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是繁華不過了,街邊上吆喝著糖葫蘆的戴帽小販,抑揚頓挫的叫賣聲悠清脆,大小小媳婦們低眉順眼的疾步匆匆,秀色可餐。莫要說大街上那些毗鄰的酒鋪店鋪如何熱鬧,就是那隨風招搖的各色旗幟,也能晃花你的眼。
幽靜的小巷中次櫛比的兩三層黑瓦小樓。斑駁的朱紅牆面上,盡是青綠色的苔蘚痕跡,還有些爬滿了常青藤蔓,帶著幾分自然的原汁原味。
「小爺,你看河邊那妞!」一行少年衣著華貴,僕從如雲,不算太熱的天還輕搖著折扇,油光粉面的招搖過市。這行人的特性,其實不用多說,四個字就能一語概括「紈褲子弟」。
那名被人稱作小爺的年輕人,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在那張刀刻般俊美的臉上,最突出的就是那雙深邃清澈的眸子,但可惜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顯得幾分邪魅。
他咂了咂嘴唇,劃出一個優美的幅度,哈哈大笑後道︰「朱兄果然是百花叢中經歷過的人,眼光就是毒辣,那妞,本少爺看還行!」
說話的便是京城第一紈褲主,定遠侯家的嫡幼子歐陽旭峰,這可是一個極品渣男,傳聞這歐陽旭峰百花叢中飄飄然,賭桌台前稱霸王,京城紈褲他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小爺,咱們要不去看看?」朱耀光那是歐陽旭峰的鐵桿加跟班,兩人向來秤不離砣,焦不離鍾,自然最是明白歐陽旭峰的心思。
「朱少,還是你最清楚我?呵呵呵!」一行害蟲就這樣大搖大擺,明目張膽干起「調戲良家婦女」的勾當。
「小娘子,小生有禮了!」紈褲一號朱耀光上場,剛一開口被人家丫鬟啐了一臉的口水。
「小生想和好好聊聊!」紈褲二號史千上場,被高出百分貝的尖叫聲,差點吼聾了耳朵,女子還救,史千就被魔音穿耳嚇得驚恐著朝後連退了好幾步。
見歐陽旭峰和拿娘有說有笑的行了好長一段路,才戀戀不舍的分了手,如此艷福羨煞眾紈褲。
「小侯爺,你可真行,瞅瞅剛才那女子欲說還羞的味道,可真真的把我的心肝都癢壞了」一旁的損友史千色迷迷,幾乎都快流口水了。
「得了吧,你這色胚模樣,人家姑娘能瞧上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我們小侯爺那是什麼身份,那是什麼模樣。就你能比?」一旁另外一名狗腿子迭不停的恭維起來。
「我當然是比不了了!既然人家姑娘有意,小侯爺不妨順水推舟的納回府去吧!反正你也還沒有娶妻,不如嘗嘗人間美味,豈不比當和尚更為爽快!」史千也不惱,繼續游說道。
「都說了,別叫我什麼小侯爺,我又不是長子,頭上還有兩位哥哥,那里就輪到我繼承爵位?侯爺的位置關我鳥事兒,別臊爺啊!」歐陽旭峰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對于自己的超凡魅力感到無比榮光,在大街上隨意一勾搭,都能獲得小娘子的好感,這紈褲子弟能混到這份上,也算是極品了。
「小侯爺,你也不能這樣說吧!自從你大哥死後,你可是定遠侯府唯一的嫡出男嗣,即使那位李姨娘鼠妾,但總歸名分上過不去,你的兩位兄長到底是庶出,論最尊貴那里能和你比?」一旁的史千也師勛之後,其祖父是位伯爺,和定遠侯府隔得也不遠,侯府那點事兒也是再清楚不過了。
「你也不能這樣貶低人家兄長吧!好歹那李姨娘還有個當皇妃外甥女呢?你這麼說,傳到二皇子的耳朵里,你有好果子吃嗎?」一旁的另一位損友打斷了史千的話。
「本就是事實嘛!」史千壓低了聲音,心中雖有些不甘,卻到底還是怕了麻煩,只得小聲嘀咕。
二人的對話,讓歐陽旭峰嘴角一斂,眸光一閃,卻少了幾分輕浮,頓時整個人變得犀利無比,整個氣勢猶如換了個人一般,目光更是如狼般冷冽。
「小侯爺……」旁人一驚,再抬眼望去,只見歐陽旭峰賤賤的壞笑道︰「個個都是壞痞子,怎麼干飽眼福不夠是不是,今夜,饒了你們,小爺我做東,倚翠樓好好聚聚!」果然還是浪子本色,那里有什麼威嚴可說,眾人只當自己是眼花,便絕口不提這一時的錯愕。
「先說好了,今兒我做東,請哥幾個好好樂呵樂呵,但你們以後可不準再拿小侯爺三個字,拿小爺我開涮……」說完大手一揮,一群害蟲也不顧這青天白日的,就浩浩蕩蕩殺向了京師最大的尋歡地倚翠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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