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不舒服,老子更不舒服好吧!
為神馬你會說話!!!!
花晨心跳的那叫一個快,差點跌坐在地上。
好一會兒,見鐵線蕨沒別的表示,他狐疑的走過來,有些不相信剛才的事,抖著伸出手指,快速的踫了女敕綠的葉子一下,迅速收回來。
沒感覺。
再試一次。
仍然……沒感覺。
繼續試一次。
還是……沒感覺。
花晨長出一口氣,就說麼,原來是錯覺。
他眯著眼楮輕輕拍打鐵線蕨的葉子,小蕨啊蕨你真不乖,怎麼可以戲弄人呢?
哪知心情一放松下來,仍然有一種情緒從指尖傳到心底!
倏的一下,他把手收回來。
這個感覺……不是錯覺!他的手是怎麼了?
花晨傻傻的把手放到眼前,看了又看。淺淺的掌紋,白白細細的手指,因為太瘦看起來不大好看,有些蒼白沒有光澤,剛剛分株過植物還沒來的及洗手,點點的培養土沾在手掌手指間,有些髒,還帶著淡淡的土腥味。
為什麼……
他咬了咬唇,再次緩緩的,把手指放到鐵線蕨的葉子上。
不舒服……
不舒服……
好神奇……花晨克服害怕,閉上眼楮,細細體會這種感覺。
不是鐵線蕨會說話……
好像只是一種情緒,一種感覺,不過確是鐵線蕨表達的無疑。
踫觸到葉子時,指尖會有些潤,像是隱隱觸到一股水流,或者是氣流,細細緩緩的流動,充滿活力充滿生機非常可愛。只是本該毫無滯澀的流動會突然間中斷一下,速度很快,如果不仔細察覺不出來。這股不舒服的情緒,或許就是因為這個?
「你為什麼不舒服?怎麼樣才能舒服點?」花晨忍不住問了句。
鐵線蕨當然不會回答他,它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如果花晨手指接觸它細細感受,仍然是這種不舒服的情緒。
小小的葉片貼著他的手,似乎在撒嬌,似乎希望他幫它解決,似乎他是它的依靠。
花晨不忍,去洗了手,用光腦進了網絡查找有沒有類似的事情,遇到該怎麼解決。
這種技能他不要太熟練,以往在病床上,只要情況允許,他就會抱著個pad刷,有問題就問,度娘就是萬能的老師啊。
這次很不順利,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任何跟他情況相似的情況。關于怎麼把植物種好的問題,上面提到最多的,就是親和力。如果一個人親和力好,那麼他種的植物成活率就特別高,級別越高的植物越需要親和力高的人照顧,親和力不夠什麼植物都養不活,而且據說親和力破表的人養的植物可以開花喲。
最後一句當然是戲言,因為現在植物領域的研究人員親和力都非常高,可至今為止,也沒見誰養出朵花來,不過這句話里倒是寫滿了‘親,我看好你喲’的期待。
上面還說有一種專門用來測試親和力的草,親和力高的人靠近會發光。
花晨現在不需要測親和力,他就是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這高精尖的武器沒幫到他。
找不到結果,花晨很失望,他又回來模了模鐵線蕨的葉子,「小蕨,你到底怎麼了呢?」
鐵線蕨仍然是葉子貼著他的手,女敕女敕的癢癢的,花晨嘆了口氣,「我盡力幫你吧。」
不知道原因沒關系,結果最重要,只要能讓它感覺舒服就好。
花晨坐在地上,挨著鐵線蕨花盆,繼續刷光腦。
鐵線蕨可以散落孢子自行繁殖,也可以分株盆栽,有殺菌功效,感冒咳嗽的人可用,也可以調理一級體能的受傷者。喜歡溫暖,濕潤和半陰環境,不喜歡陽光直射……
那豈不是以前長在水邊的?像苔蘚一樣長在石頭上?
花晨模著下巴想了想,這樣的話,會不會喜歡土更松一點,有沙,肥沃的土壤?
基礎培養土能滿足肥沃,剛剛也澆了足夠的水,要不給它加點沙再松松土?剛把舊的培養土換了它一時不習慣也是可能的。
想到就做,花晨揮舞著小鏟子鏟了沙進去,接著小心的松土,又加了水,折騰了好半天。期間隔一會兒模模鐵線蕨的葉子,看它有沒有好一點。
事實證明理論加實踐就會有成效,鐵線蕨沒有反饋不舒服了,緩下心神去感覺,指尖那股流動已然順暢,沒有斷續沒有滯澀,富有生機活力。
但是沒有其它情緒傳達出來。
花晨瞪著鐵線蕨,舒不舒服你倒是說啊!一點反應也不給!難道你只會說不舒服,舒服了就不會說老子很爽!老子辛苦動了半天你就是滿意的哼一聲也好啊!求五分好評啊親!
憤憤吐槽半天,花晨默默接受了現實,算了,它沒有不舒服了就好。
只是剛剛的感覺……他看看自己的指尖,好奇怪。
有些害怕,有些感動。
害怕說不盡的未知,為那股說不出來的充滿生機活力的流動感動。好像參與一個生命,看著它好,看著它不好,看著它在自己手下慢慢成長,看著它依戀自己,喜歡自己。
突然想起外公對他說過的話,他說小晨你適合做一個花匠,你懂得用心對它,懂得對它一心一意。
當時他不懂,回了句還一心一意的,又不是找媳婦。如今想想,當初養花的心情,的確是一心一意的,親自選種子,什麼樣的種子能長的好,用什麼樣的土壤,把它放在怎樣的環境里,怎麼一天一天看著它長大,哪里不足補哪里,期待著它開花,花開那一瞬間迫不及待的拍照分享那種脹滿胸膛的快樂,那種心情,很純粹。
他病房的花盆,都是他自己打理的,看著那些花,他想那是他灰色生命里最好的亮色。
如今……要養花麼?
在這個模不著頭腦的,不知所謂不知道怎麼活的世界里,養花麼?
就算一直不開花,他也要陪著它們,一天天的成長,快樂的過日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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