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投拍到到上映用了一年的時間,其中還包括三個月電視選秀那部分商業的參入。播放頭三天效果平平。但第四天的時候收視率卻突然來了一個暴增,連蕭昀都沒有預料到,這部書原本的粉絲就很多,在某文學網站作品收藏量在四十萬,作者更是不折不扣的大神。再加上炒作的話題性和沈清鶴的加入,讓這部劇在商業廣告中就把本錢都賺回來了。
同樣的毀譽參半,這次沈清鶴的表現實在是無厘頭,這讓他原本的粉絲很難接受︰抵制雷劇的口號喊得震天響。但收視率卻一點一點的攀升。一個午夜檔的節目,收視率是同時段收視率冠軍。
這部劇大概是他拍攝最輕松的一部劇,如果說以前拍攝一條過都算是很牛很奢侈的,那麼在這個劇中,從頭到尾都是一起呵成的。比打游戲簡單多了。
紅了之後的包袱人人都有,有些人早已經被娛公司嚴格定位成為某種藝人,不能隨心所欲的這樣去演。要是按照這麼的說法,遇到蕭昀這樣的老板還算不錯。
這部劇不僅賺的缽滿盆滿,這蕭昀也玩嗨了,他的哈士奇萌萌還在里面客串一次警犬,過足了癮。瀟灑帥氣鏡頭感十足,要走的時候還戀戀不舍。對沈清鶴又是親又是蹭的。蕭昀不服硬拽過去︰「小沒良心的,是老子天天喂你,你他媽的演了兩集戲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對得起我嗎?」
萌萌好像是听懂了他的話,對他狠狠的叫了幾聲,用眼神和心動表示它不服,打算要做電影明星中動物界的no.1,野心遠大著呢!
回家之後絕食了三天,連它最喜歡的香腸都不吃了,仿佛要蕭昀看出它的決心。
「邪門了。」蕭昀這次也生氣了︰「不吃就餓著吧。」說完把香腸都倒進垃圾桶,自己沖進辦公室。
留下砰的一聲。好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屋內,蕭昀卻偷偷的給編劇打了個電話。
剛一接通,編劇打著哈欠說︰「干嗎啊,又給你家狗加戲?告訴你啊,沒門上次拍爆破的時候它不是英勇犧牲了嗎?再加戲除非你換條狗。」他熬夜寫了一宿,如今剛躺下就接到這個電話。
蕭昀偷偷模模的說︰「不是給它加戲,給我加戲。」
「什麼。」編劇打了個哈欠差點把自己舌頭咬掉,這次徹底清醒了︰「我沒听錯吧。」
蕭昀搓了搓手︰「這不,我就試試。你給我加個正面形象。」
編劇心中早就把他罵了一千三百遍,嘴上卻只能道︰「好吧。」開了一罐咖啡,熬夜寫劇本還要隨時面對上面人各種奇葩要求。這職業真是辛苦。
等蕭昀拿了劇本之後數了一數︰「就十頁啊。」
編劇差點想打他。還就十頁。這已經算是超容量了,要是他說的算恨不能給一個上去一秒鐘就被主角打死的炮灰免得佔用時間。雖然他是寫天雷劇的,但也有自己對藝術上的追求好嗎!
蕭昀自我安慰不錯,想著萬一要是揮太出色把主角的光輝搶了怎麼辦。
拿到劇本的第一時間就是找沈清鶴來取經,是他卻被一群妹子圍著,問東問西的,沈清鶴這人脾氣很好,還挺有女人緣的,已經有不下三個女人自薦枕席了,卻被他一一婉拒。
蕭昀用老板的氣度把他從女人堆里□□。等到無人之處立刻恢復平常的模樣︰「這戲怎麼演?」
「就想隨便來。不要緊張。」
蕭昀頓時睜大了眼楮,鼻子里哼了一聲︰「笑話,我會緊張?」
等到開拍的時候連導演都開始冒汗了,這種說幾句話的文戲最好拍,再說這個戲要求的又不是那麼嚴謹,差不多就行了,蕭昀還是自己的上司,更是打算混弄糊弄就過去了。
是卻ng了差不多三十遍。
要麼忘詞,要麼僵硬的背出來,他的手都不知道在哪兒放,他的身份如此特殊,一听說老板要來玩玩,這個劇組里的女演員一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全盯著他看。
也不知道怎麼的,燈光一打,他腦子里就一片空白,最後還是導演說歇會兒吧。
蕭昀的臉色全都苦了下來︰「我的台詞怎麼那麼長。」
沈清鶴無語的看著他︰「一句不足四十個字的台詞也叫長?」
蕭昀此刻覺得深深的郁悶︰「不拍了。」老臉都丟光了。
「太好了,下次吧萌萌牽來吧!」
蕭昀不服,一字一句的說︰「你想都別想。」說完轉身就往外面走。
「生氣啦?」沈清鶴問著。
蕭昀道︰「去看看我家的那只死狗吃東西了沒。」
終于拍完了那個片子,網上反響這麼好,似乎一切都跟他無關。
「晚上我不回來吃了。」葉君成打來電話,這也好沈清鶴閑著無聊跑到成玉那蹭飯吃。
成玉歪躺著沙上,那姿勢就跟宮里面的娘娘似得。
林俊熙在廚房忙活,不時的傳來陣陣香氣。
