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農門庶女 第17章 請安是技 術活

作者 ︰ 苑小苑

雲惠能穿得出去的衣服便只有德妃當日賞的那身粉色旗裝,繡兒的女紅是極好的,昨夜趁著伺候雲惠擦洗身子的時候便把衣服拿了出去,熬了幾個時辰在領口、袖口以及裙擺下用紫色的繡線繡上了寓意吉祥如意的花紋,這般點綴倒是顯得衣服提了幾個檔次。

雲惠見此再一次的心里為繡兒點了32個贊,自己也算是撿到寶了。

在木桶里泡了一會兒,身上也舒坦了一些,只是雙腿還是使不上力氣,走起道兒來有些打晃。

讓繡兒給自己梳了低垂的小兩把頭,戴了兩朵粉紫色的絹花。宮里對宮女要求嚴苛平日里是不準涂抹胭脂的,因此雲惠這兒除了當初隨洗掃房的宮女們一同讓采辦小公公給帶了一盒口脂外卻是無別的了。

繡兒手里倒是有一根能描眉的炭筆見此忙拿出來「主子,您別嫌棄,這是奴婢幫大廚房王婆子閨女繡了嫁妝,王婆子給奴婢磨的,用的是上好的銀霜碳,一會兒奴婢去管事嬤嬤那問一問能不能把今年主子您的年份給補上。」

「怎麼會嫌棄,是你幫了我,現如今我也許不了你什麼,便都記在心里了,不過這般也不是個事兒,我的那點私己想必你比我還清楚,去問管事嬤嬤也不妥當,如若那邊願意補上昨晚上想必就送來了,既然沒有送便是不想給,我初來乍到又毫無根基讓你去問,就算是給了,想必也少不得背後埋怨。何況,說心里話,我小門小戶出來的,進宮後也不是在主子跟前伺候的。這大宅門後院的那些陰私的事兒多的也是從戲文里听過的,這胭脂水粉還有香爐便是常用做手腳的。」

繡兒見自家主子跟自己說了這般心里話,心里更是喜了,也忙開口表露「這般怎好,主子,奴婢也不是個有本事的,說句不該奴婢說的話,主子听了別惱了奴婢,如若不是主子您身後無根基,伺候您的差事怎麼也輪不到奴婢身上,奴婢明白忠心是做出來的不是上嘴唇踫小嘴唇就成了的,奴婢跟您說實話,當初奴婢費了大力要得到伺候您的差事便是因為奴婢家里的後娘想把奴婢嫁給莊子上管事家的傻兒子,奴婢不意,這才把奴婢親娘留給奴婢的私房錢全送了出去,得了進府的機會,就算是離開莊子了,奴婢上面沒有直接的主子,莊子上管事遞上來一句話,奴婢也給認命,如今不同了,奴婢是您的人,只要您不點頭,就算是福晉也不好直接越過您去安排奴婢的婚事兒。」

說到這,繡兒的眼眶有些紅,本就生生熬了一晚上這般瞧著著實的憐。

雲惠拉起繡兒的手安撫的拍了拍「說白了,咱們都是命苦的人,今個有你這般表白我這心里也就明白了。我那匣子里還有兩個銀錠子是當初在宮里當差德妃娘娘賞的,畢竟不是散銀用起來太扎眼了,回頭你琢磨琢磨尋個回家的由頭,出去幫我換成散銀,順便買些胭脂水粉,也不用好的,平常人家用的便成。」

「主子您的意思,奴婢明白,雖說您的年份能要不過來,每月的月錢定然不敢少了您,這還有幾日便是月底了,要奴婢說銀錠子您先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等晌午奴婢去大廚房給您領飯時讓王婆子幫奴婢買些常用的胭脂水粉,就說是奴婢自己用的,這般也不會出什麼意外,奴婢拙見,主子您別怪罪。」

