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上了樹梢,離牆頂還有一段的距離。雲愫目光一掃,看到了竹亭上,二師兄的身影。頓時一驚,三兩下再次爬上樹頂。
她攀著樹枝,扒住牆垣,氣喘吁吁。
牆下,一抹鮮艷的紅袍身影,一雙凌厲的眸子如狼般盯著她。
六師兄啊,你干嘛像狼盯塊肉一樣盯著我,雲愫拍了拍掌心的牆灰,牆灰飄下,朝牆下六師兄的臉面飄去。
上官烈龍一拂袖子,紅袖妖艷,帶著幾分凌厲冷峻之氣,聲音啞沉,如公鴨叫,「雲愫,你給爺下來。」
雲愫看著三米高的牆下,又回頭瞟了一眼雲徑小築的竹亭,竹亭里似乎沒有那抹白影了。
二師兄是現了她要跑,追來了嗎?怎麼感覺自己想在紅杏出牆,心情好緊張,好澎湃呢?還有點小小的激動?
她閉上眼楮,往下跳︰「六師兄,接住我。」
六師兄還沒有反應過來,頭頂已經下墜一物體,砰,將他砸倒。
沒接住……雲愫有些糾結了,
六師兄,你什麼呆?這反應,還能當殺手閣的少主,不怕殺人的時候,突然呆,被敵人殺了嗎?
六師兄躺在地上,目光炯炯的盯著趴在自己身上的雲愫。她鑽過梨樹,身上有淡淡的梨花香,頭上還沾著花瓣,臉上有油花的痕跡。他蹙眉,吃了什麼,連嘴都不擦?
雲愫是頭朝下趴著的,腦袋撞著六師兄的胸膛,正嗡嗡的犯著金星,身下溫溫軟軟,眼前是一片妖艷的紅,她伸手模了模六師兄的胸口。
六師兄心跳如鼓。
雲愫猛然一抬頭,撞入六師兄那雙幽深的冷眸里,仿佛被他那眸光吸引,特想探入他的心底。
她看到六師兄臉頰微微的泛著紅,三分冷峻,三分凌厲,三分嬌羞,剩下一分,看不明白。
六師兄,這張臉,真是好看,配上這身紅袍,像高山雪泊里開出的火焰花,看似很冷,內心卻很灼熱。
雲愫呆住了,流口水了,正太型,太傲嬌了,好想咬一口,有木有?
六師兄那張微微泛著窘意的臉突然一寒,提著雲愫站了起來。
雲愫擦了擦口水,聲音清洌如甘泉,「六師兄,你找我什麼事嗎?」
六師兄抿了抿唇,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剛剛好想親小師弟,難道自己有病?
他有些別扭的吼道︰「你怎麼這麼笨,連道牆都跳不過,還要爬牆,真是丟人。」
雲愫揉了揉耳朵,好有殺傷力的嗓音,讓人血槽瞬空有木有?
六師兄,你敢不敢等你聲音變好了再吼人?
這感覺……像拿著兩塊泡沫不停的摩擦,出那個吱嘰吱嘰……吱嘰吱嘰……好撓心……太撓心了……
雲愫從身上掏出那張字紙,指著其中一個字,問道︰「這是什麼字?」
「爬。」六師兄冷哼。
「對啊,爬牆,不用爬難道用跳?那你干脆寫跳牆就得了。」
「你別強詞奪理。」六師兄惱了,因為他看到雲愫抬起雙手,又搓了搓耳朵。
他聲音有這麼難听嗎?他怎麼不覺得呢?紅花和綠葉都沒說過他聲音難听,再說聲音難听怎麼啦?長得好,家世好,有能力,武功高,不就行?
「六師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雲愫拍了拍衣袍,回頭看了一眼圍牆,轉身朝落飛閣的方向走去。
二師兄追來了,追來了……
對,二師兄真的追來了,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那抹白影正是二師兄。
「二師兄,你別用你的死魚眼盯著爺,爺就跟小師弟說兩句話,馬上就走。」上官烈龍沉沉的說道。
雲愫蹙眉,揉了揉耳朵,好撓心。
上官烈龍憤憤的抓住她的手,「夠了。」
雲愫揉耳朵,你也夠了!聲音太難听了,讓人接受不了。累覺不愛,有木有?
