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您可回來了,哎,可惜族長已經不在了,你還是快些走吧,若讓他看見,你就走不了了。」瘋子長老左右看顧,確定沒有人看見洛嵐等人,慌忙推著她往外走。
「瘋子長老,究竟發生了什麼?」洛嵐扶住瘋子長老的身子,原本強健的身體,似乎弱了許多。
「別問這麼多,洛小姐,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瘋子長老,不由分說的推著洛嵐前行,真心希望她快些離開,莫要卷入這場浩劫。
「既然來了,又怎能說走便走?」半空之中,烏雲翻滾,自那烏雲之中,黑衣男子緩步而出。
豐神玉俊的面孔,滿布著邪肆的笑意。
「柳軒?」洛嵐皺眉,柳軒的模樣,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本欲來此將柳軒之事告之柳族長,看樣子,她來晚了。
「你錯了,我是南枷。」柳軒自烏雲端而下,緩步靠近著洛嵐。
「南枷,離開柳軒的身體,否則,我讓你魂飛魄散。」洛嵐面覆寒霜。
「入了一趟佛界,是不是認為自已天下無敵了?」南枷步步靠近,臉上表情變幻不斷「停下,給我停下,不許傷害她,不許你傷害她」
柳軒的面孔突然變得痛苦,似乎在極力掙扎。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個傻瓜,既然喜歡她,為何不要了她?我可以今夜就讓你們入洞房。」南枷無比狂妄的臉孔,讓君薄情的怒意瞬間滔天而起。
大手輕翻,金色果實出現在掌心,金光四射,四周左右的黑氣魔氣瞬間四避。
南枷停住步伐,臉色不善的盯視著他掌心的菩提果。
「菩提?哼!你以為本本君會懼它麼?」南枷目露凶光,冷冷的瞪著君薄情。
「不懼最好,那麼,我最後問你一次,可願主動離開?」洛嵐左手翻轉,掌心結印,斗天訣蓄勢待發。
南枷冷哼,「本君既然得到此身,除非是死,否則,決不離開,你要記住,本君若死,你的朋友,也別想活。」
洛嵐怒喝,「死與不死,由不得你來決定。」既然談判不成,那麼,便以武力解決。
君薄情右手緊捏菩提果,口中暗誦如來親傳的金剛法咒,菩提果身散發出萬丈金芒,金芒穿雲破霧,將漫天的烏雲一擊潰散。
洛嵐左手斗天訣沖掌而出,似那自星空墜落的行星,燃燒著空氣,猛擊向對面的南枷。
南枷本為佛界佛陀,佛法超然,卻誤入歧途,淪為魔障,身為佛果的菩提,此時卻是他的克星。
被菩提的佛性壓制,他無法施出全力,面對強悍無比的斗天訣,他唯有閃避,方能幸免于難。
只這一式,南枷便知道,再戰下去,受傷的只會是自已。
險避開緊接而來的又一式斗天訣,他欲抽身離開,卻發覺自己的雙腿,像被釘在地面,無法移動分毫。
柳軒的臉再度變換,懇切之聲歇斯底里,「洛嵐,殺了我,快殺了我,我死了,他也活不成,天下,再也沒有像我一樣的極陰之體可以接納他,快殺了我。」
洛嵐高舉的手掌,卻無法落下,與柳軒雖沒有任何私人情份,可他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她的原故,她怎能,怎能殺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她下不了手,是不是也喜歡你呢?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日,結為夫妻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枷狂妄的喊著,女人都一樣,嘴狠手軟,就像龍憂,嘴上說恨他,還不是因為愛他,因為愛他,所以為他死,也無悔。
「快殺了我,他瘋了,魔念馬上就要完全將他控制,他殺了我父親,連他心愛女人也被他殺死,若他不死,我將會變成一具傀儡,一具由魔所控的傀儡,與其這樣,不如讓我死去,快殺了我。」
柳軒的喊叫,令洛嵐緩緩放下的手再度高舉,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這一掌擊下,柳軒與南枷,都將灰飛煙滅。
「少族長,嗚……」瘋子長老跪倒在地,望著一心求死的少族長,他老淚縱橫,對不起族長臨死前的托付,將來有何顏面去地下見族長之面。
「快,我堅持不住了。」柳軒凝著眼前的女子,數月未見,她越發的高貴,他深深的望著她,將她的容貌,刻入骨間,印入靈魂深處,只望下一世,能再遇到她,伴她左右,高舉的手掌,終于落下,她閉上眼,不去看那即將支離破碎的身體。
「不,不……」他不敢相信,她真的會下手,女人,不都和龍優一樣麼?不都會為了心愛的男人,生死不顧麼?怎會下得了狠手,至其于死地?
神志盡失的南枷又怎會真的懂得這復雜的人世間呢。
伴隨著南枷的狂吼,原本的豐神俊逸,漸漸化做飛灰,隨風而散。
狂風刮過,被烏雲遮蔽的天空恢復澄澈,人們打開門窗,步出家門,享受著久違的清新空氣,以及明朗。
于瘋子長老處得知,早在數月前,柳軒便回到南陵國,他的反常,令族長極為痛心,更得知他體內的魔,原來就是那顆被他拾回的邪佛舍利,他非常自責,不惜一切代價欲為兒子清除魔障,卻反被魔障所傷,最終一命嗚呼。
南枷越發的變本回厲,隨意殘殺人類,並在南陵國修練魔功,令整個南陵國都陷入魔障之中。
人們活在恐懼之中,而南枷卻享受著這一切,並揚言要奴役天下所有的人類,成為他的俘虜。
龍優恐再一次被佛追殺,勸他回頭,他卻在一怒之下,將龍憂擊殺,他的心智漸失,幾乎沒有了絲毫的人性。
柳軒死了,柳族後繼無人,柳族名下產業,只在數日之間,便被哄搶一盡。
于酒館之內,望著大批人進出柳族商行,哄搶貨物,洛嵐極力隱忍著,這一切,都怪她,怪她為了一已之私,拉了整個柳族下水,結果她依然完好,而柳族卻就此覆滅。
「嵐兒,這事與你無關,你無需自責。」薄情伸手握住洛嵐的手掌,安撫著她即將爆發的情緒。
「柳族因我而覆滅,怎能與我無關?」洛嵐眉頭緊鎖,柳族長是一個極豪爽的真漢子,是她為數不多欣賞的人之一,柳族長之死,她很自責,而柳族長唯一的兒子,亦死在她的手上,她越發無法釋懷。
「洛嵐?你,你還敢回來?」尖利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似乎蘊含著極盛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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