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之人抱琴而立,眉不描而黛,明眸皓齒,冷若冰霜,唇若桃花,青絲飄逸,卻有一種嫵媚,一身白衣,如雪中靜靜綻放的雪蓮。
可是為何心中卻有著失落,是的,就是一種失落,原來那眉間少了一朵記憶中的血蓮,她不是,不是、、、
「公子」,莫非見齊子傾受了一拳,腳步微移,扶住了齊子傾。
「你這丫頭,怎可這般潑辣」莫非氣憤的瞪著銀月。
無顏見齊子傾眼中閃過的失落,心微微有些疼,她很想伸手問問他,疼嗎?可是卻立在原地不敢靠近,很想問為何失落,睫羽撲閃,代表著她的猶豫,最終還是沒有問出,抱琴轉身而去。
銀月見莫非如此吼自己,同樣怒瞪著莫非,正要爆發,卻見小姐走了,最後只好作罷,跟上前去。
白紗頓時飛揚,模糊了那離去的背影,卻留下了那清香,馥郁空中。
「公子,你沒事吧?」,莫非上下檢查了一遍,心中舒了一口氣,沒什麼事,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為何?為何不是她?」,齊子傾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那感覺是如此熟悉,可為何不是她,他以為他找到了。
「公子、、、、」,看著齊子傾那落寞的背影,莫非心里哀嘆,公子何必執著?
後院閣樓中,無顏將月琴放下,朝銀月問道︰「有消息了嗎?」
「小姐,那東西果然在城主府中」,銀月泡了一杯茶遞給無顏,將昨日傳來的消息匯報給無顏,「小姐,姐姐將皇城都安排好了,已往蘭城而來」
「恩」,接過茶,只是輕輕淺飲一口,又放下,只輕輕發出一個字。
「小姐,等著蘭花節後,我們就真的往皇城去嗎?」,銀月輕輕地問道,帶著些小心翼翼,九年沒有回去那地方了,那讓人失去一切的傷心地方,埋葬了小姐的歡笑與快樂,回去了,又怎麼面對,小姐承受得了嗎?雖然那是心里一直想著的地方,也是必須回去的地方,為了那地方付出鮮血與生命。
「恩,等東西一到手,我們就趕往皇城」,無顏淡淡的回道,看不出情緒波動。
「哦、、、」
雖然無顏很是平靜,銀月還是擔心,想說什麼,卻見無顏已執起畫筆,在宣紙上勾勒著蓮花,不一會兒,一朵朵蓮花便躍然紙上,風吹動宣紙,那蓮花仿若真花,隱約還可聞著清香。
用朱砂將那蓮花慢慢的浸紅,若女子嬌唇欲滴,像血一樣鮮艷,艷得似火,隨風搖曳。
銀月張合著的嘴最終沒有發出聲音,在一旁靜靜的研磨。
無顏凝神于畫,忽然眼前浮現那失落的眼神,剛剛那疼的感覺又回來了,她這是怎麼了?她這又是在做什麼,看著那一朵朵妖嬈血蓮,自己為何會想起畫這血蓮?
自從天機老人為她抹去血蓮,她就不再想了,可今日為何這般?忽然,無顏心中涌起害怕與驚惶,無措的抓起那宣紙,投入那火盆中,血蓮在火中燃的更妖嬈。
「小姐,怎麼了?」,無顏的舉動讓銀月有些驚惶、擔心,這麼多年來,還有什麼事能讓小姐失去冷靜?
「沒事,沒事」,口中喃喃,雖是回答銀月,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看著血蓮慢慢的燃盡,心中的害怕才有所退去。
回到客棧的齊子傾要了一大壇酒,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買起醉來,房門緊閉,將門外的莫非急的直跺腳,又是無奈。
這公子又是鬧得哪門子風,非得這般折騰?唉、、、輕嘆一聲,便直接坐在房門口、
翌日,門「咯吱」一聲,里面的人將房門打開,門口睡著的莫非不覺的倒在齊子傾腳邊,「哎喲」,莫非捂著頭,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整個客棧。
齊子傾立馬捂著耳朵,以免遭耳聾之災,「大清早,你發什麼瘋呢?」
一聲冷冽的聲音在頭上響起,莫非這才抬起頭,只見齊子傾捂著雙耳,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嘿嘿,公子,你老起來了?」,莫非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一臉謅笑,頓時頭也不疼了,腰也酸了,簡直有種吃嘛嘛香的感覺,誰還敢抱怨?那不是找死嗎。
「我說小莫子,這一大清早的,你是在給我請安磕頭?竟然這麼忠心,以後每天早上都給爺磕上一個好了」,齊子傾看著莫非似笑非笑,頓時莫非怎麼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這、、公子,就是不磕頭,我也一樣忠心啊,上刀山下火海,所以這頭就免了吧」
唉,這公子,好心當做驢肝肺,哪天不整他就不痛快啊,莫非心里苦不堪言,不過見公子已沒有昨日的落寞,又恢復了往常桀驁的樣子,他也松了一口氣。
莫非暗暗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自己怎麼這麼犯賤呢?
「公子,你去哪?」,本以為公子下樓吃飯,可是卻往客棧外走去,莫非提腳追上去問道。
「蘭香苑」,齊子傾勾唇一笑,他可是想看看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妖孽啊,本以為真的放下了,現在卻又這般,唉,還是自己高興得太早了,他這一早上都嘆了多少氣了,發現自己都快成小老頭了,唉、、、、又是重重一嘆,只能跟上前去。
蘭香苑的早上是不接客的,姑娘們都在休息補覺,只有幾個打掃的下人在忙碌。
「公子,我們姑娘白天不接客,還請晚上來吧」,一大掃的下人見一大清早就來的兩人上前說道。
「我們只是來找人的,你們這的無顏姑娘在哪啊?」,齊子傾沒有在意那人的話,笑問道。
一旁的莫非滿頭黑線,來妓院的都是來找人的,公子你這話也太、、、、
而那下人眼神中有些鄙夷,看著穿得俊朗非凡的,長得也俊美如神,可為何這般,下人思索了好久,最後想到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來形容。
齊子傾完全不知道自己也被想成那樣的人了,還一臉期待的等著回答。
剛剛起床的老鴇從樓上下來,听見聲音,往下一看,竟然是昨夜那解圍男子,一下子精神抖擻,原本朦朧的睡意全無,扭著水腰向齊子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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