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御醫抬起頭來,「皇上面前,微臣不敢隱瞞,微臣知曉慕美人自學過岐黃之術,還救過昭儀娘娘,若是美人信不過微臣的醫術,太醫署里還有其他德高望重、師出名門的御醫。」
言之鑿鑿,明明是他們歪曲事實,反而一字一句暗里諷刺她無門無師,學藝不精。
這些話飄進夏侯曦腦海里,只會認為是她自己把脈出錯!
一口老血結在喉頭,慕千葵攥著拳頭,聲音有些發抖,「你們這些師出名門的御醫還不是連賈昭儀都救不活,有什麼資格笑話別人?!」
「夠了!」夏侯曦打斷了她的話,朝張寶太監使了個眼色,「慕美人病糊涂了,讓何御醫先退下。」
何御醫前腳一走,夏侯曦就冷冷掃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道︰「鬧夠了?」
慕千葵委屈地撇了撇嘴角,嘟囔了一句︰「誰鬧了?分明是他們故意針對我。」
「何御醫和杜院士都是太醫署的老御醫,你覺得他們會在乎你這樣一個只有半斤八兩的小丫頭?」
「不信,皇上你模模看,我真的沒有中毒!」慕千葵抬起自己皓雪般縴細的手臂,夏侯曦瞧了瞧她嘟起臉頰的小臉,又低頭瞅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腕,深幽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好笑之色,「孤要是會把脈,還要你在這兒做什麼?」
慕千葵嘴角抽搐了幾下,心里暗暗不爽,是呀,反正她是個只有半斤八兩的小丫頭,他還要她站在這兒做什麼?!
她收拾好籃子,皮笑肉不笑敷衍了一句︰「奴家這就回去喝藥了。」
隨便杜院士那群老頭子打什麼鬼主意,反正藥端到她手上,喂花喂樹喂小狗都隨便她唄!
「別以為你救了青青,就真的天下無敵了。」夏侯曦俊臉微沉,一副對她十分無語的表情,「孤早就讓杜院士替她斷過脈了,她能突然保住性命是因為及時服用了某種奇效之藥,並不是你真的妙手回春。」
慕千葵愣了一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里的籃子都快握不住,「原來皇上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答應讓奴家做御前侍藥呢?」
夏侯曦埋著頭繼續翻奏折,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你走吧,這個問題孤暫時不想回答。」
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慕千葵特意把枕頭下的字據翻出來過目了一遍,這才又稍稍安心一點,算了,要是鳳帝夏侯曦撤掉御前侍藥一職將她打回原形,她還有個小小的美人封號。
只是後宮險惡,她才嘗到一點點小甜頭,沒想到就有人坐不住了!
惟一令她不解的是,就連賈青青也是懷孕後才被人對付,她既沒有承寵又沒有懷孕,甚至夏侯曦從來沒在她這里留過夜,彤史上也沒有添過她的光輝一筆,為什麼對方要這麼處心積慮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