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成這幾日心就像是長草了似得。一想到那個男人會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共享只有他們之間才能分享的快樂,就快瘋了。
那人對他沒有一絲的留戀,從那天離去之後再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當初口口聲聲喜歡他,如今轉眼就能去跟別人搞在一起。還真是專業的演員。演技讓人佩服。他嘴角中泛著冰冷的笑意。
別人早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當不假。
阿離接到葉君成的電話時候微楞。
「他在干嗎?」葉君成的話里帶著讓人顫抖的寒意。
「拍戲唄,還能干什麼?」阿離跟葉君成是從小認識的,關系非同尋常,所以才破例接下沈清鶴這個合約。但越是接觸越是覺得他做的不厚道。既然已經分手了,還總是勾搭什麼?
沈清鶴雖然不說,他能看出來,那個人被這份感情折磨的,在許多個夜里都睡不著覺。他是大少爺,玩了也就玩了,玩完隨時可以甩出一張支票,然後拍拍**走人。可是對沈清鶴而言卻是全身心的投入。每一次對他的傷害都是巨大的。
「拍戲?我看是借著拍戲之名做些不可見人的事吧。」葉君成的怒氣也上來了。若不是他,沈清鶴現在還在北漂一族里跟三線四線的藝人堆里搶飯吃呢。如今他是大紅大紫了,就開始忘本了。也不瞧瞧他原來曾是個什麼東西。
阿離道︰「他說不想再看見你,你也不必拿這些話來噎我,林清寧回來了,你好好跟他在一起就行了。這邊不需要你操心。」
葉君成滿臉寒氣︰「他是這麼說的?」掛了電話。那滋味讓他非常的難忘。像是被自己一首養大的狗崽子咬了一口似得。從小到大,無論是業界還是商界,都沒受到過這種羞辱。
他的眼神中帶著晦澀難懂的光彩,狠狠道︰「沈清鶴,你是好樣的!」
林清寧直接端著兩杯酒進來了,第一眼看見怒氣滿滿的他︰「怎麼了?」
葉君成從小就是個隱藏情緒的高手,那些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似得︰「沒事兒,工作上的問題!」
他這種喊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什麼時候用為工作上的事情發愁,他的旗下有全世界最牛的人為他們處理這些事情,半點不用他們操心。林清寧跟他相處多年自然看的出他的煩躁,卻也不點破︰「工作是忙不完的,喝一杯吧,很久沒跟你喝酒了。」
葉君成接過那酒杯一飲而盡。那郁悶之氣卻仍然揮之不散。
看的林清寧忍不住搖頭︰「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酒?上百年的陳釀,你這等喝法真是糟蹋了這好酒。」
葉君成也無心跟他聊天。那表情是林清寧前所未見的。興致莫名其妙的減少了一大半。嘆了一口氣︰「行了,看你也挺煩的,不打擾你了。」
葉君成擺了擺手,竟然連他這話中的情緒都無暇顧及到。
關上那門,林清寧皺著眉頭。去了別的臥房休息。真不知道葉君成是怎麼想的,放著幾處別墅不去住,反倒住到這種富豪公寓來。雖然環境還不錯,但他卻不太喜歡。這會兒也睡不著四處看看,打開櫃子居然看見一個黑色的男士錢包遺落在那里。
這個顏色真是讓他懶得吐槽了。好奇的打開那錢包。里面除了有幾張鈔票,還有一張合照。
立刻把那合照拿了出來。照片上兩個人,一個是葉君成。另外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男子看著眼生。
照片上葉君成佔有欲極強的摟著他的肩膀。一副宣誓所有權的模樣。而另一個男子笑容很幸福。
林清寧立刻皺起了眉頭,把錢包丟在地上。葉君成那人最不喜跟人拍照。他們相處十幾年都沒有一張合照。這人到底是誰?
