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終于回到了西牛村,王碉讓司機把卡車停到西牛村的路邊,兩個人下了車奔村里走去。讓王碉沒想到的是村里竟然有好些警車停在大喇叭的小超市門前。
小超市門口圍了不少村民,正在神色緊張的指指點點中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離大喇叭家小超市不遠的的趙秀芳家門前停著幾輛警車,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手里牽著一只警犬,緊緊跟在戴著手銬披頭散發的趙秀芳身後。一名身穿警服外罩白大褂的法醫,也提著個銀色的箱子跟在趙鳳蓮的後邊。現場氣氛非常緊張。
大喇叭的閨女巧珍見到王碉回來,緊張的神情變得有些興奮起來,微笑著奔王碉走過來說︰「大碉哥,你們終于回來了!」
王碉急切的問道︰「巧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
巧珍走到王碉跟前神秘的貼到耳邊說︰「你表舅林國斌找到了,听說是被你表嬸趙鳳蓮殺了。沒想到趙鳳蓮表面上看這麼好的女人,竟然是個殺夫的凶手,真是人心難測呀!現在趙鳳蓮正在帶著警察找林國斌的尸體呢。」
王碉在沖了劉二頭和趙鳳蓮的好事兒被他們冤枉之後,雖然有過這樣的念頭但是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因為在他和西牛村村民的腦海里趙鳳蓮是一個既賢惠的妻子,又孝敬公婆的兒媳,也是當年自己被冤枉後村民相信趙鳳蓮的原因。
雖然事實就擺在眼前可王碉還是緊跟著又確認的問了一句︰「我表舅林國斌真的是趙鳳蓮殺得嗎?
巧珍嗔怪的看了看王碉說︰「這還能有假!她自己都交代了,听說尸體就埋在她們家,一會兒把尸體找出來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警方為了不嚇到老人和孩子,讓趙鳳蓮的公公婆婆和她的兒子,先躲到到了趙鳳蓮的鄰居家。
這時的趙鳳蓮帶著警察向她住的院子走去,進了屋子她用戴著手銬的雙手一指自家的火炕說︰「林國斌的尸體就在炕洞里。」
警犬也已經聞到了屋子不同尋常的氣味,「嗷、嗷、嗷」的叫個不停。警察在外邊找來幾把鍬鎬,刨開了火炕。半具已經黑呼呼的尸骨靜靜的躺在炕洞里。
法醫手戴橡膠手套提著箱子走到炕洞跟前,他小心翼翼的把尸體周圍的煤煙子清理干淨,把尸體裝進一個大的白塑料袋里。
「趙鳳蓮,尸體的另一部分在哪兒?」其中一名警官問道。
「就在村外的一片林地里,我這就帶你們去找。」趙鳳蓮低著頭說。
警察隨著趙鳳蓮走出家門,向村外的一片林地走去。村民們出于好奇也都遠遠的跟在警察後邊,也想看個究竟。
村外的這片林地離西牛村並不是很遠,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那兒。趙鳳蓮用手指向林地樹叢里微微隆起的土堆對警察說︰「另外的一半尸體就埋在哪兒。」
幾名警察手里拿著鍬鎬帶著警犬,直奔林地的土堆而去,挖開土堆,尸體埋得非常淺,就埋在土堆下邊還不足半米深的地方。
法醫上前把尸骨撿了起來,裝到另一個塑料袋里,然後回到趙鳳蓮的身邊奇怪的問道︰「趙鳳蓮,林國斌的尸體為什麼還少一部分?」
「全都在這些了,都這時候了,我撒謊還有什麼意義嗎?」趙鳳蓮苦笑著說。
「你再仔細想一想,是不是移尸的時候丟在哪了?」
趙鳳蓮突然想起什麼來︰「哦,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塊,我想把尸體背出村的時候被我們村里錢翠綠家的土狗給搶走了一塊,當時我特別緊張想把那塊尸體搶回來還拿著棍子去追來著,沒想到追到她家土狗把那塊尸體給吃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不遠處跟著刑警辦案的黃所長大聲說︰「趙鳳蓮交代的和王碉提供的情況基本吻合。我想可以回去結案了。」