雲惠哪里會怪罪,開口讓繡兒幫自己換銀錠子其實就是一種試探,如若她一口應下,便只能說她或許是個忠心的,但是腦子不好用,要知道就算自己身份在怎麼卑微也是伺候貝勒爺的人,自己身邊的大丫鬟尋理由出府這一路上想必少不了盯梢的。鬧不好還能給自己惹上事端來,如若她一口拒了又或者猶豫不決,也不能一下子判定她是否是忠心的,但最起碼能瞧出來她是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這般是最容易被人收買的,以後自己也是要防備著的,如若她不直接拒絕而是替自己想好了後路,又不傻了吧唧說直白話,那便說明,起碼現如今的她是自己能信的。

到底是沒讓自己失望。

雲惠點了點頭「你想的比我通透多了,那便交給你辦了。」

「主子您放心,奴婢一定不讓您失望。」

經過雨露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的美是言語形容不出來的。

雲惠的眉形本就長的好,那長雜的地兒也讓昨晚上開臉嬤嬤給碾掉了,不愧是上好的銀霜炭,描起眉來都不掉渣的,即使是敷了冰塊,這眼楮顯得還是浮腫,皇家後院的女人定然沒有傻的,自己這般姿態指定是純屬招人恨去了,無法,只能又仔細的描了眼線,這般看起來倒好了許多,也顯得比真實年歲大了些,口脂不敢多用,兌了點茶水輕輕抹上唇。

繡兒臉色不太好的從大廚房領回了早膳「主子,李格格太欺負人了。」

看著圓桌上一碟咸菜一碗糙米粥,兩個微微有些黃的饅頭,雲惠心里便有了譜,想必這是繡兒把她的早飯拿了過來,而自己的恐怕因為種種原因沒了,又或者還沒做出來,而現在這時辰如若等著自己的早飯定然要耽誤給福晉請安的時辰,空著肚子去定然不好受,一個下馬威罷了,在宮里多少委屈自己都受過了,這點又算得什麼,眯了眯眼眸,當真都是把自己當做軟柿子了,這般也好自己便順著走就是了。

「快些吃吧,昨個你熬了一晚上,在不吃飽了身子受不住。」

「主子奴婢哪里有那麼精貴,餓幾頓也跟沒事兒人似的,還是您用點吧,好歹能填飽肚子,不然一會兒到了福晉那有您受的。」

「你家主子我是準備將計就計。」雲惠眼中閃過一絲皎潔。

見主子這麼說繡兒也不在多嘴,心里面心疼自家主子,但也知道有句俗話叫做‘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

淺雲居離東苑正房多福軒有些距離,繡兒收拾好後便攙著雲惠往那邊去了。

雲惠到的時候,堂屋里已經傳出來女子說笑的聲兒。

烏拉那拉氏听到門口的動靜便示意素錦出去看看,素錦掀開薄紗簾子出來見是雲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端著笑「奴婢見過馬佳格格,您吉祥。」並未行禮只是口上道了福兒。

雲惠走進來時兒便見坐在上座的烏拉那拉氏一身象征皇子福晉身份的大紅色正裝,金絲線點綴,手腕上佩戴著成色尚好的翡翠貴妃鐲,梳了軟翅鬢,紅珊瑚金瓖玉的頭面,兩側綴著圓潤的珍珠流蘇,端著笑,顯得極為的大氣富貴。

見她進來,嘴角含著笑意放下手中的茶盞,戴著瓖嵌寶石護甲套的小拇指微微上翹。

「那日在額娘宮里我也沒仔細瞧,這般看來咱們馬佳妹妹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怪不得爺選你,不是說身子不好免了你過來麼?」

不愧是冷面君王的原配嫡後,未來的孝敬憲皇後。

才一張口便把自己推向了最頂端成了靶子。

果不其然,雲惠余光掃到坐在右側下首位置的女人,原本臉上還帶著打量的神色,如今眼中已經有了嫉恨,看著穿著打扮再加上面容顯得比烏拉那拉氏還有年長,想必應該是傳說中胤禛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宋氏宋格格了。

