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國君通常把他上奏的事情當成耳邊風。|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小°說°網的賬號。
御史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呢,在朝堂上的朋友不多。
很多官員都覺得自己家後院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都拿到大殿上來說有什麼意思?
比如他家小妾為爭寵,毒害另外一個妾,是這關你們什麼事?
他家原配為爭寵,害小妾流產關你什麼事?
他家小妾與家中奴才偷情被抓沉塘又關你什麼事?
他家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到底關你什麼事?關你什麼事?
這御史卻偏偏要當著朝殿文官百武之面,將這些丑事給挖出來,還說他們連後院的女人都安不了,何以能擔當朝中重任,家不安,得安天下?
不過好在殷折蘭一視同仁,御兄參雲王爺的折子。,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然御史參其他朝中大員的折子,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御兄大夫說完,覺得口干舌躁,偏偏要命的是,雲王爺還沒有醒來。他剛剛這麼嘮叨了半天,國君似乎不太高興。
原因沒有其他,他吵到國君最寵愛的弟弟,雲愫睡覺了。
御史大夫嘆了一口氣,決定等明天,或者明天的時機更加的成熟,他再上奏彈劾一下。
左相上前言道︰「君上,依臣之見,平定安縣之亂,派雲王爺前去。」
殷折蘭戀戀不舍的從雲愫的嘴里收回手指,看著指尖一點晶瑩透亮的口水,心底情不自禁的柔軟,說道︰「十弟沒有出過遠門,只怕這樣不太好,再說孤也不放心。」
左相咬牙切齒,昨日雲王爺這個帝城紈褲小霸王把他的佷子打了,打得那個慘喲,連親媽都不認識他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左相的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安縣暴亂,暴民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官府的人拳打腳踢,甚至殘殺官府的人。把雲愫弄到那里去,想要安全無恙的活著回來,那得看他的造化了。
左相在眾多朝臣的面前,不會跟御史大夫地上告狀,因為就算告狀國君也不一定會听,以左相的能力的手段,想要除去一個人,未必非要自己動手。
左相覺得自己在人這道貌岸然的形象很重要。
簾後,皇太後語氣威嚴十足,「哀家也覺得不合適。」
左相臉色沉了沉,冷冷的朝簾後的黃太後望過來,黃太後那緩慢威嚴的語氣響起︰「近日哀家听說大祭司推算出定安縣之亂的人選,不如就請大祭司殷恆來卜一卦,看看雲王爺是不是最佳人選。」
左相輕輕一甩袖,袖風凌厲,刮得雲愫的臉蛋生生的痛,雲愫懶懶的睜開了眼,捂著臉頰,目光從眾朝臣身上一掃而過,坐軟椅上坐了起來,走到御史老頭的面前,氣憤的說道︰「死老頭,是不是又是你說本王壞話了?」
御史冷哼,挺胸抬頭,一副壯士出征的神態,「老夫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如果不是雲王爺自己有錯,又何懼怕老夫來說?」
雲愫一拳頭將那御史打在地上,又狠狠的踹了幾腳,說道︰「那你接著說。」
御史捂著腰,哎喲哎喲,一抬頭,在場的各位大人,你們好歹也替我說句話啊。
不過在場的百官皆是別過臉,仿佛什麼也沒有看到。
雲愫拳打腳踢完這後,氣喘吁吁的揮了揮手,「來人,御史大人痔瘡犯了,恐怕這半個月都不能上朝,送御史大人回家,派個太醫過去。」
而殷折蘭卻一直笑眯眯的看著雲愫,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胡做非為而表示惱怒。
當然一旁的官員沒有站出來替御史說話,唯一的原因便是御史大人太不討人喜歡了。
雲愫打完,走到殿前,朝簾後的黃太後一揖禮,「臣見過皇太後,皇太後您今天的氣色不錯,百合花頭飾配您的金盞花步搖,顯得您清秀年輕,高貴典雅,越的義氣風,風華絕代。」
