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拉?」一聲溫和的聲音傳入喬馨憶的耳朵,並且她感覺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擦拭她額頭上的汗,她抬起有些朦朧的眼楮,隱約看見她媽媽正在和藹的沖著她笑。
「媽媽?」喬馨憶掙扎著坐起,一把抓住那雙溫柔的手。
「姑……姑娘……你怎麼了?」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再次傳入她的耳朵。
她定楮看了看,這才慌張的一把放開緊緊攥著的手,表情尷尬的咧嘴問道︰「哦……那個……我大概是睡糊涂了,醫大人,你怎麼會在這里?」
醫來德听見她的問話,抿嘴笑了笑,難為情的低下頭,一邊收拾起了床邊放著的銀針,一邊對著她解釋道︰「這不,安老爺派人來找我說你昏倒了,我都已經給你診斷過了,沒什麼大礙,就是你身子一直很虛弱,要好好調理啊,再不能動氣了啊。」
她听完,安靜的搖搖頭,一時又覺得頭很暈,這才無奈,不得不再次躺倒在床上,小聲問了句︰「我是安伯父送來的?那他們人呢?」
醫來德听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小聲說道︰「喬姑娘,恕我是外人也不好說話,听說安老爺又把安公子捆到大廳教訓了。」
「又捆?」喬馨憶驚呼一聲。
「是啊,我剛進來的時候,听見門旁邊經過的兩個下人嘀咕了一陣子,說什麼這一次捆來的不止是安公子,還有一個女子。」醫來德很認真的解釋了一番。
喬馨憶听完,咽咽唾沫,不過自打她來到這個朝代以後,什麼東西都沒有甘拜下風過,就是覺得古人動不動捆綁人,她倒是現在佩服的五體投地。
「喬姑娘在想什麼?」醫來德見喬馨憶半天不開口說話,他才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有勞醫大夫了,我現在覺得好多了,天色不早了,真的很麻煩你過來一趟,我想,我應該去大廳看看他們,心里一直覺得是個事。」喬馨憶對著醫來德禮貌的說了句。
他听完,很自覺的站了起來,行個大禮,這才背起他的家檔,說了句︰「喬姑娘所言極是,那麼在下就先告辭了。」
她听完,迅速下床,很有禮貌的把醫來德送出了房門,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才有些抱怨的小聲自嘲︰「我去,這在現代平時也不見的暈一下,怎麼穿越到唐朝以後就這麼矯情,動不動就暈了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在現代我哪能天天這麼動氣呢,而且還被人逼婚,要不,我趁現在沒人照看,正是開溜的好機會,恩,就這麼辦!」
想罷,她突然回床上,隨便拿了幾件衣裳,就打算往出走,可是剛關上門,突然又停止住了,心里嘀咕一句︰「不行啊,我不能這麼就走了?我去哪啊,而且櫻花還在呢,仔細想想,我都好些天沒有見著她了,不知道她現在長大些了沒有?」
這才氣急敗壞又煩心的搖搖頭,咬著嘴唇,兩手叉腰,想了好一會,終于,重重扔下包袱,徑直朝著安家大廳走了去。
「放開我們!父親,快放開我們!」這會的安冰和身邊一起綁著的荷花,已經被大漢給扛了回來,兩人都一一跪倒在坐落大廳中央喝茶的安福來眼前。
安冰叫喊了好長一段時間,安福來終于放下茶杯,對著身後站著的隨從說道︰「小缶,小謝,給他們兩人松綁吧,吵的我心煩。」
「是,老爺。」隨從听完命令,走向一直叫囂不停的少爺身邊,替他們兩人松了綁。
安冰被剛松綁,便撲到荷花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荷花也驚恐的一把緊緊攥著安冰的手,兩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怎麼?恨我?」安福來看著自己兒子的表情,平靜的問了一句。
「父親,你太卑鄙了,我還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竟然忍心讓我不幸福?」安冰被氣的臉色發白,發狠的問了一句。
安福來听完,繼續喝上一口茶,這才對著兒子說道︰「哼哼,如若你不是我安福來的兒子,我才懶得這麼大費周折,綁你回來呢,你可別忘嘍,你爹我是在救你,你真的娶了這個女子,將會真的不幸福!」
荷花听著安福來對自己的種種不滿,她才放開安冰的手,起身上前一步,對著安福來嚴肅質問道︰「伯父,我尊重您才沒有多說什麼,可是您也不能這樣對我和安冰,我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您不能這樣拆散我們,要不然,您還算是一位好父親嗎?」
安冰听見平時逆來順受的荷花,如今竟然也肝膽頂撞他父親,這才很擔憂的站起來,一把把眼前的荷花拽過來,小聲訓斥道︰「你瘋拉,你可別忘了,責罵了我父親,即使他不說什麼,要是讓我姐知道了,指不定又得想什麼招整你!」
「我不管,今天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難道伯父就真的因為我只是紅塵出身,就這麼嫌棄我嗎?可我也是賣藝不賣身,我是清白的!」荷花反駁一句。
安福來安靜的抬頭看著荷花的一舉一動,這讓身後的隨從也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但是看樣子,荷花好像是豁出去了。、
「好,很好,好一個賣藝不賣身的清白紅樓女子,我想你誤會了荷花姑娘,安某並沒有嫌棄你的出身,只不過想必這孽子,為了你都能豁出命去,我不敢讓你跟他有什麼結果,三年前他只是喜歡你,就因為你和周長宜多說幾句話,便無意間害死了人家兩條性命,你說,我敢讓他娶你嗎?」安福來表情依舊很淡然的對著荷花講著道理。
荷花听完,雙眼淚汪汪的轉頭盯著安冰看著,這才也想起了三年前的恐怖一幕,當她得知曾經的長安三大帥紛紛都掉進水里,等她趕來的時候,早已是船翻人淹……
想到這里,她終于難過的低聲抽噎了起來,而安冰看見,心疼的一把上前,緊緊抱住她,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荷花,別听他的,他這是挑撥離間計,任悅跟周長宜的事故,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耍起酒瘋,不小心將船踩翻的,是他們兩個想來救我,才會被我害死的,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荷花在安冰的懷里慟哭了好長一段時間,終于抬起紅腫的眼楮,對著他柔聲說道︰「公子,我突然覺得伯父說的是,這麼些年了,我以為我早已經忘記那些事情了,可是經伯父這麼一提,我又覺得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是我的錯,伯父說的是,我是個禍水,會害死你的,我不能……」
荷花剛說到這里,安冰便緊張的一把捂住她有些發白的嘴唇,小聲說了句︰「噓,我不要你說這些自責的話,我不管,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就娶你!」
安福來看著眼前一對苦命的鴛鴦,說真的,他也不忍心看著一對年輕人為情所傷,可是每一個做父親的都是自私的,哪個不為兒子著想,畢竟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兒子會為了荷花再次犯起混來,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不能拿安家的命根子做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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