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平靜的日子,會在何紹偉的柔情下緩慢地進行。可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因為新年假期的第一天,我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改變了我和何紹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關系。
沒錯,是袁政豪。
我做夢也沒有想過,他會在那次英國會面以後打主動打電話給我,心酸的感覺又再次浮上了心頭。
自從那次不辭而別後,我們就中斷了聯系。當他爽朗的笑聲從電話的那頭傳到我的耳里時,依舊有一種如冬日陽光般的暖意。「雅文,你在家嗎?」
「嗯,今天放假。」原本今天約了何紹偉去爬山,可是他突然有事爽約,所以一個人在家里正覺得無聊。「你怎麼這樣問?」
「我在學校操場的那棵榕樹下等你。」他的笑聲伴隨著北風的呼聲飄蕩,我頓時明白電話那頭的袁政豪就在學校的操場上給我打電話。
當我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袁政豪已經掛了線。重撥過去,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估計是手機沒電了。無論出于什麼原因,我還是想到母校走一趟。
半小時後,當我來到學校的操場上,發現袁政豪正坐在台階上,抬頭看著光禿禿的旗桿發呆。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毛衣,依舊是某牌子的球鞋,肩上挎著一個黑色的背包,熟悉的身影一如從前的他那般陽光帥氣。
「政豪,你找我有事?」我把自行車停放在操場邊上,挨著他坐了下來。由于剛才趕來比較急,我不斷地捶胸調整呼吸。
一直有力的大手搭放在我的背部,輕柔地來回撫模,即使隔著厚實的外套,我仍然可以感受到屬于主人的活力。「雅文,說過很多次騎自行車不要太急,怎麼還是老樣子。」
一句簡單的關心,把我們原本尷尬而沉默的氣氛活躍起來。記得從前的我總喜歡睡懶覺,每天清晨匆忙趕到學校的時候,都會在停放自行車的遮雨棚里休息一會兒,才跑回教室。
而那個時候,每次當袁政豪踫到我的時候,都會在背後輕拍我的後背,讓我好好喘口氣。
我扭過頭看著他,緊張不安的心情也被他燦爛的笑容感染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要呆多久?」
「昨天。」袁政豪彎身拾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展開手臂往操場中央的草地拋去。「還說不定什麼時候走,學校那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這次回來主要探望一下我的父母,再決定是回英國還是留在家里。」
「嗯,像你這麼優秀的高材生,留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大展拳腳。」我發現自己的視線無法從袁政豪陽光的臉上移開,四目相對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一絲驚喜。
他看著我,靜靜地不說話,嘴里噴出的霧氣卻如此的灼熱。「上次你離開以後,電話也打不通,也不知道到哪里找你…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號碼。」
「嗯,那次行程比較緊張。」我小聲地回答,感到自己因為心虛而耳垂一片微紅。「tracy還好嗎?」
袁政豪撥弄了一下齊眉的劉海,嘴角扯起了無奈的笑意,「那次見面後不久,她就提出了分手了。」
分手?難道袁政豪回國後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跟我說自己回復單身的事情嗎?可是當我听到袁政豪親口對我說恢復單身的時候,心中有種小鹿亂撞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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