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染塵埃[重生] 第四十章

作者 ︰ 責任好人莫桑

在夏嘉榮的各種擺事實講道理的纏磨中,陳艾最終還是決定以後周末回來就白天在夏嘉榮家,晚上再回自己家住,而且不得不說,夏嘉榮後來又補上的一個理由,也確實頗讓他心動。

夏嘉榮是這麼說的,兩個人一起學習,不會的題也以互相解決探討一下,也更有學習的氣氛,也讓陳艾現,在之前,他居然忘記了夏嘉榮這個勞力,以前都是閉門讀書,明明有夏嘉榮這個現成好學生以追著問呢。

夏嘉榮現在對學習也認真不少,他知道陳艾想考個好大學,那麼他自然也得跟著陳艾去個好學校,要是靠著關系去,萬一陳艾覺得他不踏實不穩定看輕他怎麼辦?所以現在不再是完成任務就行的那般敷衍姿態,也上了心。

陳艾再遇到琢磨不明白的題,就不會再老浪費時間寫寫算算,直接就把夏嘉榮捉過來詢問,就算夏嘉榮一時之間也算不明白,也會在兩個人的交流中找到新思路,往往會有豁然開朗之感。夏嘉榮既高興于這麼一說,陳艾在學習的時候都會找他說話了,又怕自己學的不夠好,陳艾從他這里只能得到失望的答案,更是認了真,還又托人帶了不少習題來,埋頭認真做著。

轉眼之間,高三上學期就結束了。每次月考陳艾都和夏嘉榮在年級靠前,揮一直很穩定,是除了全國那最din□□的幾座學府,其他學校都差不多的狀態。此時高中三年的課程全部結束了,全面復習也開始了一個月的時間,寒假過完再回來,就是統籌復習和模擬考試階段了。

往年過年,陳艾都沒和領養他的親戚一起過,因為人家是要回父母家去過年的,一家團團圓圓呵呵的,帶著他去干什麼?只會給他留下吃的讓他自己呆著。這年倒是好,以自己過了,雖然在陳艾的預想里,也會和往年一樣冷冷淡淡的,而且他家還沒有電視,往年還以看春晚呢,現在只能枯坐著,但是怎麼說呢,就算枯坐,心里也踏踏實實的。

寒假就放了過年左右的十天,時間太短,陳艾也沒給自己布置什麼節目,去了鄭興家拜訪了一次,因為廚房空著,最後只是拿回來了一些已經腌制好的臘肉臘腸罐頭和飲料,說讓他買飯回來的時候就著,他還去陳豐茂家看了看,和陳閏年玩了半天,剩下的人家就沒在一一去,算是把新年必備的拜訪節目給提前弄完了。

剛放假的時候,夏嘉榮就回京了,去之前還邀請陳艾跟著他一塊回去。在夏嘉榮心里,這算是帶著「媳婦」一起回家過年,反正他們家chong他chong的很,也不會生氣,不過陳艾當然拒絕了,這跟著別人去過年是什麼事?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呢,更介入不去。

夏嘉榮邀請被拒,也不如何傷心,心想正好趁著過年,和家里透個風聲。一是他肯定沒法去家里想讓他去的大學了,他得跟著陳艾走才行,二就是別讓他們再看著個小姑娘就對他嘮叨個不停,他是已經看中人了。這些事事想想交代起來也麻煩,夏嘉榮就跟個戰士似的,依依不舍的揮別陳艾,ting直xiong膛踏上了征程。

于是這一年的新年就是陳艾一個人過的。在這方面上,不能說他已經習慣了,因為似乎一直以來,就是這樣過的,所以不管再過多少個,陳艾都沒有什麼感覺。年三十的晚上,有的人家還在慢慢悠悠吃著年夜飯喝著小酒,也有的人家在院子里放鞭炮,而更多的人家一家,說說笑笑守在沙上等著看春晚。

陳艾穿的厚厚的,手上還帶著半截手套,坐在書桌前面做著試題,外面不斷響起的鞭炮並沒有影響到他集中的注意力。陳艾並沒有要暖氣,因為太貴了,好在他身體一直很好,不怕冷,他家的牆體又很厚,本身就保暖,所以並不覺得不適。

他正在算一道物理題。題是超綱題,高考能考不到,但是肯定會鍛煉下思維,做起來也蠻有趣,純當這些是消遣了,只注重過程,並不在乎結果。突然,他听到門外傳來猛烈的敲門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大喊著他的名字︰

「陳艾!陳艾!」

這聲音像是夏嘉榮的?陳艾有些遲疑,心想夏嘉榮怎麼會出現,他不是回家過年了嗎?就算是他回來了,也不該是這個時候回來啊?盡管有些疑惑,陳艾還是很快站起來去開門,門剛開,一個身影又硬生生擠開了大門,一把撲到他身上,撲的他打了個踉蹌。

