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派的掌門自命清高,大師兄本來也沒有將她當成一回事,所以對于她的這個高傲,不可一世的態度並不介意。
雲愫懶懶的斜靠著椅,將腳搭在桌子上,一雙白色的長靴大清山派掌門的眼前晃動著,雲愫那放肆無視的姿態,讓清山派的掌門頓時皺起了眉頭。
清山派的掌門輕咳了一聲,抬了一眼雲愫搭在桌上的腳,示意雲愫將腳放下來。
雲愫似笑非笑的看著清山派掌門的臉色變化。
清山派掌門面前放著的是剛剛何佩佩拿給她的那只綠色錦囊藥袋,她將藥袋從桌上拿了下來,收在自己的手里。又再次輕咳了一聲。
雲愫淺笑,目光移到了坐在一旁的大師兄的身上。
大師兄溫柔看著她,眼底有著濃濃的寵溺。他也看不慣這個清山派的掌門,只不過是看在家姐的份上,以及他自身本來的那份修養,並沒有把這種情緒給表現出來。
清山派的掌門再次咳起來,想要提醒雲愫注意素質,結果任她怎麼咳嗽提醒,雲愫都像沒有听到一般,最後清山派掌門顯得有些生氣了,當然這假咳的話,也變成了真咳,而且越發咳得停不下來。
雲愫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憂色,問道︰「掌門,您沒事吧?」咳成這樣,跟得了肺癆似的,怎麼沒把你咳死啊?
雲愫還故意的抬袖掩嘴,眉宇蹙著,似乎在表示著嫌棄。
清山派的掌門氣呼呼的指著雲愫,那指人的手指還在顫抖著。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何佩佩端著熱茶走了進來,少女臉色紅紅的,眼底的著蕩漾的光芒,很顯然心情很不錯,就因為自己的大師姐剛剛說了兩句關心她的語句。
何佩佩將熱茶遞到了清山派掌門的面前,說道︰「師父,茶水剛剛合適,您喝藥吧。」
雲愫覺得何佩佩這小姑娘對自己的師父也太在意了一些,她和大師兄還是客人呢,上茶時候,好歹也應該先給客人上茶。
何佩佩可能心性單純,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但是清山派的掌門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卻裝做什麼都不知道,接過何佩佩手中的茶杯,就著熱水,將錦囊里的藥丸拿出來,吃了下去。
雲愫開口道︰「既然藥已經吃了,不知道掌門什麼時候把血靈芝拿過來給我們。」我們還急著下山,我怎麼看這個樣子,想要賴賬啊。
清山派掌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本座已經命大弟子鄒蘭去取了,請舒公子和葉公子不要心急。」
雲愫懶懶的將腳從桌上拿了下來,緩緩而道︰「那就有勞。」
不要心急?能不急嗎?剛剛她發現了三師兄的暗線似乎已經找到這個附近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這里,雲愫身邊除了雲王府的一些暗衛跟著以外,還有浮雲山莊的雲楓和雲容派出的暗衛保護。兩方的勢力皆知道對方的存在,而且也知道不會對雲愫不利,所以暗中相處,也沒有產生摩擦。
三師兄的人已經找到了這里,有浮雲山莊和雲王府的人在暗中盤旋,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自己,不過雲愫可不敢保證自己什麼時候被人三師兄的眼線找到了。畢竟三師兄那個奇葩,總是出人意料。
「咳……」清山派的掌門眼底閃過一抹讓人看不明白陰光,咳嗽完之後,輕輕的擦了擦嘴,說道︰「葉公子,勞煩替本座謝謝葉神醫。」
大師兄淡淡的說道︰「這是家姐答應了你的事,自然會做到,如果掌門非要道謝的話,那也不必,我神農谷做事,向來有原則,不做虧人不利已的事情,當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救一個人。家姐既然願意救你,並非想要你一句感激的話。只是想要清山派的血靈芝而已。」
所以對于神農谷來說,你覺得自己有什麼樣的價值,那麼想要所想要的,就必須用什麼樣價值的東西來等交換。神農谷之所以願意救你,無非就是沖著你清山派的血靈芝而來,如果你沒有神農谷需要的東西,神農谷未必會救你。
大師兄這話說得直接。
雲愫的眼底有著十分欣喜的寒芒,果然是大師兄,想法跟她差不多。
當然都看得出來,清山派的掌門,好像很想賴賬。只不過她就算是想賴賬的話,也不跟如此明目張膽與神農谷作對。
清山派的大師姐鄒蘭端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師父,血靈芝已經拿過來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大師姐眼底的那抹寒意。
