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初上,定遠侯府邸早就都忙活開了,一盞盞燭燈亮起,下人們在院子里穿梭忙碌,置備各種物品器粳爬上爬下,張燈結彩,把整個院落裝點得喜氣洋洋。
可在一處別致奢華的小院內,卻透著那麼一股子風雨雨來山滿樓的壓抑氣氛,自從老侯爺帶回給嫡幼子歐陽旭峰定親,並與三日後成親的消息後,李氏當時面色就有些僵硬,當草草的應付完喜氣洋洋的定遠侯,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就把自己關在家里,砸爛了若干貴重的家什,哪個下人稍有不順意就大加斥責,嚇得整個院子里的人都屏氣靜心,小心翼翼,生怕撞到口上做了倒霉鬼,一時間倒有一股白色恐怖的氣氛。
「娘,你何苦氣壞了身子?」一旁一位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遞過一杯熱茶端到李氏手中。他身著玄色錦袍,個子不脯身材卻極為壯實,一對狹長的小眼楮里透著絲絲精明。這就是李氏的長子,定遠侯府的二公子歐陽旭州。
「我還不是為了你?」李氏氣急,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擱置在桌上,也不顧茶水濺射滿桌,甚至打濕了她的衣袖。神情極為怨恨道︰「自從老大死後,你爹到如今也不肯定下人選,娘這心里更是一天不得安寧。」
「按長幼持續,按德行才智,骸那荒唐小子拿什麼和我爭?難道憑借他在青樓的浪子名聲,還是賭場的那些爛賬?」歐陽旭州冷冷一哼「最初,歐陽旭峰那小子不過是仰仗著嫡子的身份,可如今,娘你已經是定遠侯府的平妻,我和三弟也是名正言順的嫡子,那小子沒有機會和咱們爭。」
李氏听後,不僅不喜,臉上的神色越發的猙獰和怨恨起來,厲聲道︰「你不提還好,這一提起,為娘更是怒上心頭,平妻,說的好听!除了府邸的下人們叫我一聲夫人,出了這個定遠侯府,那些夫人太太們有誰到底把你我母子三人放在心上,若不是看在你表姐二皇妃的面子上,怕是連敷衍也不肯吧!」
「不說別人,就說你爹,若是他當真將你我母子為重,豈會這樣不言不語的就給小四定了親,還把婚期趕的如此倉促,這是防這誰呢?」
李氏憤然起身,在屋中煩躁的來回轉悠,半晌才恨聲道︰「說到底,我怎麼也不能讓歐陽旭峰這小子稱心如意,當初,能在京城搞壞他的名聲,如今我也能黃了這門親事!」
歐陽旭州沉思片刻,附聲道︰「娘說的極是,這將軍府雖說遠在千里之外的寧州,可陸大將軍手握重兵,極得陛下器重,若是這門親事成了,那歐陽旭峰豈不是有了和咱們較量的本錢,兒子這就去好好安排安排,但不能叫他如願。」
「恩,好!你去叫上你三弟,好好想想,那個章程出來,你爹為了防備有人在婚事上作祟,故意將時間安排的如此急迫,這事兒得極快去辦!」
「是,娘!」
歐陽旭州剛一抬腳,卻又被李氏叫住了,細細的吩咐道︰「切莫露出馬腳,這事兒不能讓人知道是咱們干的。」
「這是自然!娘且放心,兒子做事兒再是細致不過了,這些年來,爹不是一樣被蒙在鼓里嗎?這次也不例外。」歐陽旭州應了聲,然後關上房門,快步離去。
歐陽旭州出去後,李氏重新落座下來,端起那杯微涼的茶水,慢條斯理的放在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嘴揭著絲絲冷笑,低聲喃喃道︰「定遠侯府是我們母子三人的,任誰也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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