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握著車門的手慢慢地松開，回頭看了一眼何紹偉欠扁的表情，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的心思細密，早已洞悉我心中所想。他明白我的難處，也知曉我的弱點。所以我也沒有繼續磨蹭下去，用商量的語氣對他說，「開鎖吧，我還要回辦公室做事。」
車門「 」一聲開了，我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何紹偉在背後跟著我，心情卻變得十分愉悅。我很討厭這種被別人掌控的感覺，可是暫時未想到可以擺月兌他的方法，也只能乖乖收回自己的小心思。
當我和何紹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徐世明已經在接待室等候。他是事務所的新客戶，正委托何紹偉跟進他的案子。最近他正在鬧離婚，為了爭奪兒子撫養權的事與妻子鬧得很僵，整個人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何紹偉剛進辦公室就接到一個電話，我便主動招呼徐世明。「徐先生，請問你要喝茶還是咖啡？」
「咖啡，謝謝。」徐世明的精神不太好，雙眼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幾夜未睡。
「好的，請稍等。」我離開接待室的時候，發現何紹偉正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朝我招手示意。我二話不說進了他的辦公室，他馬上把門關上，聲音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先去招呼一下徐世明，我在等一個重要的電話。」他鮮有這種表情，疑惑的感覺從我的內心涌起。
可是他做事總有自己的原則，工作上的事情他不主動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回到茶水間沖了一杯咖啡，我端著杯子又回到了接待室，「徐先生，你的咖啡。」
「謝謝。」徐世明的職業是保險經紀，臉上總掛著能說服所有人的笑容。「何律師還沒來嗎？我听朋友說何律師最擅長離婚的案子，希望能盡快簽下委托協議，無論用什麼條件，都要順利爭取兒子的撫養權。」
我坐在徐世明的對面，發現每當他提起兒子的時候，臉上總散發著一種作為父親的自豪感。听說他很愛兒子，但卻鬧到夫妻對簿公堂，實在讓人感到唏噓不已。看著他焦急的表情，我輕聲安慰他說，「別擔心，何律師很快就會過來。我看過你的資料，覺得你的勝算很大。」
徐世明握著手機，表情比剛才更加凝重，抬頭看著我苦笑說，「我都把希望壓在何律師身上，無論用什麼代價我都要把兒子的撫養權爭取回來，他是我的命根。」
我還想繼續安慰徐世明，何紹偉已經推門而進。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準備好委托用的資料，而是坐在徐世明的身旁，語氣嚴肅而認真，「徐先生很對不起，你這單案子還是另請其他律師幫忙。」
「什麼？」徐世明驚恐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聲音听上去憤怒不已，表情也開始表的扭曲，「佣金我們可以商量，只要能贏，我不會計較任何代價。」
何紹偉對徐世明的反應毫不意外，依舊保持一貫的溫和笑容，卻不準備解析太多，「我對這單官司的勝算沒把握，所以還是請你早點找其他律師幫忙，不要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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