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寧覺得自己不能再喝下去了,他去找到正在和人說話的何超樹,說自己覺得很暈,想要先去休息。
何超樹剛開始還有些不高興,文家寧直說自己喝醉了容易亂來,害怕會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情,何超樹這才說先送他出去。
結果就是這麼短短幾步路,姜詠菲還叫住了他,給人介紹說這是她小師弟,然後文家寧又陪著喝了一杯。
走出了宴會廳,文家寧覺得頭一陣陣眩暈,他對何超樹說︰「我去趟衛生間。」然後便一個人朝不遠處的衛生間走去。
整個衛生間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文家寧抬手揉了一下額頭,習慣性地朝小隔間里面走去,在他正準備關門的時候,卻闖了一個人進來。
文家寧吃了一驚,而這時候陸進朗已經伸手從里面扣住了隔間的門,同時從身後將文家寧抱住,一手托著他下頜抬起頭的頭,吻住他的嘴唇。
在這個親吻結束之後,文家寧使盡了渾身力道,微微推開陸進朗一些,他喘著氣靠在隔間的牆壁上,說道︰「你是不是給我喝了什麼東西?」
陸進朗略微有些詫異,他說︰「從塞舌爾帶回來的果酒,不過會有這麼明顯的反應我還是第一次听說。」
文家寧看著他,他除了暈,還有就是有些難言的煩躁。
陸進朗說︰「你身體太敏感了。」
文家寧知道自己感覺很明顯,他說︰「讓我走,我想回去了。」
陸進朗笑笑,「生氣了?」
文家寧搖搖頭,這時候沒有與他周旋的心情,只能夠盡量壓制住自己煩躁的情緒,他伸過手想要去扳動隔間的門鎖,卻沒料到突然被陸進朗拉住了手,身體抵在牆上。
文家寧愕然瞪大眼楮,他身體沒什麼力氣,腦袋也因為酒精的作用而顯得遲鈍,他下意識開口竟然想要叫人。
陸進朗立即伸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低聲道︰「噓——你確定要讓大家都知道?」而在文家寧反應過來之前,陸進朗的一條腿卡進了他的膝蓋中間,輕輕往上抵去。
文家寧猛然間出急促地呼吸聲,陸進朗卻是表情明顯有一瞬間的愣怔。
文家寧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出痛苦的如同受傷的小動物一般的嗚咽聲,他清楚看到陸進朗的表情,隨後陸進朗在疑惑和詫異中用手拉開了文家寧褲子的拉鏈。
「哦?」陸進朗在文家寧耳邊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呼,他顯然很詫異,但是卻並沒有將手離開。
隨著陸進朗的動作,文家寧仰起頭,他不知道是痛苦多些還是快多些,他以為陸進朗的目的是要羞辱他,是陸進朗卻以這種方式將羞辱進行到了底。
到了後來,陸進朗松開了捂著文家寧嘴的手。
文家寧仰起頭,他已經忘記了掙扎,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陸進朗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乖,不要讓外面的人听到。」
在陸進朗完全松開他的瞬間,文家寧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他只覺得腦袋更加暈眩了,剛才就像是一根繃緊的弦在被拉到最大的瞬間猛然被人扯斷了,現在除了月兌力,竟然還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他就好像以這麼坐著不去管,不去遮掩什麼,他再也不用害怕在這個人面前會暴露什麼了。
陸進朗伸手扯了衛生紙把手擦干淨,然後蹲了下來,他看著文家寧,臉上沒有嫌棄或是厭惡的神情,而是充滿了興趣。他伸手幫文家寧把褲子給仔細整理好,再抬頭看文家寧臉的時候,現他竟然閉上眼楮睡了過去。
文家寧其實是近乎暈過去了,除了酒精的作用,還有精神和身體的原因。
陸進朗把自己的外套月兌了下來給文家寧蓋在身上,然後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走出衛生間大門,陸進朗見到了一直在外面等文家寧的何超樹。
何超樹顯然還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他見到是陸進朗把人給抱出來的,頓時整個人都有些傻了,他問︰「這是喝暈了嗎?」
陸進朗搖搖頭,「我先送他回家,你不用管了。」
饒是何超樹工作經驗不少了,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更是不曉得怎麼處理才好,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陸進朗抱著人從偏僻的備用電梯離開。
這一晚對于文家寧來說,更像是沉沉睡了一覺,一整晚連個夢都沒有做。在他意識逐漸恢復的瞬間,他甚至以為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躺在他柔軟的大床上,關于柯信航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是現實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他,睜開眼楮愣了好一會兒,文家寧才意識到這不是他家,也不是柯信航家,這是陸進朗家里的客房,他曾經在這里住過一個晚上。
