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089.其蓁求助
太醫來後,診斷駱子琳是「憂思疲憊」,靜心歇一歇便好。1
芙萩不願在上房多呆,畢竟是魏彤的地方,萬一不慎著了算計很麻煩。眼見著駱子琳昏倒,便假借關心慌亂,親自送駱子琳回東院。
出來時,不經意瞥見隔壁房門口趴著的小人兒,那雙微微紅腫的眼楮里滿是委屈、茫然和傷心。只覺得心頭一麻一酸,不由自主的停了腳。
「側妃?」朔月在身側暗暗提醒。
芙萩忙收斂異色枳。
送駱子琳回去後,芙萩並未多呆,回了西院。在屋內坐了一會兒,只覺得悶,便站在院子里的石榴樹下,盯著石榴發呆。不知為何,眼前總浮現小其蓁的那雙眼楮,心中各種滋味都有。
前世日日憧憬,若有個孩子,該是怎樣的可愛。
「側妃。」朔月將她從沉思中喚醒直。
芙萩見周遭無人,便問︰「如何?」
朔月道︰「雖不曾把脈,但觀其狀況,卻是受涼發燒的癥狀。奴婢離開時尋機去看了藥罐子,里面的藥是沒問題的,其華小姐若吃了藥,又歇了一晚,燒應該退了的。」
芙萩思忖著魏彤當時的神色,又問︰「有藥物可令人生病嗎?」
朔月立刻會意︰「自然是有的。若真是藥物所致,倒能通。畢竟是小孩子,一貼藥下去或許沒掌握好分量,又或者其華小姐本就嬌弱,以至于燒不能那麼快消退。這藥是極傷身的。」
芙萩冷笑︰「不是她的骨肉,她哪里心疼。」
她不禁猜測,前世其華的早夭,難道就是魏彤折騰所致嗎?那其蓁的體弱,是否是同樣的原因?
待穆雲棣到西院時,她如同駱子琳期望的那般,將其華的病講了,又特意說了駱子琳一夜照料累的昏倒的事。話語中唉聲嘆氣,憂心忡忡,惹得穆雲棣幾番想笑。
穆雲棣是什麼人,即便沒眼前見,只听听那種熱鬧便知那些女人打著什麼算盤。想想倒也無可厚非,誰能不為自己謀利,反正她們不管目的為何,到底做的事還是好的。愛夾答列
只是……瞧著面前這人,到底明不明白?
「爺,你總盯著我做什麼?」芙萩沒盯的臉紅,又莫名心虛。
「爺問你,以前她們也病過,哪次如此興師動眾?這回卻明顯不同,為什麼?」穆雲棣決定幫她開開竅。並非她不聰敏,只是于人情世故上,很是欠缺。
芙萩眨眨眼,似很認真的想了想,不怎麼確定的說︰「爺的意思是,她們有目的?難道是為了爺的一句夸獎?」說著,自己撐不住先笑了。
穆雲棣冷眼一瞪︰「怎麼,覺得好笑?你可知爺的一句夸獎意味著什麼?」
芙萩似明白了,微微嘆息道︰「倒是能理解,畢竟只有一個王爺,大家都想讓爺多看一眼。近日爺總是陪我,她們定是……」
「你知道就好。」穆雲棣看著她憂郁起來的臉,心內暗笑。
恍惚了一會兒,芙萩突然想起一事︰「對了,有件事要求爺呢。爺還記得那天出城回來時幫了個賣身葬父的女子?她跪在王府門前求見我,我怕影響不好,讓她先進來了。本想給些銀子讓她走的,可她哭求的可憐,爺看……」
這事兒穆雲棣早知道了。
「你拿主意吧。」對這種小事,穆雲棣不屑費心,只是怕她太過心軟,不免又提醒兩句。
得了穆雲棣的話,芙萩便知會了駱子琳一聲,暫時將水蓮安排在漿洗房。
一晃過了兩天,正值午睡,卻被一陣哭喊驚醒。
「碧珠!」
碧珠掀了帳幔進來,一面扶她起身一面說道︰「側妃,是二小姐來了,哭著要見側妃呢。二小姐身邊也沒跟個人,像是一個人偷跑來的,柳媽正安撫著。」
「讓她進來。」對于這個小孩子,芙萩不知是同情還是憐惜,或者說,是在尋個寄托。
隨著 的奔跑,小其蓁紅腫著眼楮到了她跟前,分明害怕緊張,卻又故作堅強︰「側母妃,救救姐姐。」
「姐姐?她怎麼了?」芙萩模出帕子,輕柔的為她擦去眼淚。
「姐姐病的很重,嬤嬤說除非有很厲害的大夫,不然就治不好了。側母妃為姐姐請個厲害大夫好不好?」其蓁邊說邊哭,別提多可憐。