簾後的黃太後一陣輕笑,不自覺的伸手模了模頭上的花簇,誰都愛听好話,哪怕雲愫此時根本看不清楚簾後太後的模樣,甚至連穿什麼樣式的衣服都看不到,擺明著睜眼說瞎話,不過這話她愛听。
「你怎麼知道哀家穿的是百合花頭飾。」黃太後笑眯眯的問道。
雲愫心想,城內首飾店突然流行起以百合花為配飾的婚嫁產品其意義代表百年好合,甚至在民間掀起了一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山盟海誓風。
百合婚姻介紹所還推出了相親套餐,約會套餐,很多權貴老爺公子為了得到某個少女的心,現在都不以權壓人了,而是以「德」服人。
黃太後身邊有個女官,經常在外采購,會說些宮外的新奇事物,惹得黃太後高興,而雲愫今天出門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女官也出了門。
至于那丁香花的步搖,好像是黃太後經常配帶的。
雲愫一臉的笑意,語氣恭謙,「臣覺得皇太後身份尊貴,自然是整個天煞國女人的典範,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全國女人都爭相仰慕模仿的對象,所以臣覺得,無論再彼新奇的,只有皇太後看中了,才是帝城乃至整個天煞國的流行元素了。」
她拍著人家老女人的馬屁,面不改變。
殷折蘭由衷的佩服。
黃太後被雲愫夸得心情不錯,所以越的對雲愫沒有防備了。反正也是一個只會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廢材。
「君上,殷恆大人到。」內侍走進來,低頭回報。
殷折蘭已經坐在了皇位上,語氣沉沉,不怒自威。
雲愫也找了一個旁邊的椅子坐著,腿搭在椅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邁入朝殿的紫衣男子,冷眸疏離,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殿內,男子那張帶著幾分病色的俊臉,此時沒有任何的表情,
殷恆走上前,恭敬的行禮,「臣殷恆見過君上,太後。」
殷折蘭趕緊擺手,「不必多禮。來人,給大祭司賜座。」
「多謝君上。」殷恆看到內侍將自己的座位安排在了雲愫的旁邊,微微的皺了皺眉。
雲愫朝他拋了一個媚眼,這麼多年了,就這個三師兄對自己冷冷淡淡的,一點兒驚羨的意思也沒有。
三師兄坐在她的身邊,無視她拋出的媚眼。
有誰知道他心口在顫動,他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對一個男子有份悸動。
雲愫向來是不計較旁人目光的,她回到天煞國國都,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端正態度,做好自己囂張跋扈的本份,不然不好存活。
左相冷冷的瞠了一眼雲愫,望向殷恆,說道;「殷大人,你曾經推算過,此次安縣之亂,必須是要有主星命格的人,才能平亂,不知道您算出來這個是誰了沒有?」
殷恆的目光瞟了一眼雲愫。
雲愫接過一個太監手里的糕點在啃,朝殿之上,獨留她一人咀嚼的聲音。
「有。」殷恆說道。
殷折蘭的目光銳利,好奇的問道︰「那大祭司所推算出來的是何人?」
「十殿下。」殷恆語氣淡淡,聲音清軟柔潤,像潺潺溪水,沖刷青色石壁,青山綠水,讓人蠱惑沉醉。
左相的臉上有抹陰深的笑意,與殷恆的目光相撞,兩個人的眼底都有一份早已經商定好的詭異光芒。
雲愫的預知,感覺一向很準。
三師兄果然與這個奸臣商議了什麼,想要整死自己。
這些年來,雲愫也經歷了不少的明里暗里的陰謀事件,像飯菜里查出個慢性毒藥,窗台上種的花招毒蛇,又或者府中下人買的燻香以讓人的思維變得越來越遲鈍的玩意兒,又或者下毒,讓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暴躁,而且記憶力減退,手腳動作反應遲鈍。
雲愫打了哈欠,瞟了一眼三師兄,三師兄面無表情,手里是那塊他用來卜算的龜殼龜殼上刻的文字,她也不認識。
殷折蘭卻不想讓雲愫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搖了搖頭,說道︰「大祭司,你是不是卜算錯了?十弟怎麼會是那主星之人,而且十弟還這麼小,孤不太放心。」
殷恆緩緩而道︰「以臣之見,君上只是擔心十殿下吧。臣也會跟隨前往,請君上放心。」
男子那幽涼的目光瞟了一眼雲愫,十五歲了還小?