林俊熙是個不折不扣的浪子,如今能做到這個地步連沈清鶴也暗暗詫異。
成玉仿佛看出了他的心事笑道︰「我們都是快三十歲的人了。年輕時候的胡來還有轉圜的余地,如今什麼想法都沒了,按部就班的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不錯啊。」沈清鶴抓著啤酒,自從上次林清寧那麼嫌棄之後,他對這個牌子的啤酒變得沒什麼好感,大概是被心理暗示的緣故,總覺得這個牌子的太難喝了。
成玉嘆道︰「倒是你,跟那人還能不能扯清了。」
沈清鶴無所謂︰「過一天算一天吧。」
「你喜歡他?」成玉皺著眉頭,沈清鶴也快二十八了,這要是結婚早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太矯情了。
「不算。」沈清鶴喝了一口。
「那不喜歡?」
「不是。」
「到底是怎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在他的心里一直給那人留了位置,但是那位置具體在哪兒卻不明朗。
傍晚,葉君成帶著一身酒氣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凌晨兩點了,沈清鶴卻一直沒睡等到他回來。
「怎麼還沒睡?」葉君成皺了一下眉頭。
「等你。」
听到他這麼說話,心里有些柔軟。葉君成走過去把他抱在懷里揉了揉他的頭︰「下次不用等我了。」說我從懷里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打開一看里面是個通體漆黑的的扳指。套在他的手上,原本漂亮的手顯得更加修長霸氣︰「今晚的慈善拍賣會上看見的。你喜歡嗎?」
說起來葉君成真是個好的情人,豪宅,名車,名表這一年多也不知道買了多少。
「你愛我嗎?」沈清鶴突然開了口。
這一年當中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他哪怕應酬很晚都會回來。是他的安全感並不會因為這個就增多。
早在一個禮拜之前,一個冷艷高貴化妝精致的美婦聯系他,見面就給了一張五千萬的支票︰「你好,我是葉君成的母親,看過你演的戲,不愧是演戲出身的,能把我兒子纏成這樣真的好本事。」
沈清鶴用勺子攪拌了一下咖啡沒有說話。
「我兒子快結婚了,對象就是旭運公司的三千金,徐美華,他還沒跟你說吧。」那中年美婦笑了一聲︰「我那兒子就是太胡鬧。」她才不會說,他兒子主動去徐家說不能結婚。既是長輩定下的,願意賠償女方的損失,還說先去瑞典跟一個男人結婚,最近的行蹤一直都很疑,還說在拍賣會上搶拍了一塊藍寶,到設計師那讓做兩枚戒指。
「阿姨,你想說什麼?」
「我兒子不過是跟你玩玩,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別以為攀上蕭家他就能庇護你,三天時間,離開他。這是我給你的補償,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後果自負。」說完眼楮陰沉沉的盯著他看。
「抱歉。」說完他起身先走了。
是那些話卻留在心底久久無法揮散。
沈清鶴此刻看著他,心中一直要一個答案。心中說不出的感受。
「傻瓜,快去睡吧。」
看到葉君成背影的那一刻,他忽然心中心酸之感。
有的時候希望比失望更加折磨人。
用手摩挲了一下那戒指,好多想說的話像是一起哽在嗓子里,卻一句也說不出。這一刻甚至有點氣憤自己的軟弱。
他就這麼不清不楚的跟那人在一起。男人一旦過了三十就開始加速衰老,身體會福,際線會向後移,精力和其他也遠不如從前。這個圈一直都是年輕人呆的地方。
有些自欺欺人的話他一直沒有告訴自己。
他跟自己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如果有一個期限的等待,哪怕是一百年,好歹有個盼頭,如果沒有,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幾天。
墨翠的扳指,低調奢華,他把這個扳指規規矩矩的放在盒子里,然後封存了起來,面對這樣的稀世珍品,甚至沒有多看兩眼。
它就是個死物,太多的感情,它承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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