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薄情緊摟著小陽,『揉』了『揉』他的發頂,慍怒道︰「你為何不听爹爹的話?下次萬不可如此魯莽涉險,知道嗎?」
小陽乖巧的點頭,眼眶頓時紅了,囁嚅道︰「若是娘親在,娘親一定不會讓小陽逃避的。」從前,無論遇到何等危險,娘親都將他護在身邊,絕不會『逼』他獨自去逃命,娘親說過,男子漢要勇于面對困難和承受痛苦,絕不能做臨陣退縮的烏龜。
小陽的聲音雖小,卻清清楚楚的傳入君薄情耳中,心底不禁升起一絲愧疚,不錯,嵐兒絕不會讓小陽做縮頭烏龜,她曾說過,他們是一家人,生死在一塊。
生死在一塊,可嵐兒,你現在又在哪兒?
再也听不進學院長老的任何一句話,父子倆帶著滿月復的傷心離開,遠離喧囂的人群。
玄火學院出現神龍一事,很快便傳遍整個黑風城,甚至傳到了黑風城之外的其它城域。
黑風城,即將掀起驚天巨浪……
神龍族……
洛嵐所居的山洞內,陳設和一年前並無太多區別,最大的區別,便是那些扎眼的紅綢,如今都換成了素雅的青花布。
平整光潔的石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而洛嵐,則靜靜的坐在主位,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她回頭,那白衣勝雪的男子,正含著笑,一步步進入。
龍炎!
他徑直走到洛嵐身邊坐下,為洛嵐滿上一杯酒。
「我們多久沒一起吃飯了?」龍炎夾起一塊洛嵐愛吃的烤鴨,布在她身前的碗碟中。
洛嵐收起出游神魂,轉眸看向龍炎,道「我說過,和你坐在一起,我會沒有胃口,你不記得了嗎?」
舉著筷子的手,頓在了半空中,龍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以為今天會不同,他以為她已經開始接受他。
原來,是自作多情了麼?
他緩緩放下竹筷,落陌的起身,緩步離開。
他的腳步異常沉重,半年了,整整半年,她依然如半年前般,對他冰冷無顏『色』,那眸中,滿是厭棄,令他心驚的厭棄。
突然,他停下離開的腳步,轉身看著洛嵐,快步走向她的身邊,伸手捉住她的腕,冷聲道︰「我為什麼要走?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龍炎的妻子,我為什要離開?」
洛嵐奮力甩開他的手掌,毫不客氣的回敬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該走的人,是我?」
龍炎皺眉,她一定要這樣曲解他麼?
「那麼,如你所願,你留下,我走」她收回冰寒的目光,旋身離開,決絕冷酷。
一個閃身,龍炎掠至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走,你忘了嗎?你是我的妻子,是與我龍炎拜過堂的妻子,這里也是你的家,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不許!」
他幾乎是吼著將話說話,長期積壓的怒氣一朝噴發,一發不可收拾,他愛她,所以才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可這不代表,他會一輩子這樣忍下去。
洛嵐冷笑「哼!拜過堂的妻子?我為什麼嫁給你,你難道不清楚麼?你難道還奢望我能像其它的女人一樣,敬你愛你?醒醒吧,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龍炎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一年來,洛嵐從未對他說過這樣的狠話,就算不理他,也不會出惡言傷他的心,他以為,最起碼,她是知道他對她的感情。
「我不管,你是我的妻子,你就要留在這,只能留在這,哪都別想去」他心一橫,伸手將她攔腰抱起,快步沖入內洞。
「你干什麼?快放開我」洛嵐臉『色』大變,這龍炎,是瘋了嗎?竟敢對她……
龍炎將她扔在了軟塌上,身子也隨即壓了上去「我們是夫妻,做這些事,也能算是瘋了嗎?」
他將唇壓下,欲吻上她的唇瓣,卻未瞧見,她的眸中,滿是失望之『色』。
最起碼,她認為龍炎不會對她用強,不會不顧她的感受,看來是她錯了,她太高估自已的直覺。
他重重的吻下去,死死的壓制著她的身體,本以為,她無法逃月兌他的禁錮,卻突然覺得懷間一空,那嬌軟的人兒,眨眼間便消失在他的身下。
他慌忙起身,看向身後,洛嵐正滿臉失望的看著他,冷聲道︰「沒想到,龍炎你是這樣的人,我洛嵐,算是瞎了眼,竟然會相信你!」
「你練成了時空秘典?」龍炎簡真不敢相信自已的眼楮,洛嵐的修為,明明與他有著很大的差距,可就在剛剛,她竟然就這樣在他懷里消失,若非是時空瞬移法,她怎麼可能做到。
洛嵐點頭「沒錯,我練成了時空秘典,本打算在找到破解魂冢的方法之前,一直留在神龍族,可眼下看來,我似乎太高估自已的眼光,你龍炎,跟本不值得我洛嵐信任。」
龍炎搖頭,不可思議的呢喃「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練成時空秘典,數萬年以來,神龍族再無人練成過時空秘典,從未,而你,怎麼可能就這樣練成了,短短半年的時間,這怎麼可能?」她練成了時空秘典,便意味,她要離開,誰也攔不住,而且,誰也別想找到她。
從這個時空,跨越至另一個時空,他再也見不到她,不!
「嵐兒,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走,我答應你,再也不會冒犯你,只要你留下,我立馬將魂冢毀滅,只要你留下。」龍炎哀求著,好恨自已,為何如此沖動,犯下這不可饒恕的錯。
洛嵐搖頭,她對龍炎的所有期望,都被他自已抹殺,對于神龍族,她沒有留戀,從來都沒有︰「龍炎,若不想我恨你,就請你,忘記魂冢的咒語,否則,我們再見之時,將是敵不是友」
洛嵐伸出右手,快速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嘴中法咒默念,她身前的虛空,突然出現一道門,一道通往另一方空間的門。
她快速掠入空間之門,消失無蹤,龍炎沖上前,伸手欲抓住她,卻只撕下一片青布裙擺。
空間之門在他眼前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
他癱坐在地,滿臉痛苦,心,似乎在這一刻,被抽空,什麼都沒剩下。
盤沙鎮……茶樓。
一位著青布衣裙的女子,頭戴斗笠,垂著薄紗,遮去那或美或丑的容顏。
透過薄紗,隱約可見那靈動柔美的臉部線條,雖看不真切,卻不難想像,這定然是一個有著絕『色』之姿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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