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馨憶,夠了,你快給我滾出去!」李代再次咆哮的沖著喬馨憶喊叫了一句。
「伯父,您听我說?我不是……」喬馨憶欲解釋什麼,可是卻又被李代惡狠狠的給喝止住了︰「住口,我不再允許你叫我一聲伯父,你給我滾,馬上滾,我兒子遇見你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快滾!」
喬馨憶滿臉掛淚的,絕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這會的她,額頭上和臉上都分別有傷痕,臉上的傷痕是李代打的,額頭上的傷疤是桌子倒地砸的。
這會的她一副狼狽樣,模了模從嘴里邊被打出來的血漬,站直了身子,打算朝著李思睿身旁再次走去的時候,就在這時候,李靜婉突然也沖了前來,橫擋在她面前,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生氣的質問道︰「喬馨憶,我問你,為何你要這樣對我哥?難道我大哥對你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你說?」
喬馨憶頓了頓,擦了擦眼淚,嘴角有些顫抖的回答了一句︰「我沒有……我只是給他喂了……喂了藥而已。」
李靜婉听著喬馨憶的解釋,她不敢相信的搖搖頭,沖著喬馨憶大聲喊道︰「喬馨憶,誰讓你這麼做的,你知道我哥他……連一個醫生都沒敢治療他,你竟然自己給他喂藥吃,你還嫌害我哥不夠慘嗎?」
站在床邊極力呼喊著李思睿名字的李代,他突然紅著眼楮,生氣的就連他額頭上的每一根青筋都能看清似的,這會顫抖著嘴唇,有些不敢相信的慢慢轉過身,搖晃著腦袋質問了這會哭的一塌涂地的喬馨憶︰「你……你剛才說什麼?」
喬馨憶慢慢移動著腳步,有些擔心受怕的歪著身子,走到這會慢慢停止了抽搐,但卻從嘴里邊再次流出黑紅色血珠的李思睿身旁,蹲子,一把抓住他這會發燙的手臂,抬起頭對著李代解釋︰「我給他吃了醫大夫給我的神草,他說此藥可以起死回生,我留了一顆給他吃,可是我真的沒有要害他的意思,請你們相信我?」
她極力的解釋著,李代和李靜婉兩人听完,面面相覷,李代這才快速走到喬馨一身旁,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地上的她一把拽了起來,一把推開她,並且沖著她大聲責怪︰「夠了,別再這里給我假惺惺的說這些話,如果我兒子當初不要為你去取神草,他會好好的活著,你不知道,他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夠真正報效朝廷,就因為你,誰讓你給他吃神草了,你看他這樣,這叫起死回生嗎?」
喬馨憶再次被生氣的李代給推搡了好幾步之遠,這會的她完全沒有阻抗,而是順著推勢,整個人重重的撞在了門上,她此刻只是安靜的流著眼淚,嘴角顫抖了許久,這才抬起紅腫的眼楮,對著李代和李靜婉兩人繼續心平氣和的說︰「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蒼天見證,如果我喬馨憶有半點想害李思睿的心思,就讓天打雷劈,只不過這藥都能治好我的病,但卻……」
她說到這里,竟然安靜的閉了閉眼楮,再次倔強的睜開眼楮,沖著此刻在床上只管一陣陣的抽搐、眼楮珠子不停動的李思睿大聲喊了一句︰「李思睿,原諒我,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你放心,你死,我死,你活,我也會還你的命!」
喬馨憶說完,則捂著顫抖的嘴唇,開開房門,朝著房門走了出去。
李代和李靜婉兩人默默的看著喬馨憶沖出了房間,父女兩人沒有時間再多想什麼,而是再次擔憂的走近李思睿身旁,不時用手帕替這會滿頭大汗、嘴角血漬、渾身發燙的李思睿擦拭著額頭和手臂上的汗珠,任誰都沒有說話。
李代安靜了許久,看著李思睿漸漸的由剛才奇怪的舉動又開始恢復以往平靜的昏迷狀態中時,他才老淚縱橫的抬起眼楮,對著旁邊的李靜婉問︰「靜婉啊,我們是不是剛才做的太過分了?」
李靜婉看了看李代,又轉過頭望著她親愛的大哥,這才小聲說道︰「父親,依照喬姑娘說的意思,看來她真的把自己要吃的藥分給了大哥一半,你沒有看見她剛才已經完全像個正常人一樣了嗎,可是大哥他……難道這藥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李靜婉說完,李代有些難過的低下頭,用自己的手輕輕掩住眼楮,肩膀抽動的厲害,嘴角顫抖不已,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但床上的李思睿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之後,又再次如死去一般安靜了,剛才發燙的身體也漸漸冷卻了下來。
喬馨憶因為心灰意冷沖出了李府之後,她舉目茫然的在街道處站了一會,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李思睿,突然,她一路狂奔而去。
她不是回安府,而是一路漸漸遠離了長安城,向著郊區外的一片荒野林子沖了去,在那林子前面,則有萬丈深淵,每年在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失足掉了下去,就連尸體都會摔的粉碎。
「阿嚏!阿嚏!……」
這會的安冰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面,房門關的嚴嚴實實,但他卻一直不停的打著噴嚏,有好多個手帕上已經沾染上了自己的鼻涕,桌子上扔的滿滿都是。
「鐺鐺……」正在這時,安冰的門外一陣敲門聲音。
安冰擦著紅腫的鼻子,隨口說了聲︰「進來吧。」
門外的人推門走了進來,走進一看,竟然是翠兒給自家少爺端來了茶水。
「哦,翠兒啊,就放這吧,辛苦你了。」安冰隨即把自己桌子上沾滿鼻涕的手帕用手拋向了地上,則給翠兒騰出一塊放茶杯的地方。
「恩,少爺,您喝茶。」翠兒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給安冰行了個禮,打算朝著門外走去,就在這時候,安冰突然抬起頭喊住了她︰「哦,對了翠兒,你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翠兒轉過頭,兩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低著頭,問了安冰一句︰「少爺,您沒事吧?一直打噴嚏?」
安冰也表示不解的回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啊,打剛才送完馨憶去了李府以後,我就一直打個不停,莫非是我感冒了?」
翠兒听完,上前一步,急忙用手一把扶在他的額頭上模模,又在自己的額頭上試試,這才小聲嘀咕︰「少爺也不燒啊,莫非是荷花姑娘想念您了。」
安冰听完,有些好笑的笑笑,對著翠兒開玩笑的說︰「人小,這嘴上功夫倒是一天比一天長進了啊,呵呵。」安冰說完呢,一個勁的笑了起來,但不見翠兒笑一下。
他再次有些關切的問有些心不在焉的翠兒︰「翠兒,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
啊?快給我說說,別一個人憋在心里,會蒙出病的。」
翠兒頓了頓,這才對著安冰憂慮的回答︰「少爺,不知道有些話我該不該給您說?」
安冰抬起頭,睜大了眼楮回答︰「說啊,有什麼還不能讓你翠兒說的。」
翠兒這才突然對著安冰說︰「少爺,喬姑娘剛才在離開咱府的時候,給我交代了櫻花的事情,我估模著……喬姑娘是不是因為李公子長昏不醒,她想……」
翠兒剛說到這里,安冰就已經驚呼的從板凳上站了起來,驚呼的說了句︰「糟了!」,撒腿就從房門里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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