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雙毒端著一碗白霧裊裊滿是苦澀藥草味的藥湯,呵呵的咬牙切齒笑著。『**言*情**』
師父大人一點愧疚感都沒有的坐在一旁,揪著銀很淡漠很無良的開口,「雖說你是太子,向來都是別人伺候你,但是……畢竟人家為了救你才倒下的嘛,你很有必要親自照顧。」
他說的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實際心里懷著怎麼看戲的心理只有他自己知道,跟自家的那幾位呆在一塊久了,他多少也有那種想牽紅線當媒人的看戲圍觀心情了。畢竟什麼壞毛病都是會傳染的。不過,這些作為高冷範的師父,他怎麼可能話嘮似的將所有都吐給其他人听呢?除非是和他呆久的那群人還猜的到幾分他的心思外,赫赫,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他也是月復黑的好吧?
于是乎,在柒太子的人生中有大部分都是被這個師父給攪亂的。特別是姻緣部分……
柒雙毒無奈的必須承認師父的話,將碗擱在一旁的紫檀圓木桌上,繞過描著水墨荷塘月色的屏風,直徑走向那張雕刻著雙龍的床,將垂下的金色帷帳挽到金鉤上,然後定定的站在床邊看了眼臉色比剛才還差的凌子夜,再次悠悠嘆息一聲。
屋內的博山爐點燃著淡淡檀香,地上奢華的鋪著塞外邊境每年進貢的柔軟羊毛毯,黃梨木太師椅上也墊了層暖和的白色紋路的虎皮,地上更是排著整齊的兩排滿是清洗的干淨的勾勒金色圖紋火盆子。繞是這個金秋時期,看到這殿內的裝潢,保準以為冬天已經來了。
這地方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太子柒雙毒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被譽為最神秘的東宮。
而凌子夜躺的地方也不是別處,正是柒太子睡了十五年的床啊喂!作為太子,她也是有節操有潔癖的好不好!她多少幽怨的盯著凌子夜枕著她的華貴錦枕,蓋著她那床繡著大朵大朵墨荷圖案的錦被,心里有諸多的不滿無法宣泄。
雖然說凌子夜這家伙救了她一命,但是屬于**之類的他還是沒權那啥吧?她淚流滿面的鄙視葉羽凡他們。
「算了,總之讓花蝴蝶先醒過來再說吧。」柒雙毒甩了甩頭,那如流水的墨靜靜的蟄伏在已然換了件的淡紫色袖袍上,衣帶上是一塊帶血的寒玉,柳眉細長,黑眸寒星點綴,清冷如月夜的上弦月。那嬌艷的比花比女子還艷上三分的絕世容顏帶著無奈的淺笑,看起來雌雄莫辨。
不過,目前眼下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她坐在床邊,無奈的抿著薄唇,苦澀的藥端在眼前飄著熱乎乎的白煙,「師父啊,這昏迷不醒的,怎麼喝藥!」臥槽,這藥怎麼灌進去啊,你特麼的也得告訴我一個法子吧?
師父大人很認真的低頭模下巴想了想,若不是他的表情沒有一點的戲謔,柒雙毒一定會以為他在逗她玩。
師父大人平淡的道,「這簡單,口對口喂藥唄。」
噗。柒雙毒听到她自己中了一箭有木有。她窘迫的一下子漲紅了一張臉,「師父……這不太好吧?」她活了兩世連初吻都沒貢獻出去的好吧?男女授受不親師父你沒听過這句話麼!
師父很無辜的眨眼攤手,「有什麼不太好的,你要記得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跟站起來擼有什麼區別?沒區別。所以說,他怎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告訴柒雙毒,其實用內力強灌也是可行的。
「……」江湖兒女,在說她麼?她抖了抖手,差點將手中的藥打翻潑到凌子夜身上。她淚流滿面的遲疑著,「師父,他應該是喝完藥才會醒的對吧。」萬一,花蝴蝶半路就醒了,她該多尷尬。
師父沉默高深的看了她一眼,銀還繞在指尖。他不說話不代表他默認,因為他很清楚凌子夜絕對會在半路之中突然醒過來的,不過要他告訴柒雙毒這個事實,怎麼可能?他還期待著看一出好戲呢。
所以,柒雙毒,我為你默哀。
清風輕輕拂過,侵染著月華的銀在空中舒展著,隱藏在綢緞布條下如天邊寒辰的一雙眼清冷而凌厲。他抬頭仰望著逐漸露出微紅的天際,緩慢的伸出手,碧藍的天色襯得他那一雙手白皙修長而有力,冰白的指甲微長。
他若有所思的嘆了嘆氣,從懷里拿出一條觸手一片冰涼的瓖鑽銀十字架。他無聲的笑了笑,又看了眼身後那墨色荷塘月色的屏風,仿佛透過屏風看到了什麼。
惡趣味什麼的,也挺不錯啊……突然理解了姐姐她們的心情了。
我覺得我應該含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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