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凡他們還沒有感受到那股氣息的數小時前,lud站在祭祀台下,看著她走進了心之門,終于在最後的回頭中明滅起了恍惚,他重新回到了走廊,從內袋里掏出了張被防水袋密封的已經褪色的照片,「過去的終究還是過去了,即使是同一朵花,本質也變了,再也回不來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俯瞰著表現平靜的飄雪,他的心口浮出了一句話︰傳說每一個愛自己的人在離開的時候,都會帶走被愛之人身體之中的一部分,最後以心痛方式做為紀念。
現在的飄雪已經不復過去的飄雪,她的內心似乎不再停靠害怕這種船舶,這種堅強,該說是諷刺,還是成長,還是任性呢。
在這種劇烈的情緒化學反應之中,她已經無法去明白,自己是否是真的自己這個問題了,她抬了那妖異的眼眸,看見了lud臉上浮現了莫名的悲慟,這種感覺在儀式力量的扭曲下,以揮之不去的心魘做為運轉的原動力。
因此,在她的視線里,lud不再是lud,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人---小凡,他的這種表情以她現在的認知角度,感受角度,那是是一種**嘲諷。就是在這麼扭曲的意識下,在一瞬間里,她揮出了一拳,這是可怖的一瞬間,心之門的周圍突然從岩石表面上抽出一支偌大的血色拳頭,猛然朝著lud轟去,可是它卻在離lud半米的地方停下了,這是兩種力量的對抗,以領域作為它的展現方式。
不過對于儀式初始的這點力量,lud如何會放在眼里,他右手輕輕一拉,這只血色拳頭瞬間爆裂。雖然這一切接的是如此的輕松,可這也讓他對飄雪這個人有了一種疑惑,這種疑惑產生于剛才的憤怒一擊,產生于她對伙伴,甚至摯愛的冷酷,產生于她的過去的種種經歷。
他搖了搖頭,長嘆一聲「真的不一樣」可是在倏忽間他的眼神又從開始的放松間凝了起來,一種不妥的感覺從他心底冒了出來,這種不妥直直的針對著這次計劃的結果,這讓他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這一刻,岩壁上開始透出蒙蒙的一層光亮,那些壁畫此刻如同活了過來一般,祈頌聲如同穿越時間長河而來,人影隨之搖曳,真當是詭譎至極。
心之門下那只眼球似乎終于找到了位置,飄雪發現了它的瞳孔,他知道那肯定不是人類的瞳孔,有些朦朧的疑惑在她的腦海里浮現,這家伙到底是生物還是什麼?它是如何活在這祭祀台之中的。
不過這一切對她來講都已經不重要了,沉沉的腦袋,讓她心里就一個想法,她很想看看他所說的逆轉到底會帶來什麼的結果,這是那麼切合她的追尋,她那永遠無法改變的,對真與簡的希冀。
這時候又是一道亮光浮起,第二層壁畫亮了起來,隨著它的出現,整個祭祀台上頓然浮現了一片由領域,它的出現很溫柔,沒有夾帶一絲的氣浪,可是lud卻無法去忽視它的存在,而與此同時,三道光環從領域的表面迸現而出,相互運轉。
一切的開始都進行的很順利,讓lud的心頭松了很多,「blue,希望一切都能夠順利,你也可以掙月兌獸的枷鎖,重拾人的尊嚴」
于是他通過無線電傳達了下一步指令「解除所有力量禁令,所有妄圖接近莫拉天台的生物,一律,殺無赦!」
數個聲音以絕對執行的語氣回答著,他們都是自擇者,他們屬于潘多拉。
儀式已經有條不紊的有進入一個階段,頭頂的天光如同失去了阻礙一般突然飛瀉而下,刺眼的陽光籠罩著整個祭祀台,周圍各種怪異的建築群落在這一刻被莫名的血紅所點染,能夠細微的覺察到絲絲血色光芒在與熾白的天光混著在一起。
心之門里,那只被飄雪踩在腳底的眼球在這一刻開始從兩邊流入血色,它的眼白此時已經被血液的顏色所覆蓋。
頓時間,幽冷的紅芒在飄雪的腳底綻放,這種東西已經不僅僅是光了,飄雪感覺到了這種現象的可怕,她的全身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刺痛,透過皮膚,深入骨髓,直指靈魂,而此刻那只眼球突然消失了,這種消失,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一種變化,它成為了一個黑色的球體。
「這麼做……王……真的不會知道?」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在lud的身旁。
這種突兀而來的舉動沒有引起lud任何的訝異,而那些提醒的話,他也沒有任何在意的情緒,甚至連點最起碼的擔心都不會有,他的心里從來不認為他是王的部下,這是永久性的不承認,它是一種對于價值觀的不認可。
「d,你的污染深度又加劇了」
一個身影突然從lud的背後走了出來,停在了lud的又後面。「獲取力量的代價,誰都明白」
「承載自擇者的力量,的確是不錯的選擇,無論在過去,亦或是將來」lud依舊看著靜心的看著儀式的過程。
d很同意lud的說法,對于當時lud給予的幫助,他是一直記在心里的。
「那兩人呢?」d知道lud說的是誰,目前為止他們僅知道的,王派到潘多拉兩個人——老貓,諾森。這兩人實力差距很大,尤其是諾森這個人,誰都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深藏著什麼以至于王會派實力這麼弱的人類過來。
