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倒是比她平靜,看見她哭了,先是詫異,隨後是心痛。她哭了?是為他嗎?
「你這女人,該哭的應該是我吧,鞭子是打在我臉上,又不是打在你臉上,你哭什麼?」
「我……我看著就覺得疼……」劉離月止住眼淚。
李謹苦笑,看著疼?
「我屋里有創傷藥。」李謹淡淡地說,心里想著,這女人該不會又拒絕去他家吧?至于嗎?他又不是人販子,又不會把她賣了。
劉離月還沒听明白,李謹重復一句︰「我屋里有藥,要是你想要讓你的良心好過一點,就幫我上藥。」說完轉身就往南苑而去,連馬都不管了,因為他的追風會跟上的。
劉離月總算明白了,沒有上馬,想叫住他,把馬牽了,是想想,沒有叫住他,而是自己牽了兩匹馬跟著他走。
李謹偷偷回頭看她,總算你有點良心,沒有丟下我跑了。
走到門口,李謹想要轉身叫她進去,是忍住,故意無視她,直接往里面走去。劉離月壯了壯膽子,有什麼了不起的,進去就進去,難不成里面還住了老虎?
跟著走進去,劉離月瞪大了眼楮,眼前的美景簡直讓她驚呆了。
偌大的院子四周種滿了竹子,竹子下有潺潺流水,大冬天的這些流水還在歡快地流動著,一座竹橋通向雅致的竹樓,劉離月不禁笑道,大門與圍牆跟平常的沒什麼兩樣,進到來才知這里別有一番境界。
劉離月還听到不知名的鳥兒在叫,好有寧靜幽深之感!這種感覺讓她聯想到了一些詩︰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這里空明澄靜,像一個清幽絕谷,劉離月想象著在一個月夜下,有一個人在這幽林里彈琴長嘯,安閑自得……
然後她又想到一首︰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萬籟此俱寂,但余鐘磬音。
劉離月想象著春天來了,艷麗的太陽照入竹林,走在這樣的清幽小徑上,听著鳥兒的歌聲,伴著叮咚流水,要是遠處還有鐘聲傳來……
太美了!
劉離月站在橋上,閉著眼楮,仰起頭,感受這樣的寧靜,好愜意啊!
李謹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好一會兒,他才冷不防地喊了一聲︰「你傻傻地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趕緊過來給我上藥?」
劉離月如夢初醒,睜開眼楮,暗罵他掃興,跟了過去。
「你這麼大個院子,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劉離月環顧四周,不見其他人。
「廢話,我不是人嗎?」
「我是說其他人。」
「被我趕出去了。」和劉離月獨處,他不想有人打擾。
「趕出去了?你一個人,你就不怕呀?」
「怕?我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呢!」李謹一臉不屑,把藥箱塞給劉離月,吩咐道︰「給我上藥。」
劉離月這才想起李謹的傷,按指示取出藥來,給李謹敷上,李謹強忍著疼痛,悶不做聲,劉離月每一下都覺得很痛,她心疼地問道︰「是不是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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