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難得來我齊魯之地,濟陽侯,你別怠慢了。」蘇禾看到慕容清染心情大好,說話也同慕容鶴親近了幾分,慕容鶴受寵若驚,連連稱是,堂堂的侯爺在蘇禾面前,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邊走,慕容鶴邊介紹檻泉,將所知的一一道來,「據古籍記載,‘有濼水聲似隱雷,泉源如輪,涌起雪濤數尺。’說得就是此泉。這幾日齊州雨水充足,世子和杜先生選在這個時候來賞泉,最合適不過。」
慕容鶴在一旁引路,走過一條翠竹夾道的青石路,沿著假山朝北,很快便到了觀瀾亭。
觀瀾亭,實為檻泉亭。因侯府在此處建了觀瀾別院,順帶著,也將這個檻泉亭喚作了觀瀾亭,就連臨水而建的水榭,也成了觀瀾榭。
「你們看,濟陽侯來了。」
早已候在水榭附近的齊州名士,少年才俊,當地名望之族的家主、公子們全部涌了過來,個個神色激動,高喊著,「濟陽侯,濟陽侯……」足見慕容鶴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名望之高,並非浪得虛名。
花了整整五年的精力來收買人心,看來,終于是見成效了,慕容鶴眼中得逞,面上卻和藹地與這些人寒暄,「讓諸位在此久等,本侯實在過意不去。」
「濟陽侯哪里的話,是我等來早了。」
「是啊,濟陽侯這般說,豈不折煞我等。」
……
其中,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最先來到慕容鶴身邊,熟稔地和慕容鶴打招呼,「濟陽侯,難道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儒杜先生。」
而這一聲‘杜先生’,就猶如平地起驚雷,使得在場的文人雅士,尤其是飽讀詩書的學子們,興奮地歡呼起來。
是杜先生!
真的是國子監祭酒杜先生!
這一聲聲‘杜先生’,比喊剛剛濟陽侯還熱情高漲。
只是如此一來,身份尊貴的齊王世子蘇禾就被忽視地徹底,蘇禾面上有些掛不住,心道,再怎麼說他好歹也是位世子,未來的齊王爺,這些人也太尊卑不分了。
「呀,世子您也來了啊。馬榮給世子請安。」肥胖的中年男子看到杜延社已是驚喜萬分,再定楮一看,眼珠子就直了,嚇得不輕,遠在青州的世子蘇禾竟然也來了,他沒看花眼吧。
這個中年肥胖男子,就是定遠伯馬榮。
幾日前慕容鶴跟馬榮吹噓道,說他要請齊王世子蘇禾和杜延社杜祭酒來齊州賞泉,馬榮當然是一臉不信,也絲毫沒在意,是,他慕容鶴在齊州是呼風喚雨,但出了齊州,他慕容鶴算什麼,一個小小的州縣之侯,把聞名天下的杜先生、高高在上的齊王世子蘇禾請到齊州,這不是痴人說夢嗎。然而現在,馬榮不敢小瞧慕容鶴了,因為慕容鶴做到了,短短幾日內,不僅杜先生來了,就連齊王世子也來了,不簡單,這個慕容家的庶出之子不簡單哪。
定遠伯都行了禮,在場的人震驚之下,也忙跟著紛紛行禮,「參見世子。」
蘇禾這才緩了臉色,「都起來,不必多禮。」
「定遠伯,本侯沒有食言吧。」當年定遠伯馬榮對慕容鶴種種輕蔑與不屑,依慕容鶴這麼記仇的性子,自然不會放過馬榮,「本侯記得,似乎定遠伯還說,若齊王世子與杜先生一同來齊州觀泉,你就向本侯磕三個響頭,喊本侯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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