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圍毆許東的三人一個昏迷,一個受傷,還有一個已然目瞪口呆。他如何還不明白,自己哥仨踢到了一塊鐵板,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年,很可能是全方面接近極限的猛人!
最初跑得最快,嚷嚷最是凶狠的那個大漢整個人先是一愣,然後呆滯地看了一眼許東——他情不自禁地以己度人,換著他是對方,會怎麼對待哥仨呢,當然是恃強凌弱,把手腳打斷再說!
想到後怕處,他猛地發出尖細的叫聲,來勢洶洶時是餓瘋了的惡狼,現在扭頭就跑的態勢,好比夾著尾巴逃竄的野狗。
然而他卻忽略了,貿貿然把後背留給許東,絕對是他人生里最大的一次悲劇。
許東半蹲身體一腳橫掃出去,他面前赫然就是那位被一刀刺入手臂正在嗷嗷大叫的男,許東一腳掃到對方小腿迎面骨,頓時打得他發出一聲鬼哭狼嚎,仿佛突兀地往一側傾轉90度,然後狠狠摔在泥漿地上。
緊接著,許東吸一口氣,抿著嘴唇一個箭步沖出。在經過全面強化的身體素質下,他的速度已經無限接近極限,又哪里是橫行鄉里的土包惡霸所能相比的,不過區區兩三個呼吸之後,許東猛地伸手一抓,直接扯著了對方的衣領!
狂跑之被人突然扯著衣領會出現什麼情況?要麼就是衣服被瞬間撕裂;要麼就是上半身後傾,下半身繼續前進,繼而失去平衡。
壯漢很幸運,因為他的麻布衣服很結實,所以變得很不幸,仿佛一條活魚一樣,被許東拎著衣領硬生生摜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這個男人滿眼金星,嘗試好幾次都沒能爬起來。
從這哥仨沖向許東都三人全部倒地不起,整個過程所耗費的時間只有區區十來二十秒。許東本人當然不會注意到這一點,可旁邊一直留意著的少年卻眼楮都放出光亮來!不知道是不是適才被欺負慘了,這位少年隨手抄起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木棍,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對準三人的手腳就是一頓胖揍,自然打得對方鬼哭狼嚎大聲求饒,恨不得納頭就拜。
許東正想出聲制止的時候,少年喘著粗氣停下動作,率先開口道︰「我知道打死人要償命的,只不過剛才他們欺負我家,不狠揍一頓難消我心頭怒怨。不過我也沒有下死手,只是瞄準手腳部位打。」
許東微微錯愕,暗忖︰「這小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心眼倒是很通透!」
少年扔掉了木棍,對許東拱手道︰「我叫大郎,今天要不是多虧了大哥,我們一家肯定被他們給活活打死。救命之恩,大郎無以為報!」說罷竟然跪在了地上,飛快給許東磕頭。
第一次被磕頭,許東心里當時涌出怪異的感覺,連忙把大郎扶起來,「這個先別說,剛才我可見到你父親被打得不輕,趕緊過去看看。」
走到那位年婦女身邊,許東見到了奄奄一息的男人。說實話吧,這個男人看樣貌似被揍得連媽媽都認不得,眼角淤青,嘴唇撕裂,口鼻流血什麼的,但實際上渾身上下都不過是些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之所以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死掉似的,乃是因為他本來就身虛弱所致。
許東抿一抿嘴唇,「看樣應該只是皮外傷,沒傷到里面,你們可以放寬心。」
年婦女哇哇地哭道︰「那幫狗日的畜生,往日做工不給飽飯吃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連走都不讓走。我本來就說,熬一熬,等村重建起來,日就安分了,你不听,偏要跑路。現在可好了,被人打成這樣,你讓我們娘倆怎麼辦吶?」
也許是災後日度日艱難,這個年婦女終于在丈夫被打傷後的這一刻抵受不住煎熬,突然情緒崩潰地放聲大哭出來,那哭聲淒淒悲苦,連一旁的硬朗少年大郎都眼眶一紅,垂頭喪氣起來。
經年婦女這麼一說,許東忽地意識一動,往三人身上打了一個洞察技能。
很快,三人的身份以及大概的生存狀況在洞察技能下顯示出來。原來,這一家三口本是南角村的木匠。生活本來也過得順風順水。後來發了大水,南角村都被淹沒掉,幸虧一家三口逃得及時,逃月兌了人亡的命運,可遺憾是經營大半輩的家沒了。
前一陣,新村長上任,這一家三口以為南角村很快就能重建起來,事實上,村長大人也很有魄力,居然自掏腰包拿出一大筆錢款用以重建。沒想到的是,大水卷土重來,把連日以來搶修的房統統沖塌。
