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太陽總是那麼溫柔,不肯對眾生顯出一點點怒色,撒下的光子在每一片綠葉上追逐著、嬉鬧著,落在湖面上的光則隨著湖水一起搖曳,魚兒一條接一條地醒來,給原本寧靜的湖面帶來了熱鬧的氣息。
一大早翠玉就幫劉離月換藥、換繃帶,吃過早飯,翠環便端來藥讓劉離月喝下,劉離月本來很好的心情就被這墨汁似的東西給攪了,不肯喝,翠環就用苦情計︰「離月,你好歹喝了吧,這是奴婢一大早起來辛辛苦苦給你煎的。」
劉離月使著白眼說︰「你知道叫我‘離月’,怎麼就忘了不能再自稱‘奴婢’了?」
「那是不是改了,你就喝了?」翠環眼巴巴地端著藥碗。
「我要出門了,少軒,走吧,我還沒出去過呢。」劉離月拉著年少軒就想往外跑。
「你得先喝藥。」年少軒攔住她,不讓她跑。
「不要啦,我現在又沒什麼事,就別喝了吧,昨天我的胃才向我投訴了。」劉離月用悲傷的眼神哀求他。
年少軒也不堅持,「走吧。」
在到門口的路上,劉離月對那些已經開始忙碌的下人們打招呼,因為昨天劉離月學了府上所有人的名字,所以現在她以毫無差錯地跟他們打招呼,那些人見她居然記得自己的名字,心里更是感動萬分。
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幾匹馬。
劉離月看看馬車,又望望那幾匹馬,想到自己的傷,無奈地嘆道︰「好吧,現在這樣,也只能坐馬車了。」劉離月很不情願,但也沒辦法,誰叫她現在像個傷殘人士一樣,也不會騎馬。
年府在永寧街上,距離長安大街只不過幾個街區而已,他們逛了幾個街區,劉離月坐在車里很興奮,掀著簾子的右手都酸了,最後,她干脆跑出馬車,來到馬車夫坐的地方,翠玉喊她進來,「在里面看有什麼意思呀,在這里看才能看到全景嘛,要不是我還不會騎馬,我肯定不會坐馬車。」劉離月固執地不肯進去。
「你當真這麼想騎馬?」年少軒回過頭問。
「當然了,騎馬又方便又威風,不是嗎?」
「那你想騎嗎?」年少軒把馬拉住,停下。
「想啊。」
「來,我來帶你騎。」年少軒下了馬,把劉離月抱下馬車,再把她抱上馬,兩個人同騎著一匹馬。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摔下去的。」年少軒溫柔又不缺謹慎地把她圈在懷里。
「我當然放心了,有你在,我怎麼能會摔下去呢?」劉離月只顧著自己高興,完全沒覺他們這樣一男一女騎在同一匹馬上,看起來很曖昧。
他們就這樣繼續走著逛著,年少軒也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只要劉離月高興。
正當太陽高高懸在天上的時候,年少軒一行人來到雲來酒樓。酒樓上,一位全身透著貴氣的紫衣男子在悠閑地喝著酒,下巴稜角分明,俊俏的臉上卻透著冷氣,身旁一個隨從看見樓下的劉離月和年少軒,「少爺,你看,有個女人竟然騎著馬,還是跟一個男人一起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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