「陳艾——」

的確是夏嘉榮。陳艾費勁的支撐著夏嘉榮不輕的身體,又把門關上,拖著他到沙上坐下,想掙開他去給他倒杯熱水穩定下情緒,也不知道夏嘉榮這樣是遇到了什麼,夏嘉榮卻緊抱著他不放,拽著他死死的。

他還一邊叫著陳艾的名字,一邊帶著哽咽的語音,听了讓人怪不安。陳艾僵硬片刻,才學著記憶里母親在他疼痛時做的那樣,輕輕拍著夏嘉榮的後背,安撫的說︰「沒事了,沒事了,不痛了……」

夏嘉榮接觸到這樣難得的柔情,又沉在陳艾的懷抱里,一時之間也願意放任自己,帶著一份刻意和九分委屈難過,痛痛快快的在陳艾懷里大哭了一場,也不顧形象的把眼里鼻涕都抹到陳艾身上,心想,都怪你,都怪你!

水也倒不了,別的事情也干不了,就這麼抱著他吧。陳艾的手沒停,一直輕輕的拍著夏嘉榮的後背,也沒開口問夏嘉榮到底是怎麼了。他推己及人,覺得自己難過的時候不願意別人問長問短,那麼別人難過的時候肯定也是這樣的,卻不知道夏嘉榮在一開始真的難過哭出來之後,現在情緒早穩定了,覺得有些丟人,于是還是賴著陳艾不放,又任由自己隔一會來一次的抽抽噎噎,同時,還想著陳艾快問他怎麼了,他好把一切說出來。

說出來他喜歡這個人,說出來他因為這個人,結果被一直chong著他的父母責罵了,說出來他就是因為這個人,結果年也沒過,就委委屈屈的跑出來找他了。

夏嘉榮覺得他現在就是一個一戳就爆的氣球,急等著把心里想說出來好傾斜那些憋著的情緒的人,是等著陳艾的手都拍累了,慢慢放慢了速度,他的理智也差不多回來了,也收回來了先前的那些心思。

那種事,當然不能現在說出來,還是那個原因,不能影響到陳艾的備考。而且,夏嘉榮也知道,這次也是他被太過的慣了,才在家里听到了幾句不好听的,就氣沖沖的沖了出來,跟個幼稚的小孩子似的,甚至現在就能想象出父母哭笑不得,在怪他想法不對之前,卻先笑著討論他這番幼稚模樣的言行。

要是他這個樣子被傳來出來,傳到那些損友那,還不得逮住天天嘲笑他啊!不行,夏嘉榮在心里想,過幾天等著家里給他打電話時,他意思意思掛斷幾次再接起時,一定得打听清楚,他年三十跑回來,他父母是怎麼和別人解釋的。

就這樣,陳艾覺得夏嘉榮情緒平靜了一些,再次試探著站起來,這次沒被攔著了,于是去倒了杯熱水遞給夏嘉榮。剛才他就覺得夏嘉榮身上太涼了,涼的沒一點熱乎氣,他家里本身就冷,不能把夏嘉榮凍著了。

陳艾又看了看自己被夏嘉榮弄髒了的衣服,已經沒法穿出來了,于是又去臥室里換了一身。夏嘉榮這時才覺出來先前多麼任性了,故意扭轉了眼神,只是把盛著熱水的杯子放手里捂著,並不去看他。

夏嘉榮已經恢復如常了,反而怕陳艾會問他是怎麼了,或者是在心里猜想,于是在陳艾回來坐著之後,主動提起︰

「我就是和家里鬧別扭了,跑出來了而已。」

「哦……沒事吧?」

陳艾問的沒頭沒腦的,夏嘉榮卻明白,不禁笑著回答道︰

「當然沒事。」

他開始左顧右盼,也漸漸能感覺到陳艾家里的寒冷正一點一點侵蝕他的身體,不禁先打了個哆嗦,卻不敢讓陳艾現。

「你家里怎麼什麼都沒布置啊!」

陳艾什麼東西都沒買。沒有對聯,沒有福字,沒有那些紅色的布偶年畫之類只在過年時賣的喜氣洋洋的東西,更沒有添置年貨,平時看著倒不覺怎樣,是配著外面斷斷續續響起了的、或遠或近的鞭炮聲和煙花聲,總讓夏嘉榮覺得太過淒涼了,而且,一點熱乎氣都沒有。

夏嘉榮一下子站起來,拉著陳艾的手說︰

「到我家來吧,我家還有暖氣呢,你在這里太冷了,再說,這個時候正好看春晚,來吧來吧,過年總得有過年的樣子嘛!」

他刻意跺著腳,夸張的聳著脖子,陳艾跟著笑,說,好啊。

他們一起從這個門出去,又進到對面的那個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電腦風扇壞了,還沒修好,哭瞎。勸告大家筆記本千萬別買惠普的,拆機清灰比別的機子貴好多,所有的店員還都說散熱就是不好,這次風扇壞了他們也說惠普的這個就是容易壞,而老讀者一定記得我之前還換過主板、硬盤、鍵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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