「貝勒爺跟福晉您心善,奴婢萬萬不能不知道分寸順桿子便爬。」雲惠表現的臉上微微紅,一副怯怯的上不得台面的模樣,烏拉那拉氏見此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快的讓人抓不住。

「馬佳氏也是咱們旗人八大姓氏之一,你啊,要拿出咱們滿洲姑女乃女乃爽朗的作風來,說幾句話便臉紅了起來怎麼能好。」烏拉那拉氏這話說出來讓別人听了好似她與雲惠極為熟路似的。

雲惠卻是不敢真把這話當話來听忙規矩的沖著她行了蹲禮「奴婢禁忌福晉您教誨。」

雖說不能確定這般伏小做低就是個老實的,但也總比李氏那狐媚子趾高氣昂的看著舒心,烏拉那拉氏也沒打算難為她,既然自己識相沒順桿子就爬的恃寵而驕,自己給她幾分臉面也沒什麼,反正只是個玩物罷了,如若是能扶得起來的,讓她與李氏對上,自己隔山觀虎斗豈不是更好。

心下有了計較,烏拉那拉氏便對素錦使了個眼色,素錦忙會意的點點頭,便下去準備了

李氏與素錦算得上是前後腳進來的,由于雲惠背對著門倒是先聞其聲了。

嗲嗲的嬌柔聲色不禁讓雲惠有些起雞皮疙瘩,不過這般聲音想必男人都是受不住的。

「呦呦呦,這就是新來的妹妹吧,長得真真的美怪不得入了爺的眼呢。」不愧是張狂的李氏,進了堂屋好似沒瞧見烏拉那拉氏那般,直接像是打量貨物那般,甩著手里的帕子圍著雲惠轉了一圈,這才臉上顯出幾分‘不過如此’的意思笑著沖烏拉那拉氏福了福身子「給姐姐請安。今早上二阿哥又哭鬧了起來,耽誤了請安的時辰,還請姐姐您萬萬不要怪罪妹妹,不然妹妹心里不忍。」話音才落下,眼角處竟然已經掛上了淚珠子,這要哭不哭的模樣著實的讓人心疼。

這般作態不知道的人,定然會覺得烏拉那拉氏怎麼欺辱了她呢。

什麼是美人淚!

李格格是把‘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表現的淋淋盡致。

不同于雲惠心里生出的那點小佩服,烏拉那拉氏是完全惱恨如此作態的李氏,眼中厭煩臉上卻只能端著笑,誰讓她走的是賢良淑德的路數呢。

「瞧瞧,我這還沒說話呢,李妹妹便這般委屈起來了,要不是宋妹妹也在我啊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呢,你關心弘昐別說遲了便是不來我是也不能怪你,畢竟弘昐還要叫我一聲額娘呢不是。好了好了,別讓馬佳妹妹看了你笑話緊著入座吧。」說完便寵著素錦點了點頭。

素錦示意身後小丫鬟把蒲團擺放在烏拉那拉氏跟前,雲惠見此心下知道這是烏拉那拉氏等著讓自己請安呢,本以為會被為難一番的,但沒想到這般順利,要知道即便自己昨夜伺候了胤禛,但一天沒有向主母敬茶一天就等于沒有被認,就算是懷了孩子,那孩子也是不會被承認的。

規規矩矩的向烏拉那拉氏磕頭,又從素錦手上接過茶盞,高舉額頭之上恭敬道「福晉請您喝茶。」

雖說沒打算難為,但烏拉那拉氏還是讓雲惠舉了會兒,待其手臂有些顫時,才笑著接過茶盞又從鬢上取下一根做工極為精細瓖嵌寶石的內造黃金釵,親自插在雲惠的頭上。這般舉動別說是宋氏了就是李氏也有些眼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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