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說二夫人、三夫人這刻都沒去正房立規矩,單單叫上了四夫人,怕是有些不妥。」
李氏挑挑眉,嘴角揚起一絲諷刺,淡淡道︰「有什麼不妥?你沒跟他說,新媳婦進門,我這是有心教她侯府的規矩呢,卻是不識抬舉,不領好心。」
崔婆子站在下首,恭恭敬敬的。「我說了,可四爺說,他自然是知道太太一片好心,但……但畢竟四爺不是太太肚子出來的,人家外人不知道呢,還只當是太太刻薄虐待原配嫡子嫡媳,他不能為太太分擔憂愁,卻也不能給太太添亂,所以決定以後都不讓四夫人到你面前立規矩了。」
「什麼」李氏怒而起身,還反了他了,他說不用立規矩就不用立規矩了。這侯府的家還輪不到他來當。
「他還說……」說到這兒,崔婆子見太太雙眼都快要冒出火來,也不敢繼續招惹了,支支吾吾的,一時不敢將歐陽旭峰交代的話抖出來。
「他還說什麼了,你倒是快說啊!你這沒用的東西,他胡說八道,你就不會幫我分辨分辨,骸任他花言巧語,我還就偏偏不怕,婆婆教導兒媳天經地義。就算是老侯爺知道了,也不能尋出我的錯處來。,賺我們現在就去老四的院子。看他還能翻了天!」
李氏以自己長輩的身份,站著理,卻是理直氣壯的決定找上門去。
「太太別去,!」崔婆子見李氏要賺慌了神,趕緊攔了下來,剛才不敢出口的話語,總算是說了出來。
「四爺還說,要是太太執意要給四夫人立規矩,作為兒子,四爺卻不得不顧及太太的賢明,定要親自出面的給京城里的世家貴族們解釋解釋,太太你這絕對是教導,絕對不適意刻薄原配嫡子。」
「他……」李氏雙腳都快走出房門了,听此言,腳下一踉蹌,差點摔了一跤,歐陽旭峰這番說辭,這哪里是在為自己正名,明明就是在威脅自己,言下之意,要是自己敢找陸娉婷的麻煩,老四這小子就會大張旗鼓的出去告訴別人自己是在虐待原配嫡子媳婦。
作為姨娘扶正的太太,李氏本來自己在貴婦圈子里,名聲就不大好,要是老四這個原配嫡子再出去給自己一抹黑,不管有理沒理,那些八卦的貴婦們還不將自己活活用口水淹死。
莫要說遠處,就是老侯爺那里,本就偏心小四,這種風聲傳了出去,他還不第一個找自己算賬。
還有像這種原配嫡子和繼母發生嫌隙,這種丟人的事兒傳言開來,在外人面前落了侯府面子,結果夠讓人喝一壺的。老四的名聲早就爛大街了,倒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呢?難道和老四一塊混攪蠻纏,一塊臭到十里遠?
呆滯了許久,李氏只覺得手腳發軟,喉嚨里發苦,最後才有氣無力道︰「罷了!罷了,暫且放過那賤人。老四想拉著我一塊臭大街,卻是不能上他這個惡當。」
最後,李氏終歸是沒有再找陸娉婷的麻煩,陸娉婷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管他呢,自己也樂的逍遙。
在定遠侯的日子,陸娉婷也算過得自在,和歐陽旭峰之間的相處也很愉快,歐陽旭峰不同于自己生長環境中遇到的武將一般不解風情,相反他很聰明,往往很多時候陸娉婷只是微微一點,歐陽旭峰便能舉一反三,帶來許許多多有趣兒的玩意,平日里說話也是風趣幽默,常常惹得陸娉婷毫無淑女風範的捧月復大笑。
他也不同于一般文人的清脯沒有與陸娉婷這種武將之女,什麼吟詩作對,撫琴作畫,即使撫琴,也是他彈陸娉婷自管享受就是了。更多的時候則是帶著陸娉婷蕩秋千,放風箏,爬山、游船,整天玩的不亦樂乎。
府里的奴僕知道四爺自小就最不著調,所以在府里「規矩」的胡鬧已經是很難得了,老侯爺那邊都張一只眼閉一只眼,其余的人更不敢說什麼,何況他的身邊還攜帶一個「暴力指數」很高的夫人。所以兩個人在府里,出府「胡鬧」卻是毫無顧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歐陽旭峰總是喜歡獨自外出,丟陸娉婷一個人府里無聊發呆,有幾次陸娉婷都想跟著出門,卻被歐陽旭峰拒絕了,告訴她自己是去辦正事兒,陸娉婷也就不好再糾纏了。
因日子過的不錯,心情也是大好,給寧州陸大將軍的信里,也是充滿了愉快的口吻,看到女兒女婿日子幸福,陸大將軍心中自然也是很滿意,雖然一心一意想將女兒嫁出去,那出發點也是為了孩子好,如今看著小兩口恩愛,他這心里是再樂意不過了。
高興之余,陸大將軍便對女兒女婿提出了更高更遠的要求,他老人家想抱外孫了,為了進一步快些達成自己的目標,第二天陸大將軍便給女婿置辦了一份厚禮送去。
當遠在京師的歐陽旭峰收到老丈人送來的「補品」什麼虎鞭,鹿茸之類的,還真有些哭笑不得。才結婚一個月,這心也太急了吧!這舉動也太直接了,莫非是懷疑自己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