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三人便開始了他們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報復計劃。
而此時,安以陌卻依然在宿舍里昏迷不醒。
等到安以陌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昏睡了那麼久。眼楮疼的要死,脖子也僵硬的動不了。
「嗚嗚——以陌,以陌——」安以陌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呢,蘇錦夕突然一臉狼狽的站在她面前,聲音膽怯道。
聞言,安以陌驚訝的望著眼前的蘇錦夕,快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安道。「這是怎麼了呀,錦夕。凌兒呢,你們——」
「對不起,以陌。對不起——」蘇錦夕情緒很不穩定的對著安以陌,大顆大顆的淚水掉下來,語氣緊張道。「我們背著你已經把事情給做了。」
「什麼?」安以陌驚訝的望著蘇錦夕。
蘇錦夕努力哽咽了下,剛要說話的,是突然門被「砰」一聲撞開了。
藍凌兒十分不安上前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以陌——」
「凌兒,你這是怎麼啦?你的手——」安以陌停頓了下,目光呆滯的盯著藍凌兒被紗布包裹著的右手道。
藍凌兒表情呆滯的看了看蘇錦夕,隨即對著安以陌道。「這是我,不小心摔得。」
「不小心摔得?」安以陌好奇的歪著頭,一臉疑惑道。
「哎呀。凌兒,你就不要再隱瞞了,我已經都告訴以陌了。我——」
「啊——」藍凌兒緊張的哽咽了下,隨即快速抓著安以陌的手道。「以陌,以陌。歐陽辰被抓走了,以陌——」
聞言,安以陌倏的站起來,呆呆的望著藍凌兒。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們——」
蘇錦夕沒說話,是卻哭的梨花帶雨的,看上去很叫人心疼。
「來。你起來,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歐陽辰被抓走了,你們——」安以陌驚訝的看著藍凌兒手上的傷,隨即看向蘇錦夕道。
藍凌兒抽泣著,快速從地上起來和安以陌坐在一起道。「我們是按照你的辦法做的。錦夕做的是誘餌,我負責找媽媽桑,然後歐陽辰負責伺機沖進去,抓個人贓俱獲。嗚嗚——是我們還是遲了一步。金明澤那個混蛋,他提前得知了消息。都怪我,是我不好,害得錦夕再次受到蹂躪——」
安以陌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會展到今天這一步。
「那後來呢?」看著藍凌兒愧疚的表情,安以陌急切的追問道。
「那個混蛋,蹂躪完我之後,現外面還有埋伏,然後就準備來個魚死網破。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歐陽辰準備好的硫酸,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金明澤一出門,身上就被破了硫酸——」蘇錦夕痴痴的笑著,樣子很是嚇人。
「等我沖上去的時候,事情已經生了。我們,我們——」藍凌兒愧疚的望著安以陌,淚水像尖刀一般劃破臉頰。
痛,錐心刺骨的痛,讓她幾乎失去理智。
「我想,現在只能去找他了。」安以陌看著藍凌兒,語氣堅定道。
听著她的話,蘇錦夕一臉疑惑道。「誰?」
「是,以陌。這真的是,羊入虎口呀。」藍凌兒心知肚明的看著安以陌,無奈道。
安以陌沒說話,只是抿唇,強顏歡笑的看著藍凌兒。
她心里很清楚,寵再再就是一條狼,一旦和他接觸了,那就再也撇不開了。
是沒辦法,她真的沒有辦法——
見狀,蘇錦夕也沒再多問,表情呆滯的對著安以陌和藍凌兒。
一瞬間,仿佛空氣都跟著凝結了一般,連呼吸聲都是那樣的清晰、刺耳。
「那還有其他辦法嗎?」安以陌哽咽了下,表情冷淡道。「現在恐怕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幫我們——」
听著安以陌的話,藍凌兒秀眉緊蹙,一臉無措道。「以陌,都是我害了你,我——」
「傻凌兒,你別這樣說。我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再說了,歐陽辰也是因為我,才和你們去做那些事情的,我救他是應該的。」安以陌微微吐了口氣,表情嚴肅的看著藍凌兒,然後又將目光轉移到蘇錦夕身上。
蘇錦夕很緊張的低著頭,顫抖的身體和到處亂抓的手指,都在說明這一切。
「以陌——」
「沒什麼好說的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他。」安以陌努力的咬著下唇,聲音淒冷道。