據聞,村長大人知悉情況後,可是吐了一大口血,下人們又是掐人又是推胸口才恢復過來。面對著幾乎血本無歸的局面,村長大人咬牙發狠,繼續自掏腰包,希望村民們能夠保持希望,把南角村重建起來。
但是一人之力終究有限,這位村長大人魄力是有的,卻有點二。眼見著存款的數字一日比一日減少,但南角村重建之日仍然看不到盼頭,他便心生一計,用于支付村民重建的糧食減了一半。為了不讓投入徹底打水漂,他還命令治安官組建的自防隊到處巡邏監管,一旦發現逃離者,不用上報,直接打死。
也因此,短短幾天時間,南角村所在的這片土地不僅民怨四起,而且重建工作的進展也極其緩慢。
洞察技能結束,忽然腦海深處微微一顫,這種熟悉的顫動感就仿佛關閉了聲音的手機來電似的。許東心頭一喜,他好像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受了,沒想到居然在這時候接到了任務!更關鍵的是,任務的出現正意味著他已經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主線任務的關鍵,果真著落在南角村的村民身上。
一系列信息從腦海身處冒出來︰
支線任務︰災民的願望
任務說明︰南角村遭受天災**,村民們苦不堪言,請你將他們救出水深火熱之。
任務期限︰10天
任務完成獎勵︰未知
仔細瀏覽訊息後,許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眼前三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忽然走到自防隊那三人的身邊,蹲在其一個家伙旁。這個家伙相比另外兩人最淒慘,先是被發條咬上手掌,然後又被木棍重重砸了太陽穴。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卻反而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正打算偷偷閃人,不料被許東一眼抓了個正著。這男人听到腳步聲來,趕緊閉目裝死。一會兒後,突然感覺一只有力的手掌狠狠捏住了下巴,生生將他的嘴巴扭開。
還想繼續裝死的這位先森在聞到強烈的泥漿腥味之後,果斷睜開雙眼「醒轉」,心驚膽戰地盯著許東另一手里捏著的一團骯髒泥巴。
許東抿一抿嘴唇,這讓他看起來有種沉著的冷漠,把男人拖到一邊後,他壓低聲音冷冷道︰「我想知道南角村現在的情況,放心,如果你說的跟你兩位同伴說的有不一致的地方,我會讓你品嘗一下滿嘴爛泥的味道。」
男人本就被許東的敏捷身手嚇破膽,忙不迭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說,我全部都說,你想讓我從哪里說起?」
嗯?!許東眼楮一眯,又抿一抿嘴唇,直接把捏成團的泥漿硬生生塞入對方嘴巴。這些泥漿充滿著腐臭的味道,無論滋味還是口感,恐怕連號稱站在食物鏈頂端的貝爺都未必敢放到嘴里。由此可以想象,這個倒霉孩的胃一定已經在劇烈地痙攣以抗拒這種恐怖的食物。
嘔……哇!
下一秒,這個男人幾乎把黃膽汁都吐出來。
他滿臉蒼白,渾身都哆嗦起來,也不管該不該說,反正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腦說將出來,就連村東頭寡婦蓮花的滾圓大**有多少黑痣都沒有遺留。
一連復述兩遍,許東確認沒有遺漏之後一拳打在他的頸脖上,直接將其敲暈。然後又對另外兩人如法炮制,最後得出了一系列的信息。
南角村新上任的村長楊生華是血盔城楊家的旁系,因為水平太低,被楊家排除出核心圈外,于是走農村包圍城市的路,試圖干出成績重新得到肯定。
南角村治安官刺刀是楊生華從血盔城帶回來的猛人。此人有多猛?他是一名一階一星甲士。北角大熊雖然也是一階的一星甲士,但是曾在邊防軍混過的刺刀可以輕易殺死他。這就是兩人的差別。
刺刀組建自防隊用于監管村民,自防隊的人員多從地痞無賴這等村惡霸里頭挑選,數量不多不少恰恰二十四個。在刺刀的yin威下,人數不多的自防隊也足夠徹底將千人監管起來。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在村長和治安官的壓迫下,南角村民敢怒不敢言。
獲得了這一系列有用的信息後,許東開始抿著嘴唇,盤算著該如何完成這個支線任務。
過了好長一會兒,許東回過神來,長長噓一口氣,只听他喃喃自語道︰「雖然這樣做風險不小,不過用來煽風點火卻是最好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