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曄微笑點頭,一手握住三月的小手,「嗯,三月務須怯怕,一切有我在。」
小巧的手掌,軟女敕柔滑,與她這張臉絲毫不匹配,只不過掌心哪怕是在這炎熱的天氣,也是一片冰涼。
與新婚那晚第一次緊握時的感覺一樣,似是怎麼捂,都捂不暖。
三月笑笑,不語。
自打嫁入太子府,除卻胭脂之事外,柳六月一直忙于斂收太子府內的人心。
對于她,已為人婦的柳六月也學起自家的母親,只要她不惹事,就一直放任不管,任由她自生自滅。
今晚一宴,定是鴻門。
「什麼禮物!」柳三月想起軒轅曄最後一句話,急忙追問,軒轅曄只是淡笑搖頭不語。
三月不依不饒的將自己的嘴臉湊到軒轅曄的眼前追問,嗯,她就是在無形中使用自己的丑臉逼供。
軒轅曄被逼無奈,只吐露兩字,便逃之夭夭。
「秘密。」三月低喃這兩字,無謂的搖了搖腦袋,她現在更應該想想,柳六月這道鴻門宴,擺的是什麼譜?唱的是那一出戲?
顯然,柳六月對于她將倪芷茱帶回太子府,而太子又開始頻繁出入她這院子里的行徑,起了防範之心。
夕陽沉下,月亮方才爬出天際一點點。
太子妃居住院子里的偏廳里已經擺好了一桌席面,而柳三月亦是換上了一身尚算鮮色的衣裳,佇立于餐桌一旁,等候兩位正經主子的大駕。
柳三月早在太陽下山之前便來到這里報道,而柳六月則一直呆在閨房里,不曾出來與她見得一面,直到現在。
三月瞥了眼身後那些個候在兩旁,隨時伺候主子的丫鬟們,慶幸她知曉一來便會遭受到‘久等’這一下馬威,她也就沒有帶來一個丫鬟。
而她嘛,就當做是練功好了。
屏氣凝息,氣沉丹田「三月。」軒轅曄步履輕巧走來,臉上帶著慣有的溫淡笑容。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坐」
「太子殿下。」柳六月一身正宮榮服,淺笑嫣然的自另一旁的小門走進來,屈膝行禮。「臣妾叩見太子殿下。」
一語起,數聲響「奴婢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本正經的禮數柳三月看了眼六月,蹙眉搖頭。
怪道是府里奴才們傳言太子不喜太子妃,若她是太子,她也必然不喜回到自個兒家里還得受這些個繁文禮節。
像她的院子里,除了看門小斯,一天到晚的看不到幾個僕人。
軒轅曄︰「太子妃無需多禮,你們也都,起來吧。」態度謙和,過度生分有禮。
柳六月起了身,笑盈盈的對著三月點了點頭︰「六月讓姐姐久等了,還望姐姐莫怪。」
「太子妃客氣,妾身才來,沒等多久的。」三月亦是說的客客氣氣,給足太子妃面子。
六月溫婉一笑︰「太子殿下請入席。」
三月笑了,方才還表現的和藹和親,這一下便立馬暴露了今夜二道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