她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還是不對,是只有這樣才以救下歐陽辰。
雖然他也曾經傷害過她,是在她的心里,竟然一點也不恨他。
安以陌微微揚起頭,正好對上從外面投射進來的陽光。
陽光的溫度不是很熱,是卻很刺眼。
安以陌微微閉上雙眼,眼角有大顆的淚珠滑落下來。
撕心裂肺的痛覺瞬間貫穿她的全身——
然而在藍凌兒和蘇錦夕看來,這一刻的安以陌是最美的,美的讓他們無地自容。
「我們陪你——」蘇錦夕倏的抬起頭,手指攥得死緊,語氣堅定道。
說完,她快速站起來。
見狀,藍凌兒也跟著站了起來,哽咽了下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
聞言,安以陌緩緩轉身,很欣慰的看著蘇錦夕和藍凌兒。
「以陌——是你,真的是你嗎?」安以陌拒絕了他們的陪同,一個人去找寵再再。她知道,這件事也只有她去才有用,她不想連累他們。抱著這樣的念頭,安以陌很快離開了宿舍,剛越過教學樓的瞬間,一個好听的聲音喊住了她。
「嗯嗯,是我,你是——妙彤?」安以陌在回頭的瞬間,整個人都傻了。此時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竟然是余妙彤,那個她一直以來的噩夢。
「我就說嘛,你肯定還會記得我的——要知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即使海枯石爛,也都不會改變的。」余妙彤微笑著,走近安以陌,伸手牽起她的手,語氣溫和道。
「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未婚夫,寵再再。」余妙彤繼續笑著,表情十分嫵媚的對著安以陌。「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很想你,以陌——」
「原來你們認識呀?」站在一側的a大學校長,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嬉笑著對著余妙彤。只是余妙彤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嫵媚的黑眸始終沒有離開過寵再再。
「很高興認識你。」寵再再好像很有禮貌的樣子,一臉冷漠的看著安以陌。
而此時,安以陌完全傻了。像個低能兒一般站在他們中間。
「真沒想到這里環境還不錯,看著我都有點想來這里念書啦。」余妙彤繼續看著寵再再,聲音甜美道。
「歡迎,歡迎,a大學隨時歡迎余小姐的光臨啊。」校長很殷勤的低頭恭維道。
看著他,安以陌就想到了小時候的那個校長。
她的心好痛,像針扎一般。
「哦,對了。今天再再特意為我準備了接風餐,不如我們一起吧。」余妙彤停止微笑,抿唇面無表情的看著安以陌。
「既然你是妙彤的好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那就一定要來慶祝——」寵再再聲音依然很冷,听著安以陌的心都在微微作痛。
「好啊。」安以陌無奈的吐了口氣道。
聞言,余妙彤快速轉身,挽著寵再再的胳膊。「我就知道,再再最愛我了。」
半山別墅。
「以陌,你知道嗎?這里是我們的私人別墅,沒有身份的人,是絕對不能進來的哦?」余妙彤微笑著對著眼前的別墅介紹著,說完愛昵的看向寵再再,而此時寵再再似乎也很愛昵的看著她。
這樣的情形,讓安以陌感覺背如芒刺。
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那樣到以落個清靜。
「連你們a大學的校長,也只配幫我們看車。」寵再再蹙眉,略帶嘲諷的對著安以陌。「如果他不听話,他就做不了這個校長——」
「是是是,寵少校教訓的是。」听著他的話,安以陌好奇的扭頭看向校長,然而他卻點頭哈腰的對著寵再再恭維著。
面對他們,安以陌感覺像是要窒息一般。
寵再再好像話里有話似的,那雙烏黑的眼眸似乎就說明著一切。
「少爺,小姐——」步入別墅,陳媽面帶笑容的站在門口行禮道。
然而卻沒人理會她。
看見她略顯尷尬的表情時,安以陌的心微微的疼了下。
「陳媽,你多做幾個菜,我們為余小姐接風。」寵再再優雅的將右腿疊在左腿上,聲音冷漠道。
「是,少爺。」陳媽依然開心的笑著,深邃的目光停留在余妙彤身上。
「再再,我們為什麼不出去吃呢?我不喜歡在家里吃——」余妙彤撇撇嘴,拽著寵再再的胳膊,撒嬌道。
聞言,陳媽的臉色一沉,略顯尷尬的看了看余妙彤。
從她的眼里,安以陌看出了一些母親對兒女的情愫。
「你這次怎麼回來的那麼突然,也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讓我去接你——」寵再再沒有理她,只是推開她的手,表情冷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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