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很清楚,我是來做什麼的?」
那中年管事點點頭,「侯爺府里的家事兒我們這些做下人管不了,但沒有太太的命令,這鋪子確實不能交給四夫人。」「別怕,我今天也不是專門為了接手這鋪面的」陸聘婷開口說道。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中年管事疑惑了,這和李氏派來來傳的話可不一樣。
陸聘婷抬起頭,看著他。「我就是來看一看」
果然陸聘婷說完,便自顧自的帶著一群人在店里來回晃悠,對于鋪面的接管一事只字不提。
中年管事跟在陸聘婷的身後,也不知道該如何做,之前為了應付陸聘婷的到來他可是準備了一肚子的理由,如今都用不上了。
「這些裝飾都不符合我的意思,你看,這麼精美的絲綢鋪子居然用上這麼庸俗的裝潢,那些太太們一看就覺得俗氣,怎麼還會購買我們的貨物?來人給我砸了!」
那中年管事以為自己听錯了,瞪大眼,一臉驚愕的看著那幫人七手八腳對著店鋪就是一通亂砸。
而陸聘婷本人只是安靜地坐在太師椅上,一副靜靜欣賞的表情。
「你們不可以這麼做,你們要是敢亂來,我就報官了。」中年管事急急道。
「這是我家夫人的店,別說是砸了,就是放了一把火燒了,也輪不到別人插嘴。官府更受不了」珠桃聲音拔高蓋住了管事和伙計非議。
一時間,店里原來的人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本來按照計劃,想了許多對付陸聘婷的手段,無論他說什麼?總是可以敷衍,可以搪塞過去,但卻萬萬沒有想到,人家來了什麼話也不說,直接上手就砸。
一個伙計擔心李氏秋後算賬,便奮不顧身地沖上去,想要護著店里的裝飾,結果陸聘婷帶來那些奴僕,不管三七二十一,見物砸物,見人吧!既然你是自己沖上挨打,那也別怪我們手下不客氣。
眼看著伙計分分鐘就被打成了熊貓眼,其余本來躍躍欲試的伙計和管事,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人家打砸完畢後,直接喊來街上的閑漢,把店鋪的垃圾以及不要的雜物,連原來的伙計、管事,一塊轟出了大門。
當然這樣的事情,不僅在這綢緞鋪子上演,同時也發生在其余的鋪子里。
就在陸聘婷帶著人在綢緞莊里鬧得正歡騰時,對面的悅來茶樓上也坐著兩個看戲的人。一名墨衣俊俏的年輕男子一直關注著對面綢緞莊的動靜,但不管對面是風平浪靜,還是如今的打砸聲,威脅聲,討饒聲四起,一片混亂,他面色始終平靜。只是若是了解他的人,從他幾乎微不可察的上翹嘴角,還是可以看出他此刻心情不錯。
他的對面坐著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那男子顯然和俊俏男子很熟絡,見他情緒不錯,便打趣道︰「大哥,這嫂子可不簡單啊!剛才見她從馬車上下來,一身廣袖長裙,烏發垂散,遠遠看去端莊典雅。只以為她是芊芊弱質女流,卻原來不知竟然如此的威猛,我老朱卻是看走了眼。」
說話的男子有一張略帶肉感的臉頰,一身喜慶的朱紅色長袍,更讓整個人看起來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感覺,若是旁人要誤以為此人是一個老實人,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他不過是最佳扮豬吃老虎的人選罷了。
這二人正是歐陽旭峰和他的死黨朱曜光,遠處綢緞莊 啪啪打砸之聲不絕于耳,見陸聘婷在綢緞莊里砸的痛快,朱曜光在對面的茶樓也是看的哈哈大笑。
「嫂子如此威猛不凡的性格,在家里不會也是只母老虎吧!怪不得,大哥如今這些日子在外的時間越來越少,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不會是嫂子管的嚴吧?」
歐陽旭峰自然知道朱曜光是在戲弄自己,也不客氣,伸出手指頭在朱曜光額頭上給了一記猛扣。笑著呵斥道︰「找打!」
自己真的像朱曜光說的那樣嗎?他怎麼覺得自己回家的次數太少呢?每次回房見到陸聘婷,歐陽旭峰都忍不住油然而生一種從心底深處的愧疚感,總覺得自己陪伴她的時間太少,根本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就這樣,朱曜光還說自己比以前有所改變?
朱曜光吃痛地笑了笑。「大哥是知道的,我老朱其實不過也是開個玩笑,別當真!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倒認為大嫂倒是難得的一個女中豪杰,這般雷厲風行的性格還真對了我老朱的脾氣。」
歐陽旭峰白了朱曜光一眼,什麼叫對了你的脾氣,這是我老婆好不好?
收到歐陽旭峰的警告眼神,朱曜光又嘿嘿的憨笑幾聲「虧的大哥之前還擔心嫂子應付不來,非要瞧瞧的跟來補救,如今看來,嫂子應付的不知道有多好,這叫什麼?快刀斬亂麻,我想你家里的哪位繼母絕對沒有反應過來吧!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奪下了鋪子。」
「這兒也用不到我們了。」歐陽旭峰站起身來,再一次望向遠處的綢緞莊,淡淡的說道。
「我們的支援自然是使不上了,不過去老朱還是看了一出好戲,值了!」朱曜光也跟著站起身來。
「咱們走吧!」說完,歐陽旭峰招呼過來伙計結了茶水錢,兩人便攜肩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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