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狠毒,棋子的誘惑,155.正式開審(加更哦)
在一片喧雜中,芙萩睜開了眼。1
「芙兒,你怎麼樣?」穆雲棣猜到她是嚇的。
芙萩看他一眼,推開他站起來,一雙泛紅的眼楮狠狠的盯著李嬤嬤︰「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害我?你給柳媽的究竟是什麼藥?」
芙萩對李嬤嬤的恨不亞于對魏彤,魏彤的左膀右臂就是李嬤嬤和萍兒,上一世遭受的苦難,都是她們下的手。
李嬤嬤堅決不肯承認,連連磕頭,把額頭撞的流血︰「王爺明察,陸側妃明察啊!老奴萬不敢做這種膽大妄為之事,老奴真沒有給孫媽什麼作料啊。」說著又轉過頭沖孫媽駁斥道︰「你說我在前幾天給了你東西,我可沒去廚房,你也沒來過,可別想把髒水潑在我身上!棼」
孫媽哼笑︰「王妃身邊的陪嫁嬤嬤何等尊貴,哪敢勞您大駕,你想送個東西有的是人使喚。那個叫鵲兒的小丫頭難道不是上房的人?你故意找個生面孔傳東西,以為我認不出來嗎?把鵲兒叫出來對質!」
魏彤此刻已然坐不住了,這全都攀扯了上房的人,她身為上房的主子能置身事外嗎?
「夠了!」魏彤拍手而起,厲色道︰「孫媽,究竟何人指使你如此誣陷李嬤嬤?李嬤嬤是本王妃的陪嫁嬤嬤,素來慈善寬和,斷乎不會做害人的事,你說是她指使,可得有證據才行!」說著又問身側︰「萍兒,咱們上房有鵲兒這個人嗎?瘩」
「回王妃,是有個叫鵲兒的小丫頭,平時只在院中管掃灑。」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萍兒布置調停,如今突然出現了幾處意外,早讓她心里慌了。
她想不明白,分明是計劃的好好兒的,怎麼會有小娟目證?怎麼會冒出鵲兒送藥?若沒這兩點意外,怎麼可能暴露出孫媽?孫媽不張口,李嬤嬤又怎麼會被牽扯,眼下更是矛頭直指王妃。她已是六神無主了,仿佛一開始便有張大網從外套住,越縮越緊。
「把鵲兒叫來!」穆雲棣一聲吩咐,又讓芙萩去偏廳,讓太醫診脈。
芙萩含淚看他一眼,福身退去。1
芙萩走後,一個瘦小的小丫頭被帶進來,便是鵲兒。鵲兒怯生生的,模樣只有十四五歲,小心翼翼看著廳中的人。
孫媽最先追問︰「鵲兒,幾天前是你送了包作料給我,是不是?」
鵲兒愣愣的,卻是點了點頭︰「奴婢是送了一包東西給你,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作料。李嬤嬤給我的時候只說交給孫媽,說里面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只給最受寵的人用。」
李嬤嬤完全是驚呆了︰「胡說!你這個賤蹄子,居然敢誣陷我!我根本沒讓你去送什麼東西,到底是誰指使你?」
鵲兒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李嬤嬤,鵲兒沒撒謊呀,的確是你讓我去送東西的,還說別處都忙,沒人手,讓我快去快回呢。」
到了這一步,李嬤嬤再強辯也沒用,對眾人來說,這已經是證據確鑿了。
穆雲棣冷厲雙眸,從李嬤嬤看到魏彤身上︰「一個銀杏的死,竟牽出這麼多骯髒的事,看來,承暉中毒也是你做的!」
「王爺?!」魏彤驚的連退兩步,臉上血色盡失,又不住搖頭︰「不、不,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說著又跪倒在地,淚眼紛飛︰「王爺,彤兒冤枉啊,彤兒真的沒有害承暉啊。」
「閉嘴!」穆雲棣哪有心情听她喊冤,直接質問她︰「說!失蹤的菱花在哪兒?是不是你將人滅口了?」
「彤兒不知道什麼菱花,彤兒真的不知道啊。」魏彤一面哭一面掩飾眼底狠戾。菱花分明是與東院有關系,他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栽在她頭上,這是要鐵了心坐實她的罪名嗎?
她絕對不會承認!絕對不會認輸!