圍觀的的村民誰也不會想到趙鳳蓮這樣一個能干又孝順公婆的好媳婦竟然是幾年前殺夫分尸的凶手。
現年三十二歲的趙鳳蓮娘家就是本村的人,父母就已經在幾年相繼去世了,只有一個姐姐嫁給了村里的屠戶劉二頭。
趙鳳蓮年輕的時候,長得還算標致。在她二十歲的時候經姐夫劉二頭介紹嫁給了村里本分的林國斌做老婆。
結婚這天按照當地的風俗雖然是一個村的,林國斌也要帶領親人以及禮品開車去接親。林國斌家有一輛農用三輪車,林國斌就開著他家的這輛農用三輪車去接親。沒想到就這麼近的路程,在回來的路上車胎竟然爆了兩條,飛出的石子兒還崩傷了車上的親友。這件事給這段婚姻投下一層陰影,村里的算命的劉半仙當時就曾經說過︰」這是大凶之兆哇!」
林國斌和趙鳳蓮結婚就以後,夫妻還算恩愛共同創業。林國斌家里有農用三輪車,平時給人拉腳掙錢,夫妻倆還養了兩頭牛收拾著十幾畝地,小日子過的還算順心。
來年春天趙鳳蓮又為林國斌又生了一個可愛的大胖小子,這下可給林國斌以及公公婆婆樂壞了,那時候農村講究傳宗接代對生男生女看的特別的重要,林國斌又是家里的獨子,想要個男孩的想法比別人更加強烈。
趙鳳蓮也因為對林家生兒子有功,備受丈夫和公婆的疼愛。
可是好景不長,一天趙鳳蓮的母親感冒發燒,父親從來不會伺候人做飯,姐姐家里正好還有事兒,于是趙鳳蓮帶上孩子到娘家幫母親做飯。
也是趙鳳蓮大意,她給母親熬好了一鍋熱粥,端進屋子就出去炒菜了。沒想到,孩子在炕上玩耍的時候從炕上一下掉到粥鍋里。
屋外的趙鳳蓮當听到孩子的痛哭聲跑到屋里的時候,孩子還在粥鍋里掙扎。趙鳳蓮立即把孩子抱到家里讓丈夫林國斌開著農用三輪車把孩子送到牛頭鎮衛生院。
經過治療,孩子雖然保住了,但是紅撲撲的小臉上還是留下永遠抹不去的傷疤,這也為這個家以後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林國斌認為兒子破了相,是趙鳳蓮一手造成的,怨恨之余不免喝起了「三六」,喝多了的林國斌回家抓起趙鳳蓮的頭發就往死里打。
趙鳳蓮也覺得對不起林家並不還手,任由林國斌對自己的施暴,家暴已經成了夫妻倆之間的一種習慣。
自從兒子受傷以後,林國斌漸漸的對趙鳳蓮失去了往日的情分,也沒心思再去干活了,整天到鄰居馬銀香家里沉迷賭博。
馬銀香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長的雖然一般,但是身材好而且有一套對付男人的手段。時間不長林國斌就和馬銀香發生了關系。
馬銀香的男人叫王寶財是個窩囊肺,因為馬銀香動不動就拿離婚做要挾,後來王寶財干脆知道自己的媳婦和別的男人睡覺就裝作沒看見。
就這樣婚外——情的刺激使得林國斌和馬銀香明鋪夜蓋,並不忌諱村里人的指指點點。
趙鳳蓮畢竟也是有臉面的人,自己的男人不回家,她也曾經到馬銀香的家里大鬧,可是被林國斌采著頭發,打的鼻子口直流血。
傷心欲絕的趙鳳蓮只好回家,就在這一天林國斌在馬銀香家喝完酒,回家又拿起鐵條接著動手打趙鳳蓮,趙鳳蓮一把抱住林國斌哭著說︰「國斌,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林家,以後你在外邊怎麼著都行,只要別再回來打我。」
林國斌看了看痛哭流涕的趙鳳蓮,並不理會,還是接著一邊罵她一邊用鐵條抽打趙鳳蓮。林國斌的父母來求林國斌別再打兒媳了,可林國斌竟然喪心病狂的把父母推出門外,繼續瘋狂的毆打妻子。
嫁雞隨雞的思想讓趙鳳蓮先想到的並不是提出和林國斌離婚,而是默默的忍受。