「一直被關押在科德牢獄里,由f看守」
lud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間段,異變頓生,那原本七只石質手臂出現了詭異的變化,它們的表面開始不規則的冗脹起來,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整個直徑擴大了兩倍。
「拉文人真的很可怕」d看到了這種場景不得不感嘆起來
「可惜啊,它們依舊沒有活到這個時代」lud為他們的消失,也就是真正的毀滅,感到惋惜,他從偽經的稀疏記載里隱隱的猜到了一些東西,可是他並不敢肯定,因為之所以稱之為偽經,那是因為它本身是一本古人摘錄下的手抄本,這本經卷的原本不知道現世的人還是否有人知曉。而這本原本與古地圖有著非常密切的關聯,因為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兩者屬于冥古的哪一時期,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它們屬于冥古的同一時期。
「到底是什麼導致他們被毀滅的」d對于這些謎一般的事情一直都和感興趣,無論他對自己有利,還是有弊。
可是lud沒有回答,這是因為他對自己猜測的不肯定,另外他本身知之甚少。他的眼眸里又晃過了幾道身影,他在心中默語著「你們到底還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
d看了看沉默的lud,他的心里其實也有點底了,這種涉及到太過久遠過去的事情,除非真正經歷過的人,否則誰會有那麼大的能力憑著真真假假的史料就能做出完美的正確的推斷呢。
地面在這一刻開始不斷的震動,而這種震動的源泉卻不是從祭祀台發出,而是因為整個莫拉天橋的變化。
對于這個又吸引住了d的好奇心「一生中難得能見到莫拉天台的變化。」
「你要出去了嗎?」
「是的」
「……你把守最後一關吧」lud的眼神之中有著若有若無的不確定性。不過這也讓d的臉色變的有意思起來。
「你怕他們搞不定嗎?」
「或許吧」lud心里依舊有一個疙瘩,那就是小凡,因為王在這則計劃里可是將這個人加了進去,他的存在必然有什麼用處,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這是為了什麼。
d的嘴角在這一刻翹了起來,「你放心吧」
lud嗯了一聲,而這一刻,心之門再次出現了異動,飄雪感覺到了這種不對勁,她低下頭去猛地一看才發現她的身體在下沉,她的肌膚感覺到了眼球之中各種機體劃過的感覺,這種滑膩膩的感覺讓她全身都泛起了疙瘩,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她抬頭看著lud,可是他沒有一絲反應,這就是一種默許,對儀式發生任何事情的默許。
這種感覺對她來講只是繼續給她已經將到冰點的情緒再度降溫,這種情況下,她心中冒出一種矛盾的感覺,「為了知道那麼多,為了追尋她想要的簡單,這些是否值得」這種矛盾月兌胎于對未知與死亡的陰影,是人類性格里最關鍵的一塊,不過它是倏忽間的事情,隨時都會被最後的理智所磨滅。
被領域覆蓋的祭祀台上,從地面的縫隙里她聞到了一股血的味道,腥臭而刺鼻。就在這一刻,領域的表面不知道何時被刻上了,十字印記,而它出現的頃刻間,損毀的莫拉天橋開始了重組,無數的石塊,碎屑從深淵之中飛起,那些曾經的古怪構建再次浮出水面,就在它完成的一剎那,它竟然以圓周的方向旋轉起來,頓時十字光芒沖天而起。
這是一種可怕的氣息,小凡的內心第一次因為一種氣息的出現而躁動,一旁的他偶然听到了sarah的默語,不得不思考起來sarah說的到底是什麼。
「sarah!」可是任憑小凡如何呼喚,sarah都沒有回答。
而做為普通人的承遠此刻也能夠感受到,在那個方向,似乎有什麼東西爆發了,在他的感受層面來講那是一種能量的傳遞,而在小凡與sarah的意識之中,那是一種領域,一種讓人心怖的領域。
火種給予小凡的直覺讓他肯定,但這種領域的存在高于絕對領域的存在,這種詭異感覺雖然讓人難以接受,但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這讓小凡愈加的想知道sarah說的儀式到底是什麼,于是他又不停的問起,不過這次他問的很清晰「sarah,到底是什麼儀式竟然牽扯到這麼可怕的領域「
可視sarah對于小凡的焦急的詢問,臉上依舊沒有露出一絲回答的跡象,不知道這是因為不清楚,還是因為不想告訴。可是無論這是兩個中的哪一種,都有充分的解釋理由。而這也讓小凡聯想起了sarah說的可能誕生的超越性存在,一直是他們拉文人的禁忌,那麼創造這種東西誕生的儀式必然是sarah不願告訴的。
而就在小凡想到這里的時候,sarah突然說道「小凡,承遠,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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