碧珠在一旁說道︰「已經兩三天了,大小姐一直維持著低燒,人都糊涂了。別說是個小孩子,哪怕是個大人也受不住啊。」
芙萩眉頭緊皺,剛想去親自看看,又顧慮到別的,忍下來。
「蓁蓁,你怎麼一個人跑來了?嬤嬤和丫鬟呢?」盡管于心不忍,但謹慎才是上策,少不得問一問。
「嬤嬤睡著了,翠煙姐姐幫著去熬藥了。」
從這話里可以看出,一開始的熱鬧之後,對于其華小姐的病,眾人已沒了熱情。大約和穆雲棣淡漠的態度有關,誰都不願白白去做無用功,連原本服侍的人都開始托懶耍滑,否則翠煙不至于去幫忙。
「碧珠,讓王喜知會管家,再去請個對癥的太醫來。朔月,你同我去上房。」芙萩雖疑心魏彤有所算計,但到底無法坐視不理。
一路上,其蓁不時抬頭看看她,滿是好奇。
芙萩不禁問︰「你怎麼會來找我呢?」
按理,不求嫡母魏彤,也該去求現今管家的駱子琳。
「我的名字是側母妃起的,側母妃還送我很漂亮的鐲子,爹爹也最喜歡側母妃。」看似沒什麼關系的回答,卻是孩子最單純的想法,正是感受到那份善意,才一個人跑來求助。
芙萩對上那雙純淨的大眼楮,不禁莞爾。
到了上房,她根本沒去給魏彤請安,反正之前陷害之事猶在,她鬧點兒脾氣,持寵而驕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進了小門,院子里冷冷清清,竟尋不見個人影。及至進了房門,這才看見翠煙和一個嬤嬤正在床前照料,其華仍是昏睡著未醒。
「奴婢給陸側妃請安。」翠煙先看見了她,又看見了其蓁,立刻猜到是怎麼回事,頗有些驚恐。
現下誰不知王爺最寵愛陸側妃,好在陸側妃純善寬和,似未生氣。「起來吧,我來看看她。」芙萩給朔月使了個眼色,走到床邊。
翠煙與嬤嬤連忙退開,讓出位置。
朔月借著機會靠近,不動聲色的替小人兒把了脈。
芙萩問了問情況,又等著太醫來了,忙完又囑咐翠煙好生照料,別再讓小姐一人不見了蹤影。至于小院內服侍的下人,她讓人給駱子琳打了招呼,對方正巴不得找到機會整頓呢。
這邊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魏彤,不等駱子琳有動作,便先下手,將月兌奸耍滑的幾人狠狠整飭了一番。
待駱子琳趕來,頓時氣的不輕。已經處罰過,她反倒不好再下手,只能暗地里譏諷對方手伸得長、管的寬,魏彤不理會,她再惱也沒用。畢竟對方還擔著王妃的名頭,她沒本事動。
駱子琳自是不甘心,于是直接將那幾人都換了,如此便是將眼線塞到了上房。
魏彤心知肚明,卻沒阻止。
芙萩沒管那兩人的爭斗,只問朔月方才把脈的情況。
朔月搖搖頭︰「定是用藥的分量太重了,其華小姐根本承受不住,又連著低燒了兩三天,身子已虛弱不堪。正如那會兒太醫所說,一般的藥都不敢用了,太輕的藥又怕沒效用,若燒再不退,就難好了。」
「真沒辦法嗎?」芙萩不忍心看著那麼小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死了。
朔月見她實在關心,只得說︰「奴婢可以試試用針,再配一副藥,若有效果,一晚就能退燒,若不能,只能听天由命了。」
「試試吧。我會找機會。」
未免徒惹事端,自然要秘密進行,在上房里避人耳目,實在不容易。
魏彤小產沒多久,身子倒是不錯,還有精力對付駱子琳。倒不如,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也病上幾日,體會一下病痛的折磨。正好,也能試試自己的同盟是否忠心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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