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鶴只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的,耳邊總能听見有人在說話,可是卻听不真切。想要睜開眼楮卻發現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鉛。
身邊的人來了又走,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一直到他恍恍惚惚的睜開眼楮,眼前模糊一片,過了好久才看見白花花的天花板。聞見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醒了?」阿離的聲音有些低沉。
沈清鶴臉色蒼白依舊,依稀記得最後是暈倒在片場了,隨後就人事不知,看著阿離道︰「給你們添麻煩了。」他的聲音依舊沙啞。語氣里有淡淡的抱歉。
阿離看見他醒了,這段時間來繃著的怒意終于宣泄而出︰「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就早該告訴我。何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別以為仗著年輕就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將來老了還是要自己遭罪。」
沈清鶴沒有反駁他。默默的听著。
說了一會兒,阿離也覺得沒意思。立刻道︰「你在這里呆著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說完轉身就走,甚至有點迫不及待。好想在這里陪著他是一個不耐煩的事情。
沈清鶴雖然醒來,但腦袋里仍然有些脹痛。他來之前那套戲服早就被阿離換成病服。貼在身上舒服多了。
沈清鶴深吸了一口氣,那場戲並不難,可是自己卻怎麼也演不好。還在片場弄出那樣大的動靜,這下可丟人了。心中微微有些嘆息,自己從來都沒有這種狀況,怎麼會突然就暈倒了呢?
忽然門開了,沈清鶴抬起頭,卻看見了一個他做夢都想要見的面孔。幾個月不見他仍然還是那麼的英俊瀟灑。狹長的丹鳳眼像是一塊磁石,牢牢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是天生的發光體,只要他在,世界萬物都失了顏色。
這幾個月來沈清鶴不斷的從電腦上,微博上,娛樂新聞上看見他的消息。心中總是會疼痛,如今看到了他,那疼痛之感全部消失了。
只有貪戀盤踞了他的內心。
「怎麼病了?」葉君成從微博上看到他被瘋傳的照片,撂下三百萬一天的片場。開車五個多小時特意趕回來的。
自從嘗過沈清鶴的滋味,以前玩過的那些男女朋友瞬間淪落成為了庸脂俗粉。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只是這段時間正是他拍攝的密集階段,每天都忙碌的跟陀螺一樣,這麼大的劇組,演出大場面的時候盒飯一天就五十萬。他身為導演必須履行義務這樣才能對得起投資商的錢。以葉君成的影響力,不少人都打著各種旗號想要靠近他,卻被他一一拒絕了。每到那個時候腦海中總會閃現出他的樣子。連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你怎麼回來了?」沈清鶴喜歡他。非常的喜歡,可是看到他的時候卻十分客氣,就像是對待普通朋友似得。一點都沒有情人之間的親昵。
葉君成看著他的臉色道︰「既然身體不舒服為什麼還要那麼拼命。」還是心平氣和的話,可是怎麼听著都帶著一種隱怒的味道。
「沒有不舒服,這次是個意外。」沈清鶴解釋著。
葉君成看著他的臉,還是那麼的清秀俊逸,有種特別的味道。像是一個上好的茶葉,初見覺得沒什麼,可是加上了熱水之後,茶葉的香味就會彌漫在整個的房間之中,只要喝上一口,那滋味絕佳難以忘記。
葉君成看著沈清鶴,幾個月不見只覺得他的氣質更加內斂和謙和。跟他呆著很舒服。兩個人在病房之中互相對看大概兩三分鐘的樣子。沈清鶴就敗下陣來,垂下的眉眼看向窗外。
沈清鶴心里動了一下,問道︰「我看了新聞。」
葉君成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跟那個小模特是不是真的……真的……」這些日子以來只要空閑下來就會想到那組照片。
只是他實在沒什麼立場去說葉君成,兩個人不過是包養關系。他怎麼能干涉金主的事情呢,可是心里卻十分的想知道。
葉君成嘴角露出一絲不明的笑容,眼神卻十分平靜︰「朋友聚會請的,我不認識。」事實上連他都不知道怎麼會被拍到。大概是有些人想出名想瘋了。那照片上明明還有很多的人卻選擇性的把那些人給剪掉了,只留下引人遐想的那部分。
「我很想你。」沈清鶴看著窗外,他以為說出自己的心里話會十分不自在,可是話音一落的時候卻有著前所未有的輕松。
阿離摔門離去之後就一直在門外,听到這句話嘆息了一聲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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