當初殷恆就是十三歲擔任欽天監大祭司之職的。到現在已經十年了,時間過得真是很快。
殷折蘭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左相已經打斷了他欲開口說出的話,左相道貌岸然的說道︰「既然有大祭司一同前往,相信雲王爺殿下一定會平安無事,盡快的算是好安縣之亂,再過些日子,軒轅國的使者便會來我國,必是從安縣入關。」
雲愫懶懶的想,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五師兄了,回頭讓五師兄拔些款,安撫安撫一下安縣的民心。
殷折蘭嘆了一口氣,就算心里再怎麼舍不得,是這件事情,連大祭司都說明了,再拒絕也不行。
雲愫倒也無所謂,她呆在帝城里,就代表,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左相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她想要做些不告人的事情,都得跑到賭場,青樓,酒館去談。還得防著隔牆有耳。
殷折蘭望向各位在場的朝臣。
朝臣們果然是打醬油的,也就左相這個**oss會敢說幾句台詞,以及御史那個老頑固敢上奏,其余的人都怎麼的開啟了打醬油的模式。
殷折蘭長袖一拂,緩緩而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十弟去定安縣之亂吧,由大祭司一旁協助。十弟,你有意見嗎?」
雲愫喝了一口水,你們都已經商量好了,現在才來問我?這問不問,于我來說,還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她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
三師兄若有所思看看了她一眼。
出宮回府,雲愫抬頭看了看天邊的太陽,喃喃的說道︰「皇兄怎麼沒有留我在宮里吃飯?」
趕車的驚蟄愣了愣,突然看到殷恆的馬車,趕緊扔掉手中的鞭子,跑去勾搭殷恆大人身邊的丫環谷雨了。
「谷雨,昨天沒有見到你,你上哪兒去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我名字都這麼配,又都是主子身邊貼身侍候的人,你看……我們能約好做彼此的天使嗎?」
樊京一臉惡心的看著驚蟄。
驚蟄長相不錯,屬于俊逸清秀的那種,听說是雲王爺當初撿回來的。
谷雨臉色尷尬,皺眉說道︰「什麼都是主子身邊貼身侍候的?」
驚蟄臉皮也厚,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是你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我是我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
樊京一聲冷哼,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谷雨臉色白了他一眼,回頭見殷恆從宮門走出,趕緊迎了上去。
驚蟄上前牽住谷雨的裙擺,「說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你為什麼對我愛搭不理的?你看我們這麼有緣份,連我家主子都非常滿意我跟你表白。」
谷雨一拳打了過去,驚蟄早已經料到,身子躍開三步遠,手掌握住了谷雨的拳頭,含情脈脈,「谷雨,我回去給殿下收拾東西,你一定要在城門口等我們啊。」
「沒見過你這麼無賴的!」谷雨氣得臉色都白了,驚蟄混蛋,居然還當著她家公子的面,說這種惡心人的話,到時候公子誤會了她怎麼辦?到時候公子誤會她與驚蟄有一腿,然後變心了怎麼辦?
