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氣異常寒冷。
寒煙退下去休息了,秋籠月只身一人穿著寢衣站門前。今天凌冀沒有過來看她,心里似乎覺得空空的,原來這才是沒有心的感覺。蕭念裳喜歡凌冀,按道理說,凌冀應該喜歡蕭念裳這個蕭家二小姐,而不是她這個不見得光的私生女。蕭震如果知道凌冀鐘情于她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呢,蕭念裳是蕭家的心頭肉,想必不會讓她受此等委屈吧!他們是不是該會耍什麼手段呢?
秋籠月突然感到身後有人影飛過,但她沒有動,她知道,是凌冀來了。唯有凌冀,才能讓她有心跳的感覺。
「不冷嗎?」凌冀為秋籠月披上一件披風,再輕輕地從後面抱著她。
秋籠月轉過身,正面抱著凌冀。
「你的溫暖才讓我知道剛才是冷的,就好像你的出現,才讓我知道自己以前是不完整的。」
凌冀听了揚起一個微笑,「我喜歡听這些話。」
秋籠月也輕輕地扯了扯嘴角,這是開心的感覺嗎?她剛才是笑了嗎?好溫暖的懷抱,秋籠月滿足地閉上眼楮。很難想象,凌冀看起來那麼冰冷,身體卻是這麼的溫暖。好貪戀這樣的懷抱,她不要把這麼溫暖的懷抱讓給蕭念裳。
想起蕭念裳,秋籠月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蕭念裳她???喜歡你???」
「我知道。」他知道,蕭念裳總在找借口接近他,只是他對這位刁蠻的大小姐毫無興趣。
「她是風影山莊二小姐,當今武林盟主的女兒。」秋籠月稍稍抬起頭,看著凌冀。他知道,那他不該選那個對他有極大用處的蕭二小姐嗎?
「我對感情是忠貞的,從見你第一眼開始,就決定了你是我的唯一的妻,不管別人怎麼說,不管以後有什麼人出現,都不會改變我決定。」他知道他必須作出承諾,秋籠月雖然聰明,但畢竟涉世未深,感情的事可能比較難懂;況且,他不希望她有一絲的不舒服。
「那你會帶我走吧?」真的渴望離開這里。
「傻瓜,我當然會帶著你離開。等你傷好後,我就帶你離開這里,如果你想去看看這個世界有多大,我就帶你去浪跡天涯,如果你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平平靜靜地生活,我就帶你歸隱深林。」凌冀語氣極輕,且溫柔。
秋籠月眼眶濕潤了,情緒波動起來,想哭,卻不是因為傷心,這是感動嗎?無所謂了,去哪里都無所謂了,就算沒有梅樹,就算那里喧鬧不堪,只要有凌冀在,去哪里都不重要了。她終于知道娘為什麼這樣地奮不顧身,娘唯一錯的就是愛錯人了,她相信自己沒愛錯,凌冀絕對是個可以托付的人。娘,月兒會幸福的,還要替你幸福。
秋籠月抱得更緊一些,聲音有些顫抖,「叫我月兒,我娘叫我月兒。」
「月兒,」凌冀輕輕托起秋籠月的臉,借著屋內微弱的燭光,看到秋籠月眼中的淚光,「你想你娘嗎?這些年,你過得很寂寞吧?你很久沒流過淚了吧?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化作淚水流出來吧,因為我只允許你哭這一次,以後都不會讓你委屈落淚。」
「想,我好想我娘???」秋籠月聲音有點哽咽,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忍住,可是開口的同時眼淚就掉了下來。是的,她好久沒哭過了,自從娘走了那天後就沒哭過。這些年,縱使有寒煙陪伴,但還是覺得缺了什麼。
「明天帶我去看看你娘好嗎?」凌冀心疼地輕輕擦去秋籠月臉上的淚水。
「好,我們離開的時候我能帶上我娘的牌位嗎?」娘在自己在這里會很寂寞的。
「當然可以,你娘就是我娘啊!」凌冀幫秋籠月把披風拉好,「好了,你也累了,快去睡覺吧,我明天再來找你。還有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你可以安靜地養傷了。」黑鷹跟他報告了今天蕭念裳來墨染院的事,他已經命黑鷹守在竹林,不讓外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