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冰看見喬馨憶不聲不響且很自然的挽起他的手臂向前走的時候,他的整顆心髒都開始狂亂的跳動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他,頓時覺得,整個身子都開始像觸電似的一樣麻,呼吸也隨即緊促了起來。
喬馨憶沒有感覺到安冰不太對勁的呼吸聲,而是繼續很開心的望著四周很安靜的夜色,挽著他的手臂繼續往前面走去。
就在這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了安冰不太習慣的小小悸動,這才擔心的停住了腳步,盯著一直低著頭呼吸粗重的他很擔憂的望了望,問了句︰「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去,我一個人走走就好了?」
安冰沒有回答喬馨憶的話,他燒紅著臉,低下頭很不自然的看了看挽著他手臂的的手,沒有說任何話。
剎那間,她頓時恍然大悟,有些好笑的瞬間就放下了自己的手,這才很尷尬的撓撓頭,對著安冰道起了謙︰「哦,不好意思啊,那個……恩,我是習慣了……」
安冰沒有說話,他長長吐了一口氣,用壓抑著尷尬的聲音,很低沉的對著喬馨憶終于開口說了句︰「哦,沒事了,請原諒我的失態,我看……我們還是隔些距離走……比較妥當。」
她听完,捂著嘴唇笑了笑,抬起頭望著開始躲閃她眼神的安冰,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沖著這會一副很害羞樣子的安冰再次會心的笑了笑,她則一個人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安冰看著喬馨憶走遠了很遠,這才很鬧心的擦了擦額頭上流出的汗珠,打了打剛才被喬馨憶攬住的那只不爭氣的手臂,輕聲的嘀咕了一聲︰「你看你剛才多丟人,你是男人啊,虧你還是縱橫千萬美女之間的美男子呢,怎麼表現的如此驚慌?」
安冰一個人站在原地嘀咕了好一陣子,抬眼望著她已經走遠,他才放快了腳步,朝著她遠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們兩人一路再也沒有說話,來到了漸漸繁華起來的夜市集上,這里的每一位少男少女都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衫,有成群結隊在小攤上買各式首飾的姑娘,有成群結隊以看著花燈的幌子,卻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身邊路過的漂亮姑娘們的男人。
安冰卻不聲不響的跟在喬馨憶的身後,完全沒有看繁華夜市的心思。
「哎,你過來啊,你果然說的沒錯,看這狀況,今晚人這麼多,還有這麼多好看的燈籠,還有這麼多好看的首飾,是不是你所說的花燈會和集會啊?」喬馨憶轉過頭,隔著好幾步之遠的距離問著安冰。
「恩,是的,今晚就是花燈會,你也以去擺的攤市上買些首飾,你的簪花不是被你脾氣已經摔壞了嗎?」安冰低著頭,只管回答著問題。
「哎呀,我知道了,你還記著啊?這麼好看的夜景你都不抬頭看一眼,你還真是怪胎!」喬馨憶一邊說,一邊已經朝著兩邊掛著好看燈籠的地方走去。
是一直低著頭跟在喬馨憶身後走路的安冰,卻在不知不覺當中,竟然把喬馨憶給跟丟了。
當安冰突然覺得自己的耳朵根子猛然清淨了許多的時候,他才有些不太習慣的抬起頭,卻才現,喬馨憶的身影早已經湮沒在了人潮人海當中。
此刻的喬馨憶正一個人開心的只管模著道路兩旁各色各樣漂亮的手工燈籠走著,嘴里開心的嘀咕著︰「沒有想到,我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燈籠,長這麼大都是爸爸媽媽在店里買的那種塑料膠制的燈籠給我玩,是唐朝的人卻連紙糊的燈籠都這麼好看。」
她就這樣一個人在繁華的街道這頭開心的逛著,而殊不知,在街道的另外一頭,正迎面向她走來一位她心里一直抱怨卻越加思念的人。
在街道的另外一頭,李思睿這會目光很冷淡的朝著那些兔子狀的、龍飛狀的燈籠望著,手卻很無助的交叉在自己的胸膛前面,偶爾會有幾個好看的姑娘很主動的上前跟他打招呼,而他只是一副繼續高傲和深沉的樣子,一句話都不說的繼續向著街道深處走去。
也許,世間所有緣分都是︰不經意就不成偶然,不偶然也就絕對不會注定一切。
喬馨憶一邊倒退著看著,嘴里一邊開心的哼著歌曲,是就在這時候,她不偏不倚就踩到了一個人的腳。
頓時,她很不好意思的停住了腳步,眼楮機靈的眨巴了幾下,笑呵呵的轉過身,低著頭一個勁的對著前面被自己踩著腳的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了,姑娘,走路小心點,黑燈瞎火的,倒退走路是很危險的。」被踩著腳說話的人是一位男子,他很溫柔且低聲對著她提了個醒。
「恩恩,謝謝你!」喬馨憶很開心的抬起了頭,但當她剛抬起頭的一瞬間,整個人都驚呆了,嘴里不自覺的叫了聲︰「李思睿?」,而站在她眼前的男子也同樣用很驚訝口吻喊了她一句︰「喬馨憶?」
正是冤家路窄,喬馨憶現是李思睿的時候,她突然把臉陰沉了下來,迅速低下了頭,想朝著前面跑去,是就在這時候,她卻被他一把拽住了。
「喬馨憶,你站住!你要干嘛去?」很久都沒有喬馨憶消息的李思睿,這會見了他日益思念和擔憂的她,他都舍不得再次放開她的手。
「你放開,街上的人都看著呢!」喬馨憶看見李思睿像變了個人似的,用向她乞求的語氣對著她說話時,她還是狠下心來沖著滿臉憔悴不堪的李思睿喊了一句。
「你听我說,一切都是誤會,你先別走好嗎?」李思睿牢牢的拽住喬馨憶的胳膊,任她怎麼掙扎他都不肯放開。
「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李思睿,你不是說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了嗎?如今拉著我不放是幾個意思?」喬馨憶扭過頭,委屈的眼淚開始順著她倔強的臉頰悄悄的滑落了下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上次趕你走是因為我害怕父親會奪走你的幸福,是,當我這些天一直沒有了你的消息的時候,我真的很後悔,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李思睿完全失去了平時那副讓喬馨憶感覺到高傲和冷漠的感覺,而是卻用一種用很溫柔且有些傷痛的口吻對她極力解釋了起來。
李思睿的突然改變,讓喬馨憶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她再也不忍心看著曾經那麼高傲的他用這麼痛苦的表情對她說話,于是她慢慢的停止了掙扎,反而走近了他的身旁。
女人就是這樣,容不得自己在乎的男人受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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