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農門庶女 第9章 可嘆命不由己

作者 ︰ 苑小苑

風里夾著腥味,雨點帶著鮮血。

雲惠目中透著‘悲’又好似無任何波瀾,微微仰著頭看著那顆果子熟透了的杏子樹。

那日,

雲惠剛剛推開屋門,鶯歌一只腳才邁進屋里,便沖過來幾個凶臉的太監,堵了鶯歌的嘴兒便綁了下去,雲惠下意識要上前去就被另外幾個趕過來的太監攔了下來「姑娘,你還是先緊著自己別被她連累了吧。」

話音才落,不待雲惠張嘴詢問,就見剛剛對自己凶臉相對的太監頓時就跟變了臉似的,滿臉堆上獻媚的笑容「石嬤嬤,您怎麼親自來了,這大太陽正毒著呢,這等小事兒交給奴才辦就是了。」

石嬤嬤雲惠是知道的,她是德妃的女乃嬤嬤,本來是榮養了,但因為周嬤嬤那事兒就又出來到德妃跟前了,這樣的身份,誰不巴結著?誰又敢怠慢?

雲惠放下手中的籃子「奴婢雲惠給嬤嬤問安。」

石嬤嬤眯著眼楮上下打量了下雲惠,見其面色顯得有些蒼白,想必是被這個仗勢給嚇了,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不屑,怪不得會被欺負,這樣的性子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紫禁城內,能好好的才叫怪。不過要不是因為她,自己也沒那麼容易就重回到主子跟前伺候,一想想這八年來自己過的日子,雖說這永和宮里的人對自己是畢恭畢敬的,自己想提攜幾個人卻還要舍臉面,當年跟在主子跟前,自己一個眼神便有人幫著做了,榮養後竟然一個個都陰奉陽違起來。

想到這些,石嬤嬤看雲惠的眼神總算是有了些溫度,便輕聲恩了下。

至于剛才那獻媚的太監,自然還沒資格讓石嬤嬤去搭理。

等石嬤嬤從屋里出來時,手里竟然多了一個小木瓶。

石嬤嬤帶著人走了,雲惠有些懵的看著滿地散落的杏子

「你還在這里什麼呆啊!怎麼辦啊,我要去找我額娘,現在不讓任何人出永和宮,我不想死啊!我怎麼就這麼倒霉跟鶯歌那個賤人住一個屋里!對對平日里你跟她走得近,有事也是你有事,鬧不好你們還是同伙呢。」

雲惠抓住彩雲的手腕「你什麼瘋,出什麼事了!鶯歌好好的為何被抓走!」

「她下毒毒害十四阿哥。」

「不能!鶯歌不會的!」

「我管她會不會,現如今石嬤嬤從咱們屋里搜出來一瓶藥,鬧不好咱們兩個都給被她連累!」

「都在這吵吵什麼,宮里也是你們能喧嘩撒野的地兒?都不要命了!」

見王嬤嬤走進來,雲惠跟彩雲緊忙跪地「奴婢該死。」

「成了,成了,別在這跪著,娘娘有令,永和宮內所有宮女太監都到前殿外去。」

「嬤嬤,娘娘叫大家是要干嘛?」另外幾個剛才在院子里瞧熱鬧的小宮女湊上前去問。

「干嘛!哼!」王嬤嬤嘴角一揚,腦袋一晃「自然是觀刑了,成了都別在這愣著了,趕快走。」

雲惠心里一突,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來,觀刑!

雖說與鶯歌接觸的日子不長,只不過短短五日罷了,是那樣愛笑的人,一笑起來除了一個大大的酒窩外還會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極為的愛,何況那樣干淨的眼楮,還保留著童心的性子,怎麼會不招人喜歡?

左一句雲惠姐姐,右一句好姐姐的叫著自己,每天晚上都會把馮嬤嬤給她留的精致糕點分出一份給自己還有彩雲。

都說,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很差。

當雲惠跟著王嬤嬤走到前殿外後,看著被堵住嘴巴,被扒了褲子綁在行刑凳子上滿眼驚恐神色鶯歌心里最後一絲的期盼也消失了。

石嬤嬤站在台階上,俯視著站在鶯歌兩側的永和宮所有當差的宮女太監,冷哼了一聲「行刑!」

四個壯實的行刑太監舉著給有成人手臂那般粗,用鐵木制的實木杖。

 里啪啦的便狠狠的打了下去。

堵上了嘴,除了那滲入心扉的嗚鳴聲以外,就是杖與肉的沉重聲響。

鶯歌那漂亮清澈的眼楮中從最開始的驚恐疼痛求生到最後的黯淡冤屈

雲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下來的,人已經沒氣了,堵住嘴巴的帕子已經被從嘴里溢出來的血染透了滴在石板上板子並未停下,直到硬生生的把鶯歌的身體打斷了那滿地的血

有些宮人已經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此時,站在台階上的石嬤嬤,嘴角上揚的笑容是那樣的刺眼,又是那樣的讓人心驚膽戰。

