露出點滿意的神色。回頭道︰「你的氣色看上去很不好。在房間里睡一會兒吧。兩個小時後我再叫你。」
「不行。」沈清鶴是最最守時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阿離笑了笑,絲毫不覺得這是敬業,反而道︰「年輕人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得到了該得到的之後,發現失去更多就得不償失了。片場那邊我去交涉。兩個小時足夠你休息一會兒了。」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冷冰冰的。甚至連關心的話說的都有嘲諷的意味。
若是旁人踫到這樣的人,早就怒了。簡直就是在給人甩臉色看。可是沈清鶴一直是看人家臉色長大的。對此倒也不以為意。
他生怕讓人看出來什麼。害怕葉君成以為他跟別人一樣,是那種喜好彰顯自己特權的人。
「我……」
「好好休息,一切都有我安排。」阿離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恩。」沈清鶴點了點頭。之前自己還是在強撐,身體也早就發出不舒服的信號。既然可以他也能任性一回。那就這樣做吧。
阿離見他答應了,道︰「休息吧。」
說完就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沈清鶴用手機百度了一下阿離這個人。一排排耀眼熟悉的名字出現在他的百科之內。看上去這麼不起眼的人,居然帶了那麼多的娛樂圈的大牌。怪不得對他是那種態度。
沈清鶴窩在沙發上,閉眼休息了。
放棄了柔軟的大床,而蜷縮在這個不怎麼舒坦的沙發上。就是害怕床上太舒服自己會睡的舍不得醒來。
也許是太困了,沈清鶴只覺得這是他睡過最舒服愜意的一覺。似乎耳邊有說話之聲,卻隔著一層薄霧听不真切。睡夢中有人一遍遍撫模他的臉頰。
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回到高中的校園,他也是這樣舒服的躺在草地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有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這一刻他無比的輕松,不用去一遍遍的投簡歷,找劇組試戲。不必被劇組戲耍。高中那緊張的三年如今回憶起來是他最快樂的事情。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
可是在娛樂圈內,就算努力也看不到結果。
一個長長的夢,在他醒來的時候,就全部忘干淨了。眼前站著一個個俊朗的年輕人。宛如最耀眼的明星,狹長的丹鳳眼中有一股特殊的威嚴。
「葉導……」他驚訝的起身,速度太快了,導致有幾秒鐘的眩暈。他的聲音是沙啞的。
剛睡醒時候的茫然,讓他平凡的帥氣中增添了一絲不經意的性感。
「我听阿離說你不舒服,就來看看你。」沈清鶴很緊張的看了看時間,才睡了四十幾分鐘。但元氣已經被補了回來。
「恩。」他笑了笑。
一切真像是做夢似得。剛進組的時候他是想找他打招呼都沒機會的路人。短短幾天的時間居然能如此親密的在一起說話。
葉君成皺了皺眉︰「別跟我叫的那麼生分。以後叫我君成吧。」
「好。」沈清鶴跟他在同一個空間呼吸。卻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
「昨天去哪兒了?」葉君成想到這個還很生氣。昨兒一直在專注于拍攝,依稀記得他說了什麼,轉眼就給忘的干淨,等晚上來了興致想要找他解決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在。
在這個圈子里,很多人為了名利不擇手段。今天或許在他的床上,明天就在別人的床上。
他雖然口頭上說兩個人互不干涉,但那不是真實的說辭,他希望自己干涉沈清鶴全部的工作和生活,而沈清鶴不準干涉他的。沒錯,他就是佔有欲如此強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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