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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陌感覺這一天是她最黑暗的一天。
出了飯店,安以陌心情異常的沉重。
穿梭過繁華的都市,經過熱鬧的人群。前方的路,似乎好遠好遠,遠的走不到盡頭。
此時的她,也不想那麼快走到盡頭。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藍凌兒和蘇錦夕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他們都知道自己沒有錢的,是他們竟然還——
思索著,安以陌的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
疼,歇斯底里的疼。就像是一把彎刀,狠狠地,毫不憐憫的刺入她的心扉。
「咦,你們看吶。安以陌,因患有嫉妒被迫、害妄想富貴病,竟與酒店服務生生關系。只為一頓飯——」安以陌在走到學校門口時,一個背著紅色書包的同學,低著頭快速的按著手里的手機,隨即像是撿到一百塊錢一樣開心的給身邊的人看。
聞言,安以陌腦袋一陣轟鳴。
完蛋了。
這回真的算是完蛋了。
之前那樣的流言蜚語已經夠糟糕的了,現在還來這些——
安以陌抿唇淺淺的笑了笑。
分明是在笑呢,是卻笑出了淚珠。
安以陌屏住呼吸,低著頭快步向宿舍走去。
此時正逢下午,陽光斜斜的照射過來,毒辣的光芒讓她無地自容。
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怎麼也都止不住。
很快來到宿舍門前,安以陌抬起手,準備敲門的,是卻又愣在那里。
許久,那終于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她感覺好累好累,只想休息下,並不想再去思考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啦。
安以陌就是抱著這種心態踏出了第一步。
「啊,嘔——」門被完全推開了,眼前出現的一幕讓安以陌震驚不已。
她錯愕的對著難受的趴在床邊嘔吐的藍凌兒,隨即又看向一側照顧的蘇錦夕。
「咦,以陌,你回來啦。快過來,幫我弄盆冷水,凌兒喝太多酒了,你看一直在吐呢。」蘇錦夕緊張的對著安以陌道。
聞言,安以陌頓了下,隨即快速端起盆子就向外走去。
那一瞬間,似乎一切都解決了。
誤會,只是誤會而已罷了。
安以陌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擦了擦自己略顯紅腫的眼楮。
「給——趕快給她擦擦臉吧。真是的,怎麼喝那麼多的酒——」安以陌端著半盆涼水快速走進宿舍,看了看還糊里糊涂的藍凌兒,隨即對著坐在床邊的蘇錦夕道。
聞言,蘇錦夕倏的抬起頭來對著安以陌,伸手拿過一條毛巾,一臉無奈道。「對不起啊。以陌,剛才的事情——」
「沒事,現在不是都沒事了嘛?」安以陌吐了口氣,語氣淡然道。
「嘔——」藍凌兒又吐了,蘇錦夕連忙,一只手拍打著她的後背,一只手幫她擦拭著臉。「你放心,以陌。錢等下我會給你的,只是今天苦了凌兒啦。」
「錦夕,你怎麼說這話呀。我們是好朋友嘛。難道你忘了?」安以陌緊張的走到蘇錦夕跟前,快速俯身幫忙拍打著藍凌兒的後背道。
藍凌兒吐完,快速翻過身來躺下。
「混蛋,王八蛋,搶我的男人。」她的語氣依然是那樣的冷漠無情,听著安以陌心微微疼了下。
「凌兒,你這又是何苦呢?這樣折磨自己,不就是男人嘛。你還有我跟錦夕在呢——」安以陌哽咽了下,抓著藍凌兒的手,無奈道。
聞言,藍凌兒倏的爬起來,拽著安以陌的衣服道。「你,是你搶走了我的男人的,你這個爛女人——」
藍凌兒像瘋了一般。
「以陌——」見狀,蘇錦夕快速抓住安以陌的胳膊低語道。「——剛才在出洗手間時,我們撞見寵再再了,他也去了那家飯店。凌兒一時間想不明白,所以才會——」
「嗯嗯,錦夕。我明白的,這些我都懂,你放心,我知道我該怎麼做。」安以陌抿唇,語氣堅定道。
「臭女人,爛女人——」藍凌兒還在罵著,是安以陌卻一點也不生氣,只是俯身幫她把頭撥開。
「其實,凌兒,你們才是我的全部。只要你好好的,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事情——」安以陌低頭,語氣淒冷的說著,說完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流淌著。
想說話的蘇錦夕,無奈的撇撇嘴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安以陌。
「我只要你們,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對不對?凌兒。」安以陌抓著藍凌兒的手腕道。
「呵呵——」
藍凌兒冷笑著,瞪大眼楮對著安以陌。「一輩子的好朋友?是你會為此放棄你喜歡的男人嗎?會放棄你所夢寐以求的豪門夢嗎?」
「不,不是這樣的,凌兒。」安以陌緊張的哭著,解釋道。「真的不是這樣的——願意,我願意,凌兒,我願意為此放棄一切——只要你以好好的,不再折磨自己了。」
安以陌歇斯底里的哭著,聲音沙啞的說著。
一旁的蘇錦夕目光深邃的盯著安以陌,等她話音一落,她心底的一塊石頭仿佛也落地了。
又或者說,他們的計劃順利完成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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