驚蟄說完,嘿嘿一笑,轉身回去趕車。
翠玉的珠簾後面,伸出一雙縴細的柔荑,指甲粉女敕如鮮艷的桃花花瓣,拍了拍驚蟄的肩膀,珠簾後面是那輕緩慵懶如鶯的聲音︰「騷年,不要放棄,爺一定會支持你們在一起的。」
驚蟄很欣喜的應了一聲,「知道了,殿下。奴才一定會努力追到谷雨的。」
馬車,雲愫執起酒壺慢慢的抿著,目光望向那層層的宮闕,皇兄,總有一天,我會替你除奸臣,匡扶政權。
那奢侈到極致,豪華到耀眼,拉風到無與倫比的馬車駛過中央大街,朝一片風景優美的府邸駛去。
……
攀京看著雲愫的馬車離開,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公子為何要幫雲王?」
車轎內,男子飲下谷雨遞過來的藥茶,輕咳了幾聲,語氣清轉如鸝,「不把他放出來,怎知他這些年來,到底潛伏了多深?」
樊京愣了愣,「要不然要谷雨去試探一下,反正雲王爺身邊的驚蟄對谷雨好像很在乎,驚蟄對谷雨這般窮追不舍,應該是以從他的嘴里套出來點什麼的。」
殷恆目光幽深孤冷,緩緩而道︰「當年他能讓各位師兄弟對她另眼想看,甚至我要帶他離開的時候,那最寡情的薄傾城都護著他,想來他的能力也會太差,絕不是表面上所看到這樣。而且我听說那個叫沈素荷的,曾經是江湖第一美人,美貌不用說,光看雲愫就知道。智慧肯定也是有的,不然怎麼能帶著孩子逃月兌這麼多人的追殺,甚至後來她還混入了皇室,私自見了先帝,連禁衛們都不知曉。」
樊京又接著說道︰「只是有一件,奴才很不解,他在山上不是很維諾的嗎?怎麼一下了山,帶他回了帝城,見了君上,性子就變得這麼明顯?」
殷恆微微揚唇,冷冷一笑,「別人看不出來,以為他是一朝得勢,雞犬升天,不過我卻不這麼想。至少這些年來,左相勢力對他的暗算層出不窮,他都沒有事。」
不然為什麼他每次給雲愫卜算出來的卦象都很不一般,龍游淺水,雛鳳清聲。
或許,他真希望,小師弟就如大師兄所說的那樣,不是一個廢材。
殷恆冷笑︰「雲愫就算你能騙過全世界,也騙不過我。」
第二天,驚蟄趕著那輛標志性十分明顯的馬車朝城門趕去。
城門口停著一輛非常普通的馬車,不過馬車後面還有一輛用黑布包得很嚴實的車,車 轆壓入地面的痕跡很深,一看就看出來,那車上的東西很重。
谷雨淡淡的說道︰「公子,你看雲王殿下,這是出去平亂,還是游山玩水,要是平亂的話,坐這麼好的馬車,還沒有進安縣,就被百姓給搶了。要是游山玩水,這一種多扎眼,這一路土匪路霸,是一個都少不了的。」
樊京也訥訥的說道︰「公子,你之前不是說雲王爺殿下很精明嗎?這種事情,他怎麼會不懂?」
坐在車轎內的殷恆心底總隱隱的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一回頭,驚蟄已經趕著馬車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兩百的隨護武士,都是殷折蘭親自挑選出來的大劍士,專門一路來保護雲愫的。
雲愫掀開車簾,看了一眼三師兄車轎後面的那個蒙了黑布的馬車,笑呵呵的打呼招︰「三師兄,你帶這麼大的炮車干什麼?莫非是害怕到了安縣之後會遇上暴民,你打算來打一炮?」
殷恆蹙眉,覺得雲愫說這話的時候,那語氣,那表情有些詭譎。
從雲愫的車廂里鑽出一只成年狸貓大的動物,那動物一身火焰般的皮毛,萌萌的毛絨耳朵,頭頂的突出的兩個小包,應該算是角,卻一直沒有長出來,僅僅只比五年前長大了一點點,模樣卻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那小怪物沖出車廂,撲向那個裝著大炮的炮車,然後 嚓一聲,咬斷了那綁著炮台的大鐵鏈。
三師兄臉色黑沉,手中幾枚飛彈扔了出去,直襲那只小怪物的身上。
小怪物動作如閃電,高高跳起,只在空中閃光一道火焰般的光芒,落到了雲愫的懷里。
雲愫慢吞吞的撫模著懷中的小怪物,笑眯眯的道︰「小慢慢,你又淘氣了。」
