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有話跪下說 第0034章

作者 ︰ 月離爭

連夜趕路回溫迪森家,風塵撲撲。

薩克斯城外表充滿古意,與華美的王都不能相比,南茜卻心里暖乎乎的,也有些稀噓,自己就投身在這個小城鎮里,在王都生活兩年後回來,終於現,在異世中,自己也有能稱得上故鄉的地方。

趕至家門,已是華燈初上,門外的守衛站得筆直,實際上困得目光飄忽渙散,當馬車被馬鞭勒停在他面前,隨著高昂的嘶嗚揚起一陣塵土,侍衛受驚從腰間拔出長刀,一疊聲的問︰「誰誰誰誰?!」

「是我,你不記得了?」

面目溫婉的少女款步從馬車下地,懸在門前的小油燈把她一張臉照得晶瑩晶瑩的,小侍衛認不出她來,警惕心卻散了大半,收起長刀禮貌微笑︰「請問您是來拜訪的客人嗎?」

「不,我是溫迪森家大少爺的女兒……唔,安琪的姐姐。」南茜趨近︰「你是新來的吧,需要跟老爺通傳嗎?」

「啊,嗯,請等等。」

听見是大小姐,侍衛不疑有他,雖看著這少女臉生,但的確有幾分像安琪小姐,便轉個身向門內的侍衛去當個跑腿一問,過了一會,管家艾伯一邊搓手呼白氣一邊小跑步奔了出來,細細端詳南茜,才皮笑肉不笑的歡迎︰「大小姐回來了啊,達安少爺等你很久了。」

「是麼?」

南茜不以為然,對僕人的陰陽怪氣壓根不放在眼內。

父親想找她麻煩,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量,他只知道她是三階魔法師,對普通人來說,那也不是個善荏了,要是想用父親名頭來壓她,她分分鐘教他做人。

她似笑非笑的睨向他,後者當然也听說了大小姐打敗二小姐的事,雖然艾伯嘴上不信她有這能耐,但是一想起二小姐被抬回來時的傷勢,還是忍不住怵,當下被她一瞥,傲慢態度便收斂良多︰「請跟我來吧,大小姐。」

南茜點點頭,再無兩年前謹慎微小之態。

艾伯提著油燈,一路帶她回到了從前的房間,長年沒人住亦收拾得很好,他替她放下行李,告辭︰「夜深了,我先回去做事,等明天小姐再去跟老爺問安吧?」

「等等。」南茜喊住他︰「我媽媽呢?」

「麗卡夫人?她已經就寢了……」

「不,我親生母親,貝卡。」

艾伯語塞,別開了臉︰「小姐不要亂說,你媽媽不就是麗卡夫人嗎?」

看著他逃避自己的眼神,南茜心里一緊,揚手就是一個冰柱擦過他臉頰撞在牆上,深陷實木中,怔松過後他面露懼色張大口,她曲起腿膝撞他的月復部,力度之大,讓他彎起了腰半晌不得言語。

「我記得你識字,你要是敢亂叫,我不介意先廢了你的嘴再拷問。」

南茜神色平淡地看向他。

艾伯與她對視半晌,權衡過後,終於低頭屈服。

「很好,帶我去見我媽媽。」

溫迪森家的人會為難媽媽,南茜並不驚訝,也很難避免,昔日她軟弱無力,只能以優秀潛質得老爺青眼有加,給她資源去學習變強,現在歸家,她已不是那個任人揉捏的小女孩,她斷不會再讓媽媽吃苦。

母親這個字眼在這輩子的童年終於變得溫熱鮮活起來,南茜想,卻見得艾伯眼神閃爍,他哀求︰「大小姐,你別問了!你就當麗卡夫人是你媽媽吧!她身份高貴,你理應高興才是……」

南茜瞳孔緊縮,水元素憑空聚集在她右手上,隨著她的心意改變元素結構排列,瞬間凍結成刀刃形狀,刀鋒抵著艾伯的頸項。

「我再問一次,貝卡怎麼了?」

她在賭,賭溫迪森老爺不會在意如蟻嘍般的貝卡,只要穩住這個弱女子,她還不隨家族拿捏利用?她賭他不會以為殺了她母親就以讓她忠心家族……

艾伯感覺到抵著自己大動脈上的冰刀在顫抖,他的腿快軟掉了,生怕這大小姐一個錯手,他便人頭落地。他頭一側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抖瑟瑟的連連求饒︰「我真不知道啊!主人們做的事又怎會是我們下人能听的,我只知道……貝卡小姐……大概是……回歸光明神的懷抱了。」

