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三小姐 十年前

作者 ︰ 憶之戀殤

十年前

風影山莊門口,一對穿著布衣的母女望著風影山莊的牌匾,神色各異。這對母女正是邱墨染與秋籠月。

「娘,這里是哪里?我們來這里干什麼?」六歲的秋籠月不解地看著母親。

「這里,住著月兒的爹。」邱墨染聲音有點虛弱,臉色也很蒼白,看樣子病得很嚴重。雖然一臉病容,卻也掩蓋不住她的驚世之貌。

「原來月兒有爹,但是,月兒有娘就好了。」秋籠月用充滿稚氣的聲音說到,她習慣了沒有爹的日子。

邱墨染看著秋籠月純真的臉,這張像極了她的臉,上天會不會生點憐憫之心,命運能不能與她截然不同?她嘴角微微抽搐,卻沒說話,只是把秋籠月抱在懷里,這小小的身體,以後卻只能自己扛著。

蕭震只是把她們母女安排在山莊後山的一個小院落里,並且再沒主動過來看過她們。秋籠月永遠忘不了那一晚,那是她們進風影山莊剛滿一個月的那天。

那天,天空飄著雪,好冷。但是再冷,也沒母親的身體冷。看著母親那蒼白地臉,秋籠月嚇到了,跑去找蕭震,但是蕭震卻不肯去看即將離開人世的母親。她沒辦法,只能去求蕭震的妻子,那個從未對她笑過的風影山莊女主人。

「我求求您,讓我爹去看看我娘,月兒給您磕頭了。」單薄的身體不斷地發抖,瘦小的肩膀也隨哭聲上下起伏著,聲音也是顫抖的。秋籠月使勁地磕頭,小小年紀,她不知道這樣自己會有什麼後果,她甚至不知道母親為什麼一定要見那個所謂的「爹」。她只知道,「爹」不去,娘會流眼淚,而且她感到這次娘真的要離開她了,無論如何,她都要讓娘見到「爹」。

「野孩子,這里沒有你的爹,這里只有風影山莊的莊主!」水仙子蘇仙娘厲聲斥責道,水仙子以溫婉著稱,風影山莊當家主母以賢惠服人。面對丈夫**種子的時候,卻凶狠如虎。

秋籠月被這氣勢嚇到,止住哭聲,但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流。她努力忍著恐懼,跪著挪到蘇仙娘跟前,扯著蘇仙娘的裙擺央求道,「夫人,求您發發慈悲,求您讓莊主去看看我娘。」

「沒教養的小孩,」蘇仙娘一腳踢開秋籠月,「本夫人的衣服是你這種野孩子能踫的嗎?能讓你們住在後山就已經對你們很仁慈了,你最好滾到後山永遠不要出來,不然我一定將你趕出風影山莊。」

秋籠月擦了擦額頭的血,卻沒覺得痛,也沒哭。她看著蘇仙娘,生平第一次覺得這麼寒冷,對別人產生恨意。她沒再求那個女人,她知道無論怎麼求都不可能達到目的。

秋籠月跑回去,娘已經見不到「爹「,不能再見不到她。但是剛跑到花園就被地上的石子絆倒了,這下不僅額頭傷了,連手掌跟膝蓋都擦傷了。

「你沒事吧?」

秋籠月剛想忍痛爬起來就听到一個聲音傳來,她抬頭,是一個大概九歲很漂亮的姐姐。那女孩忙跑過來扶起秋籠月,並用自己的小手帕幫她把手掌上的的沙子擦干淨。

秋籠月被一連串的事嚇到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姐姐幫她擦著手掌,直到另一個聲音傳來才回過神來。

「大小姐,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大少爺他們在找你呢!」

秋籠月連忙跑開,「謝謝姐姐,有機會再把手帕還給你!」

秋籠月回到後山,卻意外听到蕭震的聲音。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為什麼要苦苦糾纏?」

「你這麼說不公平,當初不是為了救你嗎?」邱墨染聲音極其虛弱,她看著眼前這個怒氣沖沖的男人,她錯了嗎?為了救他,她失去貞潔與功力;為了和他在一起,她連家族都不要了,為了愛他,她不計名分地為他生下女兒。

「是,你是為了救我,但我根本無法用名分來報答!」蕭震懊惱地一掌把屋內的桌子拍成粉碎,巨響把屋外的秋籠月下了一跳。

「你敢說你沒有私心嗎?為什麼當時你不跟我說你已經有妻室了?」邱墨染已經無力看這個讓她肝腸寸斷的男人,閉上眼楮,卻流下兩行清淚。

「該死!」蕭震又一掌把凳子劈開兩半,確實,邱墨染是武林第一美女,美色當前,他又怎能不動心?但是他還要保住「仁義至絕」的名聲,邱墨染和秋籠月就是他今生的污點。

「娘!」秋籠月再次被響聲嚇到,她跑進屋里,怕母親受到傷害。

邱墨染看了看女兒,看到了她額頭上的傷,怕是為了自己去求蘇仙娘了吧。這傻孩子,以後要怎麼辦,才六歲便要自己面對自己的人生。

「我不求別的,只是求你讓月兒認祖歸宗,教她武功,不要讓她???自己???一個人。」邱墨染聲音更加虛弱,幾乎連開口的力氣都沒了。

「不可能!」蕭震毫不猶豫地拒絕,承認了秋籠月,也就壞了他「仁義雙絕」的美名。

「求你???哪怕讓她繼續住在後山,哪怕???她長大後???只為保護風影山莊。」邱墨染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讓蕭震答應好好養育她可憐的女兒。留在風影山莊,起碼不用涉足江湖。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條件是她不能姓蕭,還有我可以教她武功,但是我只給秘籍,學不學得會就看她自己,我會找個人教她識字。」蕭震無奈只能答應,唯有把秋籠月永遠藏在這後山。

邱墨染听了松了一口氣,但臉色愈發蒼白,答應讓月兒留在風影山莊就好。還有答應給她武功秘籍,邱家的人生來就有種能力,學武都是無師自通。很好,她不怕月兒被欺負了。

她看著秋籠月,眼里盡是不舍。「月兒,答應娘,以後要???听莊主的話???」

「月兒只要娘,娘,你快點好起來!我們離開這里!」秋籠月哭得眼楮鼻子都紅了。她討厭這里,她要回家!

「明天開始我會派人來教她讀書寫字,另外還會安排個女孩來陪她,條件是沒有我的允許,她一輩子都不能離開後山!」蕭震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著蕭震毫無感情的背影,邱墨染的心都碎了。錯了,真的愛錯了。天下好男兒何其多,傾慕她的又何止少數,她偏偏鐘情于這個只顧自己名聲的男人。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罷了,她現在只求女兒能好好長大。

「月兒,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好好地照顧自己???」

「娘,說話啊娘,你怎麼了?月兒怕,娘你說話???不要不理月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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