「這個給你。」六師兄插給他一塊用紅繩系著的青玉。
「咦?」雲愫一臉懵懂,六師兄,你給我這個做毛,值錢不?
「明天就是弟子晉級考核,我怕你被人打死,這是我從少林寺求來的護身符。」六師兄想了想,放低了語氣,又接著說道︰「我來幫你戴上。」
那塊青玉往雲愫脖子上一套,上官烈龍一拂袖,冷冷的瞟了一眼淡漠如霜的二師兄,轉身走了。
雲愫突然現了一個問題,「那個六師兄,這上面寫的師兄你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明明寫的是上官烈龍,不是雲愫阿喂……
「反正就是護身符!」六師兄停住,咬了咬牙,認真的強調,然後冷冷的瞠了一眼二師兄,警告意味十足,「二師兄!」
他給小師弟的,是一個很有意義的護身符,小師弟明天跟門派弟子們對決,保平安的,沒多余的意思!二師兄應該不會霸道的把護身符給毀了,讓小師弟不好。
二師兄神色淡淡,無視上官烈龍,緩緩的朝雲愫走過來。
雪衣男子盯著雲愫手中的青玉,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把它從雲愫的脖子上扯下來,只是他突然覺得心口有抹淡淡的,不知所謂的情愫蔓延,有些不太舒服。
算了,等小師弟過了考核,他再把這塊破玉給毀了。
第二天,山上開始了三年一度的新晉弟子等級考核。
各位考核的評審長老、師伯們一早就已經到了演武台。
東華山掌門坐在最中間的考核評審席上,那雙深邃的眸子盯著站在末等弟子堆里雲愫,然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七星閣的長老現在是華清,華清裝模作樣的坐在考官席上,目中帶著幾分得意。不過被坐在旁邊的大師兄一瞟,他馬上臉色一變,微微的低下了頭。
紫薇長老昨天晚上受了驚嚇,原因是他晚上突然收到一張無聲閣的警告函。
紫薇長老覺得自己這一生過得實在是太孔乙己了,于是他的怨念模式,瞬間開啟,開始怨天,怨地,怨父母,怨今早起床,照鏡子的時候,臉上居然長了顆痘,怨今早吃飯茶葉蛋怎麼沒吃到蛋黃。怨自已怎麼長這麼帥,那痘為什麼長自己臉上;怨為什麼逍遙派的掌門為什麼不接受他;怨自己明明長得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卻沒有美女投懷送抱,連戒律長老那種貨色都有人看得上……
戒律堂長老坐在旁邊,面色嚴肅,只不過,他放在評審桌下的手在顫抖,因為今天剛剛出房門,被釘子扎了腳;吃飯的時候吃到半只蟑螂,去茅房不小心踩到坑板上的香蕉皮,掉了糞坑;連走路都被牆頭的花盆砸到頭,現在腦袋還暈暈沉沉的。
更重要的是,山上規矩,不允許山中弟子與丫環亂搞男女關系,戒律長老一醒來,他院里掃地的丫環光著身子就睡在他的旁邊,然後被掌門座下弟子襲風給踫巧撞上了。
實在是太巧了。
至于其他的師伯……
昨天晚上不知道吃了什麼,一個晚上都在往茅房里跑,現在已經拉得全身無力,兩眼暈花。
大師兄想,要不要考慮在小師弟考核的時候,給他做弊?雖然他已經下藥封閉了在場考核弟子的內力,但是刀劍無眼,小師弟要是受了傷怎麼辦?擦破點皮,他也心疼啊。
五師兄瞠著一雙墨玉般的眸子,臉色露出擔憂,小師弟,你要是過不了,我就陪你浪跡江湖去。
六師兄面色如霜,拿著手中的柳葉薄刀慢吞吞的在擦,誰敢不給小師弟過,他先滅了他。
二師兄眸色淡漠,盯著雲愫胸口上掛著的青玉看了一眼,不喜歡那塊青玉,更不喜歡送小師弟青玉的人。
總之,誰折小師弟的翅膀,他們就分分鐘滅誰整個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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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猜,雲愫能不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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