樊京皺眉,心想,不是那小畜生淘氣,是雲王爺殿下你又淘氣了吧。我家公子出遠門,喜歡有備無患,帶上神火炮,又怎麼樣,萬一真遇上暴民襲擊,我家公子不喜歡太麻煩,直接點上神火炮將暴亂的人給炮轟了。
小慢慢牙口一貫的好,沒有它咬不掉的東西,雲愫有時候在想,三師兄那馬車,很神秘,听說刀箭不入,不知道能不能躲得過小慢慢的那牙口。
殷恆的聲音透著幾分寒意,「小師弟,你若不是願意去,出了城之後,你自行離去便好。」
雲愫抬頭,嫣然一笑,傾城嫵媚,「三師兄,我受了皇命,說好要平亂的,自然要親自去啦,不然誰知道你會做些什麼壞事,讓皇兄失了民心。
而且……
她一直想要近距離的靠近三師兄,多少年了,一直沒有機會,一直沒機會整死你丫。
殷恆垂眸,揮了揮手。樊京已經命隨從將神火炮再次綁好,跟上了殷恆的馬車步伐。
雲愫坐在車內,無聊把玩著手中的野牛大骨,身邊的小怪物在啃蜈蚣,蜘蛛,蠍子,動物骨頭。
自從五年前撿到這只小怪物之後,小怪物就把當她成主人,不離不棄,原因沒有其他,首先,跟著雲愫有肉吃。其二,小怪物過得實在是太孤單了,想找個以依靠的主人。
離開城走出三十里,雲愫的馬車就被附近的土匪打劫了。
殷恆微微皺眉,看著那些土匪將雲愫所帶的隨從打倒,又將雲愫和驚蟄從馬車上趕了下來,總覺得這件事生得太突然了。
雲愫手中拿著一個用白布包著的赤宵劍,披頭一頭墨黑如鍛的長,走到殷恆的馬車前,死皮賴皮臉的說道︰「三師兄,我那馬車被土匪打劫了,看來只能跟你同坐了。」
殷恆皺眉,終于明白他出城門的時候,心底為什麼會有擔心的感覺了,原來如此。
馬車內傳聲輕輕的咳嗽聲,男子抿唇,嘴角滲出淡淡的輕笑。
雲愫咧嘴一笑,梨渦深陷,比春日里盛開的繁花還要燦爛,「三師兄你沒有意見,那我就上來了。」
谷雨將伸手去攔,被驚蟄拉了過去,驚蟄一臉的無辜委屈,「谷雨,剛剛好嚇人,那幫人好凶,幸好保住了一條命,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雖然剛剛雲愫被土匪打劫的時候,三師兄確實是見死不救,站在一旁看熱鬧。
谷雨不好攔,樊京從炮車處飛躍而來,擋在了雲愫的面前,「殿下,奴才那炮車有地方以坐,殿下若是不嫌棄跟奴才坐一塊兒。」
雲愫蹙眉,輕輕一笑,「你叫本王跟你一個奴才同坐一塊兒?你太高看了你自己呢,還是太低看了本王?」
樊京臉色一白,趕緊低頭︰「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家公子他……」
雲愫推開樊京,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我看你是膽兒肥了吧,給你們家公子丟臉,你知道嗎,幸好遇見的是本王,若是遇上個外人,還會以為你家公子沒有教導你尊卑有序呢。」
樊京那臉色很難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馬車內的殷恆。
殷恆沒有說話,是不是代表默認?樊京不敢揣測自家公子的意思。
雲愫躍上馬車,瞬間就鑽了進去。
小怪物慢慢跳到車頂,搖晃著那條長長的尾巴。
馬車內,三師兄突然抬頭,便撞入一雙狡黠清澈的眸子里。
雲愫一臉的笑意,這麼近距離的接近三師兄,真的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哇,這臉龐,這輪廓,這線條,這稜角分明的,還有他身上的氣息,有幾分藥香。
她那鼻子都已經湊到他的臉上了。
三師兄將她推開,輕聲咳嗽起來。
「哇,三師兄,你身上好香。」
三師兄咳得更加厲害了。
雲愫將赤宵劍放在旁邊,挨著三師兄坐著,見三師兄咳嗽得這麼厲害,心生不忍,伸手替他撫了撫背。
三師兄的身體本能的向側一躲,目光冷冷看著她,聲音清寒如寒冬里的冰刀子,「夠了。」
「哇,三師兄,你生氣起來的時候,好迷人,太蠱惑。」雲愫笑眯眯的搓了搓手,剛剛她試了一試三師兄的功力如何,好像三師兄體內沒有什麼內力?