清山掌門揮了揮手,說道︰「呈到葉谷主的手里便可。」
大師姐抬眸,看到葉庭風,她那張臉微微的一蕩,小心翼翼的將那只紅色的,雕刻精細的木盒送舉到了葉庭風的面前。
雲愫伸手將盒子拿過,打開一看,看到里面的血靈芝,點了點頭,將盒子盒上,蓋好,遞到了大師兄的手里。
清山派大師姐怔了怔,走到清山掌門的面前,語氣溫婉善解人意,說道︰「師父,您好些了沒有?葉神醫給的藥,想必對你十分的有幫忙吧。」
清山掌門對鄒蘭很是看重,點了點頭,說道︰「還好。」
鄒蘭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何佩佩,從桌上端起熱茶,說道︰「師父,您這兩天咳嗽得太厲害了,應該多喝點水,潤潤嗓子。」
那茶水要送到清山掌門的手里,必定要先經過何佩佩的身邊,何佩佩趕緊伸手接過去,送到了清山掌門的面前。
鄒蘭眼底泛過一道寒冷無比的寒意,突然狠狠的將何佩佩往清山掌門的面前一推,同時手中詭計般的出現一把匕首,匕首像長了眼楮一般,刺入了清山掌門的胸口。
而何佩佩呢被鄒蘭這麼一堆,整個身子都往前一傾,撲向清山派掌門,刀鋒入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過,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下壓著正是一臉驚愕的清山掌門。
清山掌門瞠著一雙憤憤的眸子,指著何佩佩,然後又指了指鄒蘭,剛剛那一場變故來得太快,但以她的能力,還是可以避開的。但是剛剛不知道為何,全身都使不上勁,而且胸口氣流上涌,帶著濃濃的血腥之氣。
全身力氣使不上,那麼便避開不及,清山掌門親眼看到是鄒蘭將匕首推入自己的胸口,而何佩佩又這麼被順勢壓過來,把那匕首又推入了幾分,直中心髒正中。這一切做得很完美。
鄒蘭突然一聲尖叫︰「啊?師父……你怎麼?」
清山掌門嘴角的血水汨汨而下,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這是中毒了!
那到底是怎麼中毒的,清山掌門無一所知,現在心髒被刺,又一直在吐血,本來要講什麼話,此時只听到咕嚕咕嚕的出氣聲。沒有進氣的聲音。
何佩佩也驚呆了,一臉的蒼白,伸出自己的雙手,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何師妹,你竟然伙同外人,謀害師父。」鄒蘭一臉的痛苦,連連後退了一步。
雲愫心底暗叫不好,一回頭,看到鄒蘭已經沖出了門外,大吼道︰「快來人啊,師父被刺了。」
她叫聲淒厲,響徹雲霄。
很快,清山派所有的,有些聲望的弟子全部都趕了過來。
何佩佩不知所措,正在房里抱著清山掌門抱頭痛哭。「師父,你別死,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啊。」
清山掌門抬起了手,欲撫模何佩佩的頭,突然瞳孔放大,手臂垂了下去,沒了呼吸。
大師兄已經站了起來,臉色嚴肅。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看起來布置得十分的幼稚,可是卻得逞了。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清山派大師姐鄒蘭的能耐。
門外,山中眾女弟子已經圍住了掌門的院子,隨時準備替掌門報仇。
何佩佩抱著掌門的尸體還在哭。
葉庭風握住雲愫的手,說道︰「小師弟,別怕,沒事的。」
雲愫呵呵的一聲輕笑,爺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今天被清山派的大師姐鄒蘭陷害,這口惡氣也咽不下去。
鄒蘭指著走出門口的雲愫和葉庭風,說道︰「就是他們,是何師妹帶他們上山的。他們肯定是合謀將師父殺害。」
雲愫抿唇,沒有說話,不過她的嘴角有著淺淺的不屑之意,眼底理更是如雪山般的寒意。
這麼拙劣的栽髒手法,居然讓這個女人得能逞了。
殺人,合謀,然後陷害。每一步都想到了。
「分明就是你拭師,怎麼能睜眼說瞎話呢?」雲愫冷冷的看著她,殷紅的唇角微微怔上一道薄涼的笑意,說道︰「我想鄒姑娘為了等這一天,籌謀了很久了吧。」
鄒蘭一臉正氣凜然的模樣說道︰「何師妹威脅師父,逼師父讓她當掌門,師父沒有同意,結果她就將師父給殘忍的殺害了。雖然我等武功不濟,但是為了給師父報仇,我等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