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嘔」喬馨憶又是長長一聲嘔吐聲音,她今天本來什麼都沒有吃上,反倒這一次吐的比以往更加厲害,一旁的安若晴看著她的樣子,害怕髒物會濺到自己身上,急忙捂著嘴,向後倒退好幾步,瞪著眼楮冷漠的看著她。
「少女乃女乃,飯來了。」心兒還沒有進門,就提前說了一聲,待到她剛走到門口,被少女乃女乃的吐樣給嚇蒙了,她頓了頓,驚恐的大叫一聲,把夜宵放到桌子上面,她則跑過去,一邊扶起幾乎快從床上滾落下來的少女乃女乃,一邊拍打著她的肩膀憂傷道︰「少女乃女乃,你沒事吧?怎麼會這樣?剛才還好好的。」
喬馨憶根本無從顧及她的問題,幾乎都吐出了膽汁,但是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這極壞了旁邊的心兒,她抬頭,用哀怨的神情對安若晴乞求道︰「大小姐,求您了,麻煩叫一下醫先生吧?您看少女乃女乃都吐成這樣了,好嚇人啊。」
安若晴听完,不屑的扭頭蹬了一眼心兒,嘀咕一聲︰「多事。」便很不情願的想轉身去叫醫來德,卻在這時候,安老爺的聲音出現了︰「怎麼回事啊?在門外都能听見吐的聲音,心兒,你怎麼照顧少女乃女乃的?」
心兒听見老爺的聲音,急忙起身,很害怕的跪倒在恰好走進門的安福來眼前,低頭顫抖道︰「老爺……心兒也不知道啊……」
這時候的喬馨憶听見老爺走進來,出于無奈,只好忍了又忍,紅著眼眶,這才停止了嘔吐的聲音,她慢慢抬起頭,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顫抖著聲音,虛弱的對著安福來求情道︰「父親……這與心兒沒有關系。是我自己不由自主的就想吐。」
安福來低頭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心兒,又回頭看了一眼一聲不吭的女兒,抱怨道︰「起來吧,你看看你們兩個大活人站在這里。也不想著去找醫大夫前來給瞧瞧,若晴,你作為大姐,不能這樣啊。」
安若晴听完父親的責怨,頓時低頭,咬著嘴唇小聲回答一句︰「對不起父親,女兒知錯了,我這就去找他。」她說罷,急忙轉身打算出門,卻迎面撞上了恰好走進來房門的醫來德。他背著一個藥箱,看見滿臉不開心的大小姐,低頭行禮,這才走近老爺跟前笑臉相道︰「老爺,小的前來再給少女乃女乃開幾服中藥。她體寒,再加之胎兒的動蕩,才會導致少女乃女乃一直嘔吐不停。」
安福來听完,急忙問一句︰「那我小孫子沒事吧?」
「沒事的老爺,少女乃女乃只是身子一貫虛弱,在這些月里讓廚子多給她熬些補湯喝上,保證沒事的。」醫來德低頭解釋一句。
安福來听完。終于好像放心下來,回頭對女兒說了句︰「好了若晴,這里沒有你的事了,你先回去照看思允吧,這里有我們呢。」
「是,父親。」她听完父親的話。低頭行禮,但是拳頭早已經攥的異常緊,心里憤恨的想著︰「果真這個狐狸精有本事,現在竟然落的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疼愛我的父親都這麼關心她,我不服氣。我不服氣……」她一邊想,一邊失落轉身,快速走出房門。
喬馨憶開始一句話都不說,她這會臉色特別難看,一直微微顫抖著身子,手下意識按著肚子,一直不知道再想著什麼,但醫來德依舊很有耐性的給她把脈,然後開藥,她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待到醫來德開完藥方之後,這才對著心兒道︰「心兒,等明天你就來藥房取藥,好給少女乃女乃熬上吃。」
「是,醫先生。」心兒慢慢回答一句,安福來看著兒媳婦不說話,這才把醫來德叫到旁邊小聲問道︰「醫先生,她不說話沒事吧?」
醫來德听完,安靜笑著搖搖頭寬慰道︰「放心吧老爺,少女乃女乃沒事的,好多孕婦都是這樣,自己在剛得到喜訊的時候,都會有些難以接受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哦……那行,那就麻煩醫大夫多多前來跑上些日子,等她恢復了氣息,我就算放心了。」安福來繼續不放心的提醒一句,並且兩手背後,走近喬馨憶身旁,再次叮囑一句︰「馨憶啊,你放心,這段日子你就好好在家里面安心休養,藥房就交給醫大夫暫且打理,你好好休息,有事隨時給父親說。」
喬馨憶听完,安靜抬頭,紅著眼眶,嘴角抽動幾下,想說什麼,但卻又閉起了嘴唇,微微點頭,扭頭不再說話。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安福來說一句,很安靜轉身朝房門走去。
醫來德看見少女乃女乃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向前走近幾步寬慰道︰「少女乃女乃,你就放心吧,藥房交給我沒事的,而且你這腿沒有斷,只是扭傷了脛骨,這傷經動骨一百天,過些日子自然就好了,還有少女乃女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急診的那位小男孩的病治好了,也多虧少女乃女乃的藥引子才能治好他,別提他母親有多開心!」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醫先生啊,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趕快回去休息吧,我沒有事,謝謝你啊。」喬馨憶終于安靜低頭,說了一句。
