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再世為王 第42章 逃奴

作者 ︰ 沈如

往里走了不遠,迎面撲來一陣溫暖甜香,再往前走,傳來人聲鼎沸。

胭脂院的正堂大廳里擠滿了人,廳堂正中搭了一座四方高台,高台上有個女子琵琶遮面,盈盈下拜,向台下眾人道了萬福。

眾人伸頭探腦,猜測著女子的容貌長相,聲浪涌動,女子似是害羞的微微後退了一步,面目微側,竟是躲在琵琶後面不露面。她這樣半遮半掩,眾人更是好奇。

那女子行了禮,起身時微微一轉,露出半邊花容月貌,眾人一陣驚呼,奇嘆今年的花魁娘子真是名不虛傳。

羅銘二人走進廳堂,小廝引著他倆上了二樓,開了閣間,二人進去坐下。

這個閣間視野極好,正對高台,一眼望下去,就能把樓下一切盡收眼底。

花魁娘子已經露出了玉容,台底下等著竟價的人也開始騷動起來。這個喊一百,那個喊一千,片刻工夫,這女子的初夜就被炒至了五百兩黃金。

這價錢已算天價,一兩金十兩銀,五百兩金子就是五千兩雪花銀。五千兩銀子,還只是和這女子春風一渡的價錢,若是食髓知味,想要常來常往,每日的開銷都夠普通百姓全家人吃上一年的。

既然來了銷金窟,自然也沒人算計這些銀錢小事。

那個叫出五百兩黃金的,是個瘦小枯干的中年男人,面無四兩肉,長相略有些刻薄。

他喊出價錢後,就沒人再接口。連喊三聲,男人面露得意,叫過家僕來,抬上一箱黃金,抬到台前,傾底一倒,把那箱黃金全倒在了花魁娘子腳邊。

那女子看著滿台黃金,心里止不住的悲哀,這錢可真是好東西,就是這些金子,讓她連一個女子的尊嚴都丟棄了;就是這些金子,讓她一個才十六歲的女孩兒,要去陪一個能做她父親的男人睡覺。

唇邊的笑容都勉強起來,女子只好轉動目光,才能將涌到眼眶的眼淚逼退回心里。

眾人雖嘆一塊好羊肉落進了狗嘴里,可無奈囊中羞澀,錢不作主,也只好眼睜睜看著這個瘦小男人趾高氣揚地吆喝,「還有價高的嗎?如果沒有,在下可就與美人入洞房去了!哈哈……」

「我出萬兩,黃金!」

突然一個聲音在角落里響起,打斷了男人難听的笑聲。

眾人詢聲望去,都驚道︰「這,這不是太平候家的小候爺,白蘊清?」

「是,是他!」

角落里站起一個高大男子,說不上長得多好,但十分魁梧,比剛才那個瘦小枯干的半大老頭兒不知強了多少倍。

人就怕有個對比,白蘊清本就比那老頭兒英俊,又在最緊急的時候挺身而出,台上的花魁娘子看他,就像看從天而降的英雄,能救她于危難。

這一下打破了局勢,瘦小男人恨得咬牙切齒。他認得白蘊清,自知要論財力,自己絕不是對手。別說萬兩黃金,此刻就是讓白蘊清拿出十萬兩來,他也能輕輕松松砸下來。

男人的眼珠亂轉,心里不服氣,卻又不敢狠下心去硬和人家拼,這可不是斗氣兒的事,根本就是實力相差太懸殊。那可是富可敵國的太平候家的小候爺,正房嫡子,未來太平候的爵位一定是他襲的,妹妹又在宮里做皇後。

可自己呢?連京城首富都算不上,生意上還有一大半要靠太平候家扶持、幫襯。

前思後想,雖然窩火憋氣,可也不敢發作,扭曲了一張笑臉,男人沖白蘊清笑道︰「小候爺何必破費,小人標下這女子,本意也是要給您送去的。」

這話好酸好假,在場眾人都听得倒牙加惡心,暗自呸了一聲。

白蘊清慢步走至台下,向台上的花魁娘子伸出手,「過來!」

那女子嬌羞滿面,此刻真的是歡喜無限,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輕輕搭住白蘊清的手掌。

白蘊清牽著女子的素手,款款上了二樓,來到羅銘兄弟所在的閣間前,扣門進去,笑道︰「二位皇子!添點響器听听如何?」

彼此見過,白蘊清笑看羅銘,「靖王千歲,一向少會,你倒真是改了性子,我幾次下貼請你過來飲宴,你都不理。看來還是大皇子的面子大些,才能請得動你!」

羅銘笑著支應,「小候爺流連溫柔鄉,哪里顧得上我,小弟識趣兒得很,才不去上門討嫌!」

三人說笑著,重新落坐。早有人送上果酒,素白骨瓷碟里裝了十幾樣蜜餞、點心,和一小壇杏花春。

花魁娘子為白蘊清斟滿了杯中酒,撥動琴弦,輕啟朱唇唱了一曲《臨江仙》。

三人飲酒听曲兒,說些風月故事,轉眼就到了定更天。

羅銘飲了幾杯酒,听著對面兩個人侃侃而談,暗自嘆道︰看來是他多慮了。

白蘊清與羅鈞說了一晚上的風流韻事,哪位大人喜好什麼樣的美人,在床上有何癖好,總之話題沒有轉出床榻之外。看這樣子,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羅銘听得有些厭煩,想今晚真是白白耽誤了工夫,還不如回家睡覺去呢。