那當初他與二師兄在東華山比武考核的時候,是怎麼贏得二師兄半招的呢,還有剛剛他那暗器射向小怪物時候,那威力驚人,如果不是功力深厚,不能有那麼強大的威力。
三師兄皺眉,冷冷的看著她。
覺得她長相陰柔,嫵媚中帶著幾分堅冷,看不出男女,一頭長長的青絲也沒有束,就這麼隨意的披散著,放蕩不羈。
如果是女子,怕早就被指不倫不類了。
好在他是一個男子。
雖然長得陰柔一點,但是眼神柔媚中,帶著幾分銳利。想來臨淵國的太子虞子期也是長相陰柔,不過那手段那一般也不陰柔,而且狠辣得很。
雲愫笑眯眯的靠著車壁,欣賞著病弱美人三師兄,沒有內力,又有舊疾,想必非常好推倒,身嬌腰軟易推倒啊。
她的手指點著車壁,眼底有著玩世不恭邪光。
殷恆一直也想不通,五年前,那個孩子,如今怎麼會變成現在。
雲愫靠在車壁,閉上眼楮,鼻尖嗅到的是三師兄身上那抹淡淡的藥香,很輕很輕的,聞著很舒服。
三師兄的呼吸聲很輕,一回頭,便看到靠在車壁處睡得流口水的雲愫。男子輕輕的按了一邊的車壁處一個突起,輕輕的機械運動的聲音,狹窄的馬車突然變寬了一大半,同時中間彈出一塊木制的屏風來,將他和雲愫隔開。
雲愫正在做夢,夢到她將身嬌腰軟易推倒的三師兄給推倒了,三師兄那柔弱的模樣,真是蠱惑到了極點。
只不過二師兄突然出現了,而且還一臉的悲傷,把她給嚇醒了。她扶著車窗氣喘吁吁,一定神突然現馬車突然不一樣了,車內沒有三師兄的身影,掀開車窗的紗簾,窗外的天色漸晚,她之所以沒有感覺出來是因為在車窗的外面掛了一盞像燈炮一樣的物體,此時正照亮著四周的路。
雲愫揉了揉眼楮,知道三師兄會很多超時代的東西,但從來不知道他會連燈炮都會,仔細看那燈炮,並不是現代的那種鎢絲的燈泡,而是用透明的玻璃做成一個半圓形的燈罩,將夜明燈瓖嵌在里面。
耳邊有輕微的咳嗽聲,雲愫坐回車內,輕輕的敲了敲隔在兩人中間的木制屏風。
三師兄那咳嗽聲,很清晰的傳了過來。
雲愫手掌聚力按在那木制的屏風上,想用內力震碎那擋著她和三師兄的木頭。
三師兄那清冷的聲音傳過來︰「不要亂動。」
雲愫輕哼,我們倆至于弄得這麼生份嗎?
「這馬車的東西,只要隨意有一樣是人為的損壞,就有能觸動機關。將我們甩出去。」三師兄聲音清魅,透著一抹淡淡的寒意。
雲愫收掌,眨了眨眼楮,馬車內部沒設置光的物體,車窗外面的光線透進來,顯得里面的光線朦朧,透著幾分異彩。
「我餓了,你打算一直就這麼連夜趕路嗎?」雲愫嘟嚷道,模了模空空的肚子。
對面,三師兄沒有說話,倒是將擋著兩人的木制屏風給移開了。
雲愫看著突然大了一倍的車廂空間,驚愕不已。這就是機關術啊,三師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雲愫朝三師兄吐了吐舌頭,靠近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三師兄的身體微微一讓,避之蛇蠍。
雲愫便惱了,我身上長刺了嗎?會扎著你,還是我長相難看,你看上眼,又或者是,你害我會暗殺你?
「三師兄,我現你的身體里沒有任何的內力。」雲愫咬了咬牙,淡淡的開口,然後一臉疑惑的看著三師兄。
殷恆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布滿淡淡的寒霜。
雲愫心底冷哼,怕是說到你痛處了吧,小爺我今天就偏偏要看中你的痛處,誰叫你平日里總是讓我難堪來著。
俗話說得好,想要打敗敵人,就必須誅其心,三師兄在東華山碧落林的斷崖,是怎麼逼她和二師兄的,這個仇,她是一直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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