林清寧打了一個電話︰「給我查查葉少最近跟哪個男的關系特別密切?」
不到二十分鐘手機里就進來一條短信。緊接著大段大段的資料傳了進來。
林清寧漂亮的手指搭在手機上清脆的敲了幾聲︰「沈清鶴。」嘴角上帶著看不清的笑容。
沈清鶴平白無故的打了一個噴嚏。
不得不說,謝昭是真正的天才,每天拍的都是片段式的故事,看著雜亂無章,但是最後補拍的時候卻把這些鏡頭巧妙的連在了一起。讓人拍案叫絕。
他的才華只怕要遠在葉君成之上。
如果說葉君成拍的是故事,那謝昭拍的就是思想。
這樣優秀的男人,此刻正在跟攝像在交流。認真在工作的男人隨時都散發著讓人窒息的性感。
似乎感應到沈清鶴的目光。回頭朝著他笑了笑,拍了拍攝像的肩膀,直接朝著沈清鶴走過來︰「待會兒要補錄最後一場戲。怎麼樣,緊張嗎?」
沈清鶴听到這話,臉紅了,最後一場還是床戲。要求他跟上次不同,要放蕩大膽,要赤/luo上身拍出欲/望的感覺︰「恩。」相處久了發現謝昭人還是挺好的。
謝昭笑了一下︰「請你來還真是省事,原本打算半年的拍攝期,竟然縮短了三分之二。」
「是這個團隊專業!」沈清鶴也去過很多劇組,但這個團隊是真正踏踏實實做電影的人,里面每個工作人員都很專業認真。
沈清鶴和謝昭很有默契,有的時候拍戲只需要說一兩句話,沈清鶴就能立即領會,然後出色的完成,最開始大家都驚訝于他兩條戲都是一次過。但這兩個月下來大家都見怪不怪了,他的戲幾乎都是一條過。最挑剔的眼光都對他的演技表示稱贊。有了他在,大家都省勁兒多了。
最後一場戲,開拍。
沈清鶴跟上次的呈現不一樣,他的眉眼一挑竟有說不盡的風情。他雖然瘦弱,但這一年中每天都在健身。就算月兌了衣服也很有看頭。
他的腳踝上帶著一根紅色的繩子,上面有一串金閃閃的墜子。看著倒是增添了幾分情/色的味道。
這是倒數第二場戲,補錄的情節。子毅已經輸光了所有,自己,尊嚴和一切。如今再次回到這個出租房里,跟那個讓他愛到骨子里的男人來一場最後的愛。他拴了這個繩子。因為就算月兌光了衣服。但骨子里卻仍然自欺欺人的覺得自己還有尊嚴。這根細細的紅繩就是他內心最後一塊遮羞布。蓋上它,就不會看到他滿目瘡痍的內心。
沈清鶴的狀態很好,那迷醉的性感和濃郁的幾乎讓人窒息的愛交纏在一起。卻意外的ng了。謝昭中途喊停。撇下一干的劇組工作人,一個人跑了出去。
片場之中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沒人注意到沈清鶴臉一直火燒一樣的紅。在那摩擦拍攝的過程中,謝昭居然硬了。
大家全晾在當場,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跟他最久的劇務道︰「打個電話吧。」
這邊剛撥通,片場的一個角落卻響了起來。小助理有些為難舉著手機跑過來︰「他沒帶手機。」
片場誰也不敢提出來先走。決定等一會兒。沈清鶴裹著毯子在躺椅上,不知不覺的都睡著了。
所有人從白天等到晚上。為了避免導演回來看不著他們,吃飯都是訂的外賣。大家都憋著一口氣,想要把最後一個鏡頭拍完就殺青。沒想到關鍵時刻導演居然跑了。
謝昭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了。他的臉上看不出情緒︰「繼續拍。」
片場的人立刻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很快的架好機器。
「去哪兒了?」他剛一走近沈清鶴就感覺到陣陣的寒氣。
「朋友那呆了一會兒。」出了這事兒謝昭也很尷尬,但他也不是柳下惠,跟自己心儀的人去拍這樣激烈的戲能把持住才怪呢。他人雖然回來了,可身體畢竟是個成年人,待會兒開拍也不保證就不會出現剛才的尷尬︰「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一個鏡頭拍到完。」這鏡頭要是再多拍幾次,他估計會死。
沈清鶴點了點頭。
謝昭特意換了一條厚料的牛仔褲,希望能減少對某些地方的刺激。這場戲拍攝的時候果然也遇見上一場的尷尬。
幸好之前交代過,他沒中途停下來。堅持的拍完了。妖嬈依舊但那耳朵和臉色卻露出可疑的粉色。讓這個鏡頭顯得更加誘人。
拍完這場戲,倆個主演都松了一口氣。已經凌晨三點,他們拍攝的地點是郊區,這個時間幾乎沒有車。
沈清鶴在寒風下等了半個小時。身後一個車喇叭的聲響了起來。謝昭開著車笑道︰「我送你一程吧。這個時間不好打車。」
「好。」沈清鶴哈氣搓了搓凍僵的手。剛一上車,謝昭就把暖氣開到最大。
車上倆人無話,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半晌謝昭道︰「你跟他分手之後就沒有別的打算嗎?」
沈清鶴抿了下嘴唇︰「沒有。」
「上次在酒吧的時候一直沒找機會跟你道謝。」
「謝導,您太客氣了!」
暗示了幾句話卻都被沈清鶴四兩撥千斤給回了。謝昭是個聰明人也沒再說別的。沈清鶴松了一口氣。
沈清鶴回家就開始發高燒。光著身體在那個陰冷的出租房里拍戲到凌晨。身體吃不消了。
這戲殺青,阿離本給他幾天的假。但那天接到葉君成的電話,自己還胡謅了一句話,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打算跟沈清鶴談談,敲了半天的門沒人開。打手機沒人接。可透過貓眼能看見里面的燈亮著。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等叫了開鎖進去的時候,發現他倒在地板上。送到醫院一測,體溫四十度三。要不是他送的及時,再燒兩天,指不定發生什麼事情呢。
沈清鶴墜馬的傷害沒全好,體質很弱。發燒反反復復的。在醫院一連住了半個月。他最近覺得很怪異,阿離看他的時候,眼神都是含糊不明的。
「怎麼了?」沈清鶴這人很細心。
「沒事兒,你好好休息。我剛剛問過醫生了,再過幾日就可以出院了。」阿離態度倒是很往日一樣。
沈清鶴以為自己多慮了。說不定是阿離的私事呢,他跟段涯錫的事情他知道一點。阿離的態度一直若即若離的。說不定是這事情的煩惱。于是安心躺在床上休息。
砰……葉君成把報紙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上面的頭版頭條是︰沈清鶴拍攝大尺度同志片,床上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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