又坐了一會兒,羅銘站起身,借口說,「屋里悶,我出去轉轉。」

白蘊清與羅鈞正和花魁娘子聊得高興,也不理會,揮手說聲,「快些回來。」就繼續與美人談笑。

羅銘出了閣間,轉身下樓。到大門外上了馬車,吩咐一聲回府。

馬車夫揮動馬鞭,馬車輕快地跑了起來,轉眼到了胭脂院的後牆。車夫又一甩鞭,馬兒發足狂奔,剛要轉彎,迎面突然闖過來一個人,車夫急忙勒韁,勒得馬兒吸溜溜叫喚,才算沒有踩在闖過來那人的身上,車夫嚇出一頭冷汗,張口罵道︰「不要命了?這麼寬的大街,你直眉瞪眼的就往馬車上撞,嫌命長嗎?」

那人也是一身的冷汗,嚇得不輕,跌爬幾回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不搭話,踉蹌著走到羅銘車前,一骨碌倒進了車里。

車夫驚得張大了嘴,這是要訛人?

羅銘早听見動靜,正想撩開車簾詢問,車里已經直挺挺地歪倒了一個人進來。急忙退開一步,借著馬車里的微弱燭光觀看。

車里栽倒進來的是個年約二十的青年男子,一身大紅的錦袍襯得那人面白如玉,他緊緊閉著眼楮,像是已經精疲力盡,再也動彈不得。

車夫上前推他,「你這人怎麼回事?我還沒怪你擋路,你倒自己爬進人家車里來了……」

推搖兩下,那人就是不醒,車夫伸手就要拽他,猛听見胭脂院里傳來一陣人聲犬吠,「快點,有人私逃!快追!」

隨著嘈雜混亂的腳步聲音,一群人如狼似虎的從胭脂院里殺了出來,直奔羅銘的方向追了過來。

聲音越離越近,狂躁的狗吠聲震得瓦上的積雪都抖了下來。羅銘看看馬車里暈睡不醒的男人,叫車夫道︰「先回府再說!」

羅銘的馬車剛剛駛離胭脂院,大皇子羅鈞就對跪在地上的胭脂院管事鄭槐說道︰「做戲就要做足,明日你就在京城張榜,捉拿逃奴!」

鄭槐連聲答應,「大皇子放心,我一定把事辦妥了,絕不讓靖王起疑。」

羅鈞點點頭,看著巷口處的一片黑暗,心里暗自盤算,今日也算兵行險招,到底能不能逼得丞相劉裴狗急跳牆,就要看羅銘的本事了。

羅鈞對身邊站著的張橋笑道︰「張橋,你瞧這一戰,是羅銘勝,還是丞相勝?」

張橋微頓了頓,「靖王勝!」

「怎麼說?」

「劉裴剛愎自用,這些年被權利迷花了眼,只知道抓著眼前的一點好處不放,目光短淺,竟與北莽國私相授受。他仗著多年來的攢下的勢力止步不前,早忘了看看四周的局勢,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掌控的了。而靖王,如今風頭正勁,朝中幫他的人不少,看好他的人也不少,想看著劉裴倒楣的人更是不少。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是這一戰我們想讓靖王羸!」張橋微微一笑,露出些自負的意思。

羅鈞略有些疑慮,「剛才那人可靠嗎?」

「可靠!就算他與我們不是一條心,但短期之內,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大皇子盡管安心等著就好。」

羅鈞這才放心,笑道︰「你盯著點,這次一定要給劉裴一個教訓!一定要逼得他和羅銘徹底翻臉,他們鬧得越僵,劉裴和我們的關系也越穩固,到時才能安心的為我們所用!」

「是!」

馬車駛到靖王府門口,羅銘一步跳下車來,招呼兩個禁衛營的兄弟過來,搭著車里的人進了府門。

流煙迎了出來,驚問︰「這是誰?」

羅銘握了握他的手,「從胭脂院里逃出來的,還不清楚是誰,先抬到東跨院里去吧,找個郎中給他看看傷,救醒了再說!」

流煙看了一眼,那人一身紅衣,嘴唇白得沒了血色,身上的衣服還算干淨整齊,看著也沒有外傷,正納悶他哪里受傷了,怎麼連個痕跡都沒有。

羅銘輕輕揭起那人寬大的袍袖,搭起那人手掌,給流煙看他的手指。

流煙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人的指縫里扎了十幾根銀針,烏沉的暗光刺得人心里發緊,未凝固的血滴順著銀針滴落在地上,留下幾點觸目驚心的紅印。

十指連心,只是刺破手指就疼得要命,何況是像這樣生生扎進了人的指甲縫里,那痛楚可想而知,只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乍。

就算是犯了錯,這樣的刑罰也太陰毒了些。

流煙不敢再耽擱,急忙帶人收拾出東跨院,將人安頓好了,又派人找來郎中為他診治。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穿越之再世為王最新章節 | 穿越之再世為王全文閱讀 | 穿越之再世為王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