這一天,林國斌再次喝多了回來又毆打趙鳳蓮時,竟然一邊打著一邊還罵︰「你怎麼不去死,你不自己死,我今天打死你!」
听了丈夫的話,長時間積累的怨氣加上潛意識里的自我保護,使趙鳳蓮變的情緒激動起來,倒在地上的她順手抄起一把鐵鍬閉著眼鏟向丈夫林國斌。
趙鳳蓮沒想到會這麼巧,林國斌當時就發出一聲慘叫。她趕忙睜開眼楮一看,林國斌脖子上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血,時間不大,就翻白眼了,趙鳳蓮把手探過去在林國斌的鼻子底下試了一下,林國斌早就沒氣了。
這時趙鳳蓮一下驚呆了,她意識到自己殺人。她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把林國斌的尸體趕緊藏好。由于林國斌塊頭挺大嗎,于是有了把尸體藏在炕洞里的想法。趙鳳蓮連夜挖開了炕洞把林國斌的尸體想弄了進去。
尸體弄進去以後,趙鳳蓮忽然又覺得整具尸體在炕洞里太顯眼,于是把尸體砍成兩節。她把尸體的上半截弄進炕洞抹好以後,又拿了一把鍬,把下半截尸體裝進一個蛇皮袋子,想背到村外的叢林里掩埋掉了。
出村的路上趙鳳蓮遇到了翠綠家的土狗攔路,土狗從趙鳳蓮的蛇皮袋子里搶出了一塊帶骨頭的尸體,然後跑回家。趙鳳蓮怕被人發現,把裝尸體的蛇皮袋子放到柴火垛里,在地上撿了一根棍子就追,當她追到翠綠家門口的時候看到土狗把嘴里的肉給吃了以後長出一了口氣。
她並不知道,這時的翠綠正躲在門洞里看個正著。翠綠誤以為自家的土狗又惹事了,把趙鳳蓮家里腌的臘肉給偷吃了呢,尋思趙鳳蓮肯定會找家里來,可沒成想趙鳳蓮看土狗把臘肉給吃了,不但沒生氣而且好像還挺欣慰的樣子,讓她心里覺得納悶,閑聊中還把這事兒告訴了王碉。
趙鳳蓮白天和別人一樣起早貪黑的干活,村里人問起林國斌的時候她總是和人說丈夫去外地打工了,原來林國斌確實提起過自己要到外地打工的想法,于是大家就都相信了。
沒想到,一天趙鳳蓮的姐夫劉二頭去他家的時候,發現屋子的角落里又噴濺的血跡,干過多年屠夫的他,一下就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于是把小姨子趙鳳蓮單獨叫到屋里單刀直入的問道︰「林國斌是不是被你殺了?」
趙鳳蓮起初臉色陰晴不定最後一咬牙說︰「姐夫,是國斌打我的時候我一失手砍死了林國斌,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我早就活夠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劉二頭眼珠一轉說︰「你給我寫個字據吧,內容就寫你殺林國斌與我無關就行。你放心,姐夫絕對不會去告你的。」
趙鳳蓮寫完了字據,一個邪念佔滿了劉二頭的腦子,他看著苗條的趙鳳蓮想要佔有她的身體。劉二頭把字據裝好以後,一下把趙鳳蓮按倒在炕上,趙鳳蓮開始還反抗,為了能伺候公婆和答對孩子,趙鳳蓮只好默默地忍受。
劉二頭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扒掉,露出趙鳳蓮美麗誘人的身子,雪白的肌膚讓劉二頭呼吸急促起來,趙鳳蓮也在這種畸形的行為中尋找一絲感情的慰藉。
沒想到,劉二頭和趙鳳蓮在瓜棚的那一次,竟然被王碉听的清清楚楚,劉二頭怕事情敗漏,于是想出了一個惡人先告狀的辦法,讓趙鳳蓮和他一起在村里散布謠言說王碉想強——奸趙鳳蓮被劉二頭趕到給打跑了。
趙鳳蓮平時很本分,在村里人印象中特別好,這也是王碉這個村里人眼中的野孩子,被冤枉這麼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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