清醒之後,昨晚的記憶也逐漸清晰起來,他輕輕動了一下手臂,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人給換了,現在貼身穿著一套柔軟的絲綢睡衣,里面甚至連內褲也沒有穿,能夠感覺到絲綢那種獨特而服帖的觸感。
他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再動。其實並沒有很難過,也沒有很驚恐,只是想著陸進朗沒有任何理由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但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打算。
就在這時,文家寧听到房門被人打開了。
陸進朗穿著柔軟的拖鞋走進來,幾乎沒有出腳步聲。
當他在床邊坐下的時候,文家寧才感覺到床墊微微往旁邊陷了下去。
陸進朗一只手撐在枕頭旁邊,問道︰「醒了?」
文家寧沒有說話,甚至也沒有轉過頭去看他,他告訴自己,只要陸進朗不會把這件事情向別人透露,那麼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自己都不要在意。
柯信航的身體缺陷是天生的,而且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只能接受,努力保護自己,而不要為此自己覺得低人一等。
文家寧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其實他只是不想要輕易放棄,在重新選擇這條路之後,他就設想過一些能性,無論怎麼樣,他都不能夠現在就被擊垮。
似乎是見他沒有反應,陸進朗說道︰「既然醒了,起來喝杯牛女乃吧,還是想喝咖啡?」
文家寧這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陸進朗手里還端著一杯牛女乃,他很耐心地等待著文家寧的反應。
文家寧撐著坐了起來,起身的瞬間覺得有些頭暈,身體微微朝後晃了一下。
陸進朗抬手托住他的後背,然後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隨後說道︰「昨晚的酒有點催/情的意思,是真沒有那麼好的效果,你這是很久沒踫過了吧?」
文家寧不想跟他說這些,他頭靠在陸進朗肩上,等待那陣眩暈過去,心里想著柯信航是不是有些貧血。等到覺得緩過來了一些,他伸手拿過陸進朗手里的牛女乃,緩緩喝了一口。
陸進朗伸手幫他捋了一下貼在臉頰上的頭,問他︰「覺得舒服些了嗎?」
文家寧點點頭。
等到文家寧把一杯牛女乃喝完,對陸進朗說道︰「陸先生,我想要洗個澡。」
陸進朗說︰「跟我來,這間房間沒有浴室。」說完,陸進朗站了起來,伸出一只手遞給文家寧,想要拉他。
文家寧卻沒有握住陸進朗的手,而是直接撐著從床邊站到了地上。
陸進朗看著他不說話。
文家寧于是也只能停下來等陸進朗。
陸進朗問他︰「在生氣嗎?」
文家寧說︰「不生氣,你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有生氣的權利嗎?」
陸進朗說道︰「你當然有,有些事情我沒想到,很抱歉。我本來以為這只是件你情我願的快事情。」
文家寧手都捏緊了,又緩緩松開,他說︰「是啊,挺快的,我還要謝謝你才對。」
陸進朗不會听不出來他話里的意思,但是他並沒有什麼表示,走到文家寧身邊主動牽起他的手,帶著他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進去浴室里面,文家寧甚至不去刻意要求陸進朗回避,當著陸進朗的面就開始月兌下睡衣。在月兌衣服的時候,文家寧說道︰「我知道你想要看什麼,我以告訴你,從我出生那天我就是這樣子的,我跟正常人不一樣,所以我遮遮掩掩不想讓別人知道。但是我不認為這樣就能否定我的一輩子。」
陸進朗站在門邊,雙臂抱在胸前,靠在門框上看著他。
文家寧把自己剝光了,他說︰「我能最傻的地方就在于我相信你,因為一直以來我都很欽佩你,我認為你是個了不起的演員,是我努力的目標,結果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強迫?」這句話多多少少是文家寧的真心話。
陸進朗走了進來,伸手將淋浴打開,然後動作輕柔地將文家寧拉到淋浴下面,自己衣服上沾到水也不顧,說道︰「你現在需要好好洗個澡,不要想那麼多。」
文家寧沒有再說什麼。
陸進朗對他說︰「有事叫我。」隨後朝外面走去,出去的時候幫他把門給關上了。
文家寧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激烈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點,抬起頭用雙手捂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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