還沒有完。

板子停下來以後,永和宮小廚房里當差的嬤嬤、宮女、太監一個個的都堵上嘴巴壓了上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子打板子跟痛苦的□□聲兒。

好在只是一會兒,二十下板子很快就結束了。

石嬤嬤端著架勢被兩個小宮女扶著走了下來,走到最前面的馮嬤嬤跟前,低頭把堵住馮嬤嬤嘴巴的帕子拿了下來。

「你別怨我,誰能想到這捉鷹的人竟被鷹啄了眼不是,好在老天保佑,十四阿哥沒事,不然,即便我在主子跟前求情,也救不會來你的命不是。」

「奴婢謝謝主子,饒恕奴婢。」

石嬤嬤恩了一聲,招了招手幾個太監推著木板子車快速走了過來,清理就在馮嬤嬤不到一米遠處躺在血泊中的鶯歌。再抬起她身體時,上半身與下半身連接的肉皮竟然扯斷了,徹底的分了兩半這血腥的場面頓時嚇暈了幾個膽子小的宮女。

石嬤嬤轉過身,從新走到台階上「都瞧見了吧,這就是膽敢背主的下場!娘娘雖然是心慈的,但也容不得低賤的奴才叛主!先不說自己的命沒了,就是宮外的家人也要擔著連帶的責任!當然,只要你們忠心,好好做事,娘娘也不會虧待了你們。」

此時,除了暈倒的幾個宮女外,包括還趴在凳子上剛剛挨完板子的。均應道「奴婢定當忠心耿耿伺候主子娘娘。」

見此,石嬤嬤滿意的點了點頭。「成了,都散了吧,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

雲惠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住所的,就連彩雲也是一臉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又突然間做起來「我要換房間」看了雲惠一眼「你呢?」

雲惠搖了搖頭,在這紅牆內,有哪個屋子是真的干淨?

「你就不害怕嗎?現在我一閉上眼楮,腦子里都是都是」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何況不是我害的她。」

「那我不管你了,東西明天我在收拾。」說完,彩雲便抱著自己的被褥離開了

宮牆高在上,,紅瓦血染成。

「怪不得宮牆是紅色的。」雲惠感嘆道。

小翀子也嘆了口氣,眼眶有些紅。「總算是懂了什麼是‘命如螻蟻’了。姐姐也別傷心了,想必鶯歌姐姐如若地下有知的話,也會欣慰了,還有人記得她。」

雲惠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小翀子「你的傷如何了?」

「二十個板子對我不算什麼,給我行刑張公公跟我師傅有幾交情在,只是師傅跟馮嬤嬤畢竟上了歲數,怕是要落下根兒了。姐姐,我不能出來太久,剛才看到你背影,就跟了過來,現在小廚房新提拔上來的管事嬤嬤不好說話。」

雲惠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這是我收拾東西時看到的,便收了起來隨身帶著,想著哪天有機會踫到你或者馮嬤嬤,你幫我轉交給馮嬤嬤吧,你放心,我打開看了,有三兩銀子還有一對成色也不是很好的翡翠耳墜。」

「姐姐交給我的,我指定放心,姐姐您自己也保重。」小翀子接過來,仔細的放到自己懷里。

雲惠點了點頭「你也是,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德妃倚靠在美人榻上,一個小宮女跪在榻前給她按摩著小腿,另外兩個小宮女則是打著扇。見石嬤嬤走了進來,德妃抬起縴縴玉手捏了捏眉頭又揮了揮手,三個小宮女不敢多做停留直接退了下去。

「禎兒這幾日怎麼樣?」

剛剛從阿哥所趕回來的莊嬤嬤道「主子就放心吧,十四阿哥身子棒棒的,還專門讓奴婢帶話說想您了,讓您好好保重自個身子。」

「不愧是本宮的禎兒,只要他好,本宮就算是折了壽也是心甘情願的。」

「主子,這話不得瞎說。您跟小主子都會長命百歲的!何況四阿哥不也是孝順的麼。」

「提起胤禛本宮就腦仁疼,尤其是胤禛福晉,看著是大度的實則,哼,要不然李氏怎麼會剩子弱的哥兒來,要說其中沒她手筆,本宮不信。」

石嬤嬤眼珠子轉了轉道「主子,現在四阿哥身邊除了福晉跟宋格格外好似沒人伺候了?不是說李格格傷了身子要調養一陣。」

德妃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直起身來「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本宮,年前本宮見她懷著身子,胤禛又說剛剛跟太子入朝堂學習,本宮才沒給他添人,省的到時候說本宮這做額娘的看不得兒子上進。」

「主子,四阿哥是個孝順的,您看每次給您送來的不都是您平日里喜歡的麼?」

「成了,本宮知道,只是終究沒禎兒心就是了,這幾日你也幫本宮選一選,有沒有合適的,回頭胤禛福晉請安時,給領回去。哎,真真的讓本宮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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