「沒事的少女乃女乃,那行,那我就不便再打擾少女乃女乃了,你早些睡啊,多休息,小少爺將來才會更加健康。」醫來德說完這句話,開心的笑笑,也轉身走出房門,並且輕聲掩好門。
心兒看著人都走出去了,才有了膽量重新說話,一**坐在少女乃女乃身旁,拍著她涼的脊背不放心的問道︰「少女乃女乃,你沒事吧?老爺在你怎麼都不說話啊?」
喬馨憶听見心兒擔憂的聲音,回頭強顏歡笑一句︰「沒事的心兒,快去睡覺吧,天都這麼晚了,我沒事的。」
「是……」心兒想說什麼,但看著少女乃女乃一言不,這才很听話的站起身,向她彎膝行禮,很不放心的走了出去。
現在。房間就只剩下喬馨憶一個人了,她看著周圍空蕩蕩的地方,頓時感覺自己渾身冷的難受,她雙手抱肩。鼻子一酸,整個人開始低聲啜泣起來,她難過極了,她這會哭泣並不是因為沒有人關心她,而是,當她得知自己已經懷了安冰的孩子之後,她的心死了,她再也盼不來美好的愛情,那個總是神秘又帶點遙遠的愛情。
窗外的雨停歇了下來,月亮也從雲層中探露出腦袋。淡白色的光芒灑向人間,讓大地多一份神秘,多一份寂靜,而窗戶旁邊的隱蔽處,則站著安冰的身影。他安靜听著屋內的抽噎聲音,但卻無能為力,他一直站在外面,雙眼無神、憂愁……
「思睿……對不起……」喬馨憶在夢中,還依然叫喊著自己心愛男人的名字,全身縮成一團,眉目緊蹙。一行淚水還依舊掛在臉上,夜越來越深,寒意也越來越濃……
……
「相公,該睡覺了。」羅秀仙手舉蠟燭,推門走進書房,溫柔的叫喊一聲。李思睿聞聲,放下手中的毛筆,安靜抬頭,看著妻子走近他身旁,這才小聲說了句︰「你怎麼還不睡?」
羅秀仙笑笑。掩嘴一笑,接近委屈道︰「你不在,我哪能睡的著,相公,快睡吧,這天色這麼涼,你看你,總是不听話,還穿這麼單也不怕凍成病。」她放下蠟燭,一邊說一邊急忙幫他披上一件毛毯。
「謝謝啊。」李思睿說了句感謝的話,兩人便陷入沉寂,氣氛尷尬到了極點,突然,在羅秀仙想張口說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下人的聲音︰「少爺……大廳有人找您。」
兩人同時抬頭,李思睿不解的抬高聲音問道︰「是誰啊?」
「不知道少爺,像是官差,說是有要緊的事找您。」門口人回答道。
「哦,你通報一聲,說我很快就來。」李思睿急忙站起身來,毛毯也瞬間滑落在地上,一旁的羅秀仙失神看了毛毯一眼,抬頭想勸慰什麼,卻現自己的丈夫已然開門走了出去,但還不忘回頭提醒她一句︰「你快睡吧,別等了我,如果晚的話,我會在書房過夜的。」
他說罷,踩著急速的步子,消失在走道里,依舊還在原地站著的羅秀仙,她安靜低頭,哼哼笑幾聲,嘴角抽動幾下,嘀咕一句︰「又在書房睡,相公你不知道,我們已經成親多少個日月,你和我同床睡的日子就只有一次,那就是母親前來看望我的時候,相公,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秀仙住進你的心里?」
李思睿表情很深沉的走進大廳,果然看見一位身穿官職衣服的男子站在里面,他走了過去,竟然現是魯捕快,上前一步,行禮客氣問道︰「不知道魯捕快深夜來訪,有何要緊的事情要說啊?」
魯捕快一看是李思睿,急忙低頭行禮,抬眼回答一句︰「在下深夜打擾實屬不便,但是有一件案子還請大人幫忙?」
「案子?」李思睿急忙質問一聲。
「恩,是的李大人,是這樣的,我本來戴罪立功,曾經犯下了不彌補的錯誤,誤殺了安府一位下人,幸好安老爺寬宏大量讓安公子饒了我,但是我還是有罪在身,現在還不便去管理案子,所以才請李大人幫忙?」
「哦……確有此事?那行,那你說說,有什麼案子讓我幫忙的?正好師父讓我去鍛煉破案,我也乘此機會好好磨練自己一番。」李思睿答應一句。
「那太好不過了,是這樣的,今天我打算帶著兄弟幾個去巡邏,突然一位老頭撲向我,抱著我的腿就說是他的女兒失蹤了,並且在親戚的幫忙下,在村子外邊一處懸崖底下尋找到了一些早已經風干了的尸骨和首飾,這不,他想讓我幫他找到殺害他女兒的凶手。」魯捕快滿臉沉重的說一句。
「老人的女兒?那請問他女兒叫什麼名字?他怎麼會知道那些尸骨是他女兒的尸骨?」李思睿覺得不思議,很是質疑的問一聲。
「哎,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覺得這案子太棘手,所以才會請您前來幫忙,那位前來報案的老頭現在就住在我們衙門里面,趕明兒還望李大人前來幫小弟的忙,在下會感激不盡的。」魯捕快繼續說。
李思睿听完,滿臉濃重的樣子點點頭︰「好,那我明天趕早就來看看,這下倒好了,說的我也滿腦子疑問重重,我倒要查查,哪個沒有人性的,隨意去殺害人的性命!」
就這樣,李思睿送了魯捕快出了門之後,他才感覺自己身上一陣冷風吹過,原來,自己出來的急匆,還是一件單薄的睡衣穿在身上,這時間站久了,自然渾身冷不止。
他安靜走進走廊,推開書房的門,打著哈欠關門,慢步走進房子,抬眼才現,羅秀仙安靜趴在桌子上面,旁邊筆跡未干,但人卻早已經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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