語畢,他不敢去看南茜的表情,只是把臉埋在地面上,希望用自己的卑微換取一線生機。

「死了?」

南茜輕聲反問,心髒被攥緊一樣的痛,艾伯不敢回答,只是一疊聲的低聲求饒。

幽暗的房間里,只有掉落在地上的油燈散著淡淡黃光,本應是黑暗中的一點暖意,卻把南茜的心襯托得更冰冷,陰郁,不敢置信。

此刻,她居高臨下地質問奴僕,像是掌握了他人的生死。

但她實際上,只想把冰刀一扔,往床上被窩里鑽,然後消化這個消息,她想痛哭流淚,是臉頰只有一片冷漠的乾躁。

「不能,爺爺不會那麼蠢弄死她的,是達安嗎?還是安琪?」

南茜頭腦異常地清晰,說的話也很有條理,母親被殺還這般冷靜,看不見她表情的艾伯心中更是恐懼,在他眼中,這野種已經與魔獸無異。

「我不知道……」艾伯猶豫︰「好像是……一位叫默爾森的貴族先生寄了封信來,第二天老爺就讓我把後山上的貝卡小姐叫來聊聊天……然後再見到她時,已經是被抬回來……不過不關我事的啊!我只是听命做事!而且也絕對不是我殺的!」

他膝行上前︰「放過我吧大小姐!我還有老婆女兒,我不能死的啊……」

南茜冷眼,聲音漸漸平穩︰「為什麼在叫貝卡下來之的時候,不給我寄封信,不問問我的意見?」

艾伯痛哭,決定把責任往外推。

「這不能怪我啊,我只是听老爺的話……」

「也是。」南茜點點頭︰「我只是個野種,討我歡心,護一下貝卡,只會讓高貴的麗卡夫人不高興,你收錢做事听主人話,家中又有孩子要養,殺你,好像不太好。」

見小姐明白情理,艾伯稍稍放下了心,決定等她放了自己,他絕對有多遠跑多遠。

「是,你有沒有想過,貝卡也有女兒?」

艾伯猛地抬起頭來,最後看見的,是大小姐在油燈下影影綽綽的側臉,哀慟地看著他,手起刀落,冰刃刀身極薄,入骨無聲,沒有給予太大痛苦,他便斷氣了。

‘南茜,這地方不安全。’

默然看著她手上染血,洛雅出聲提醒︰‘貝卡小姐既然被殺,那肯定是他們不打算留你,以現在的情況來說,硬踫硬勝算不大。’

「我知道。」

南茜神色淡漠,被砍中大動脈的屍體噴了她半邊身的血,她沒再理會倒在血泊中的艾伯,走進浴室洗澡,換上一身黑色的休閑服,帶回來的行李多為想給母親嘗嘗的王都特產,她踏出房門,便一把火燒了房間。

在侍衛驚聞起火之前,南茜已從窗口躍出落到地上,又翻牆離開了溫迪森家,在戰神學院與維拉玩鬧時練出的好身手,在這連夜逃亡中,終於派上了用場。

南茜不管不顧,臨走前一路雷魔法狂炸,點起火頭無數,在沖天火光中,她一身黑隱沒在夜里,連馬車也不管,翻身騎上黑馬,揮鞭策騎,直逃出城外。

馱車用的馬沒有馬鞍,城外一路顛簸,把她幼女敕的皮膚磨得紅腫疼,夜風如刀,刮在臉上,冷徹心肺。

‘南茜,你要去哪?’

「不知道,有哪以去?」南茜仰起臉,淚水隨著夜風往後刮︰「我不想走,我想殺掉他們!」

‘……’

洛雅默然,環顧四周。

‘恐怕你是暴 露了,神啟之人出生時天有異象,你母親能不知道,只以為是錯覺。’她自責︰‘她現在非取你性命不,我懷疑溫迪森家的人為了討好默爾森,所以才……’

「我知道了。」

南茜揚鞭,馬跑得更快更穩。

「我要去變強!不要在學校修煉了!我要變得很強很強……」平日沉穩如水的她痛哭失聲,在馬背上抖︰「是我錯了……給她招了殺身之禍……對不起……」

洛雅听著她溫柔稚女敕的聲音如今破碎在哭腔,心中自責。

想到這少女在另一個世界能過著幸福單純的人生,如今卻不得不被追殺,去逃亡,背上殺母之仇,都怪她,拉了無辜的她下水……

但已經不能回頭了。

‘離這里三天路程左右,往北走,是一座霧之森,你以在里面歷練實戰,以最快速度提升境界……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也是時候去抓一只屬於你的魔寵了。’

「嗯。」

南茜面目冷淡,猶有淚痕。

「能變強嗎?」

‘能。’

「那走吧。」

前面荊棘滿地,後面催命追兵,她只能咬牙往前走,為了生存,為了爭一口氣。

別回頭,會變鹽柱。

作者有話要說︰鹽柱是聖 經梗,以百度一下,這里不多說鳥。

對怎麼虐簡直卡成狗……

另外萌噠噠的月哥在存新坑的文……宮斗女王類型,反正是熱題材,但看我文的都知道,我喜歡把舊題材寫出新意思來,所以還是以期待一下滴!

點擊封面到新文收藏麼麼大

蕭喜寶什麼都好,料事如神,驚才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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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寶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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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這個,請恕臣妾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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