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的十里亭處,一輛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感覺到馬車停止,里面傳出女子淡淡的詢問聲︰「銀月,到了嗎?」
「小姐,到了」,馬車外的銀月一身男裝,身材雖然瘦小,但一看也是個俊朗小伙,趕了一天的路,銀月臉色卻不顯得疲憊,這點路程與之前的相比,真的算是輕松的了。
無顏輕輕撩開簾子,銀月上前扶著,雖然她不累,可是小姐的身子差,昨晚姐姐才好生交待自己,照顧好小姐,斷然不能出了差錯,而且天機老人給的藥也沒了,自然就得更仔細不過了。
無顏還是一身白衣,她只習慣白色,靜立長亭之中,看著當年離去的路,如今來時的路,什麼都沒有變,唯一變的只是人,物是人非。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憎恨會,愛別離,最苦,苦不過心苦,那是不能說,只能自己獨自的苦,七苦若滾動的車輪,周而復始,而我們都在這輪回之中。
懷中的白狸忽然有些不安分起來,像是感覺到主人的心情,來回的小爪子蹭著無顏的手,發出唧唧的聲音,好似在安慰,在哭泣。
「怎麼了?小狸是在擔心我嗎?」感受到白狸的意思,無顏低頭看著懷中小狸,撫模著白狸的手極輕極輕。
「小姐,我們今晚進城嗎?」,見無顏與白狸的互動,她感受到了一份蒼涼便出聲打斷這種寂寥,而且天眼見就要黑了,城門也快要關了,再不進,就只有等明日了。
「不了,明日再進吧」,無顏明白銀月的意思,遺世**,白衣飄飄,望著那無限好的夕陽,是那樣的美,只是,卻已近黃昏,那地平線下的就是黑暗吧。
銀月也同樣明了無顏話里的意思,多年的時間,她們已經形成一種默契,不用語言,便可懂對方的意思。
她便靜靜地陪著小姐,她知道小姐是孤獨的,雖然這樣的相陪還是減少不了小姐的孤獨感,但是她能做的只有這樣陪著了。
原本她還有些疑問小姐為什麼突然提前來皇城,想了一天,她有些懂了,那白紗明明就是小姐的,卻說是那人的,雖然懂了,但不代表贊同,為何要逃避,她又有些不明白了。
夜,終于還是來了,無顏與銀月兩人最後還是一身男裝住進了城外的一家客棧。
「公子,我們是在這等姐姐嗎?」,一個人的時候,銀月還是叫小姐,但是在人多的地方便喚公子,她們兩一直以男裝在外,所以叫公子已經很順口了,不似當初那般生澀。
多年來的四處奔波,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沒有幾個是知道小姐是女子,所以上次被齊子傾瞧見了小姐的真容,她才會如此憤怒。
「不是,只是感覺累了,想休息罷了」,無顏微微搖頭,不知道是身累,還是心累。
一听小姐說累了,銀月忙上前將被子鋪好,道︰「那小姐還是早點休息吧」
「恩」
銀月將門窗都關好,又拿來兩床被褥,她知道小姐體寒,這樣興許能睡得好些,熄了蠟燭,做完這一切才離開,而靜靜地躺在床上的無顏卻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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