「可有人看到菱花去送錦緞前,去過上房!」穆雲棣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竟擺手令兩個嬤嬤領著幾個丫鬟搜查上房。
「王爺……」魏彤整個人癱軟,不可置信的抬頭望他︰「你、你竟讓人搜我住的地方?我可是王妃!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麼能如此羞辱我?!」
「羞辱?若不是你做了那些狠毒陰私,你自然是尊貴的王妃。」穆雲棣巴不得將她的面子狠狠踩在腳下,讓她生不如死!
萍兒與李嬤嬤兩個同樣的滿眼灰暗,手腳冰涼。
很快,一個嬤嬤領頭出來,手中捧著一只盒子,里面放著各色小瓶,好幾個紙包。穆雲棣使個眼色,李英將盒子接了,拿去給太醫辨別,少頃又回來,附耳將盒子里的東西一一稟報。
穆雲棣簡直無法想象,里面不僅有催情之藥,更有各種慢性或劇毒的藥物,承暉所中的毒也在其中。
「毒婦!」穆雲棣一個沒忍住拿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砸在魏彤身上︰「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
魏彤低著頭,滿身狼狽,一言不發。
的確,到了這個地步,她沒什麼好狡辯了。
芙萩從偏廳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心里的喜悅不過是轉瞬即逝,更多的是茫然。她知道魏彤這次是徹底栽了,她算是將上世之仇報了大半,卻並沒有特別的激動。若有一天仇人都不在了,她是不是就沒有了活著的動力?畢竟,她早不是從前的陸芙萩了。
「芙兒?」穆雲棣看到了她,連忙問道︰「太醫怎麼說?要不要緊?」
芙萩一個苦澀輕笑,垂下頭,眼淚無聲的奪眶而出。
「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穆雲棣見她不做聲,便問碧珠。
碧珠早哭的兩眼微腫,哽咽回答道︰「太醫說側妃體內沉積了不少絕育藥,即便調養得當,也要花費兩三年才能恢復。幸而側妃身子比較健康,若是弱上一些,只怕是……」
穆雲棣緊緊抓著她的手,狠戾的瞪著魏彤,恨不能將其碎尸萬段!
「將王妃請回房中,不準其踏出房門一步!」穆雲棣不能隨意的動魏彤,卻不會輕易的放任兩個下人︰「來人!將這兩個挑唆主子謀害皇家血脈的賤婢拉出去杖斃!」
「王爺饒命啊!王爺!」李嬤嬤和萍兒嚇得肝膽俱裂,拼命求饒。
哪有人理會,幾個侍衛將兩人拖出去,板子起起落落,直至兩人的聲音消失。侍衛來回,說兩人已死,穆雲棣直接下令將二人尸首扔到亂墳崗。
魏彤蜷縮在房中,眼神空洞,顯然李嬤嬤和萍兒的死對她刺激很大。
其他參與的人犯,穆雲棣令李英一一按規矩責辦,故意讓所有人都看著,讓她們心存畏懼。對于受害者芙萩和王氏,自是後賞,又對周氏與其他侍妾賜下錦緞首飾以作之前被陷害不能得孕的安撫,而駱子琳不罰不賞,只因穆雲棣因承暉中毒而對其遷怒。
一切處理完,眾人安靜散去,芙萩王氏則隨著穆雲棣一起去東院看承暉。
芙萩想著,這件事鬧的太大,甚至公開審問,又打殺了一批下人,是決計瞞不住了,而穆雲棣也沒打算隱瞞。估計穆雲棣是要將事情如實稟告御前,休了魏彤。不過……
皇家還沒從有過休掉的王妃,事情鬧成這樣,皇家面子上已經很難看,穆雲棣這個郡王更是顏面丟失。皇帝最終會如何決定魏彤的命運,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承暉這幾日實在受罪,小臉受了一圈兒,好在太醫說毒解的很順利。承暉年紀小,藥浴的藥效很溫和,需要一個月來解毒,兩三個月調理。太醫沒說,他們這些人也清楚,承暉便是好了,這身子終究比不得旁人健康了。
看過承暉出來,穆雲棣薄唇緊抿,送她回了西院,便立刻去了皇宮。
當穆雲棣回來的時候,帶了一道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莊郡王妃魏氏,奸狡狠毒,謀害皇家血脈,婦德喪失,不堪為妃,今旨撤銷其王妃之位,收回王妃冊印,貶為侍妾。欽此!」
據說魏彤听聞聖旨就發了瘋,芙萩卻是一個人關在屋子里又哭又笑。
侍妾啊,比她上輩子好多了,她可是被貶成使女,還不如侍妾呢。
而在魏府,魏本昌同樣收到一道貶斥聖旨︰「魏本昌教女不嚴,捋其太常寺卿一職,責令在家閉門思過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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