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闌掛了電話,「警局的人說,那個人開□□代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比她們預料的還早。
顧寧從沙上站了起來,「媽媽,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警察局。」
「嗯。」沈闌點了點頭,在心里重重的抒了口氣。
一直以來她的擔心,也終于落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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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床上,沈闌看著身邊已經閉上眼楮的顧寧,眼角有些濕潤。
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她和顧春生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早在簽署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就斷的一干二淨,因為女兒,沈闌對顧春生的恨意有增無減。
現在萬籟寂靜,沈闌想著以前,一轉眼,顧寧已經這麼大了,她恨顧春生的絕情,也恨自己的懦弱,不然,這一切也就不用壓在顧寧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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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到了最後,有了新的轉折,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由于媒體的緊跟,這件敲詐勒索案備受關注。
感覺到了來自于社會的壓力,薛勇也不敢擅自決定,把案情的近況報告給了上級,並且要求沈闌再到警局來一趟。
沈闌和顧寧到警局的時候,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楊夢婷,從楊夢婷一臉的不快,就以看出,她已經被約談過話了。
一個市里面只有一個市長,卻以有好幾個副市長,政途如戰場,內斗的厲害。最近幾天,才上台一年的楊副市長,因為被有心人的舉報,最近正在接受調查,他根基不穩,現在自己都焦頭爛額,哪兒顧得上其它的事情。
今天清早,楊夢婷听見門鈴在響,她穿著睡衣的打開門,便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警察,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就被帶到了警局。
楊夢婷怨毒的看著沈闌,恨意不加掩飾,沈闌的眼楮不避不躲。
薛勇讓沈闌坐下,這才又問︰「你們兩個人認識?」
沈闌平靜的點了點頭,「她是我前夫的……現任妻子。」
薛勇皺了皺眉,沒想到事情峰回路轉會變成這樣,不過也說得通,他了解到沈闌和前夫離婚不到一個月,這件案子,恐怕是牽扯到了財產的糾紛才引起的。
「張強說了,他是受了你指使才砸的店。」
楊夢婷抿了抿嘴,沒有說話,默認了。
再她看來,砸了那賤|人的店又怎麼樣?那賤|人擺了她一道,拿了那麼多錢,還敢威脅她!她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她是不會讓那對母子安然的過下去!這樣的教訓她還嫌輕了。
薛勇咳嗽了聲,「你心里這麼不平,所有一直在敲詐勒索沈女士?」
楊夢婷一下站了起來,豎起了眉毛︰「我敲詐她什麼?她拿走的那些錢,我就當作賞給乞丐了,是給她的棺材本!我還要勒索她?」
薛勇皺了皺眉,他實在是不喜歡眼前這位盛氣凌人的女士。
薛勇臉色一肅又說︰「你讓人砸店,這是尋釁滋事罪和故意毀壞財物罪,如果事前有威脅或者恐嚇過沈女士,就有能構成威脅恐嚇罪。」
楊夢婷一愣,這會兒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並非小。她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沈闌︰「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威脅過你了?!」說著就要撲上去,卻被一邊的人拉住了。
薛勇聲音冷冷的︰「沈女士前幾天就和我們報了案,一直有人匿名在威脅她,昨天晚上張強也和我們主動交代了,他說是你指使他砸店的,他還說,你指使她砸店的時候,言語中就表示,要讓沈闌好看,說了不少威脅的話。」
張強怕楊夢婷把敲詐勒索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既然決定交代了,干脆像倒豆子一般,把什麼都說了出來。
「胡說八道,他們兩個人想栽贓陷害我!」
薛勇看著眼神慌亂的楊夢婷,公事公辦的口吻說︰「我也覺得奇怪,你要砸店,沈闌不能未卜先知,提前和我們報案吧?她三天兩頭的往警局里跑,說明確實受了人威脅。你又說別人栽贓陷害你?難道張強不是你叫去砸店的嗎?你這話說不通啊」
楊夢婷被噎得說不出一句話,胸口激烈的起伏著,看著沈闌的眼神,像是能把人吃掉一樣,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對自己十分不利。
「你們不要問我話了,我不會再說了,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利,我的律師馬上來了,你們和他交談。」說完這句話,楊夢婷不再說任何一個字。
薛勇看了楊夢婷一眼,又去和沈闌做筆錄。
沈闌神色淡淡的把最近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聲音听不出喜悲。當然,這其中隱去了顧寧為了逼楊夢婷和顧寧就範,拿著副市長的以權謀私的證據相迫。
這件事,換成了楊夢婷和顧春生也絕對不會主動的說出來,所以她並擔心。
「我的前夫婚內出軌,我上個月現的時候,她在外面的女兒都已經十幾歲了,又一直瞞著我,後來我主動和他提了離婚,他害怕我告他重婚,就主動的把大部分財產都給了我,也正是因為這樣,楊夢婷才一直滋事騷擾。」
薛勇怔了怔,重婚罪在國內的判定本來就十分的模糊,除非是受害人主動提起上述,不然一般不會主動的追究,這也就以理解顧春生為了自保,或者是出于愧疚,把大部分的財產都給前妻。
沈闌說的這些,和薛勇所了解到的基本符合。
再換一個角度來看,顧春生把財產的大部分給了前妻,楊夢婷自然心里有了怨懟,這樣看來,楊夢婷的作案動機確實就很充足。
律師是在半個小時後到的,在律師來了之後,楊夢婷這才開口說話,這事情有一個最大的疑點,就是沈闌沒有楊夢婷之前敲詐勒索的證據。
如果這一點不成立,這件事就能會變成民事糾紛。
律師緊緊的拽住了這一點,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沈闌這時候,卻拿出了一支錄音筆,並且當場放了出來。錄音里是楊夢婷歇斯底里的咒罵和威脅,且每一個字都十分的清楚。
所有的人一愣。連著楊夢婷的律師,也是臉色大變。
這段錄音,正是當初沈闌和顧春生離婚談條件的時候,顧寧偷偷錄下的,現在拿出了,楊夢婷是怎麼都說不清楚的。
「你這賤|人污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居然故意的錄了我的話!」
薛勇冷靜的看著楊夢婷,「楊小姐,你現在涉嫌犯了威脅敲詐罪,在沒有查清楚之前,我們不能讓你回去。」
楊夢婷瞪大了眼楮,「你要拘留我?你是傻子嗎?你難道沒看出來,那賤|人故意的陷害我!」
過了幾秒,楊夢婷見周圍的人毫無動容,心一點點的往下墜,她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稻草一般,緊緊的拽住了律師的胳膊,力氣大到指甲微微的泛白,「你快讓我爸爸來接我,這些人都串通好了!我不要在這里。」
面容猙獰,帶著幾分的歇斯底里。
拘留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警方拒絕了律師保釋的要求,楊夢婷被送進了拘留室。
沈闌錄完了口供,和辦案的民警道謝告別,便離開了警局。
薛勇也松了口氣,沈闌比楊夢婷要好相處多了,雖然他覺得,沈闌好像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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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闌回到家的時候,顧寧正在沙上看書。
飯菜已經做好,擺在桌子上了,四菜一湯,這會兒已經涼了,不過現在是盛夏,又都是清爽的小菜,就算是不熱也以吃。
沈闌出去的時候才早上八點,現在都下午四點了。
顧寧從沙上站了起來,「媽媽,你吃飯吧。」
一天沒進東西,沈闌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今天在警局看到楊夢婷臉色驚慌失措的表情,盡然讓她覺得有莫名的……快意……
「媽媽,你吃一點吧。」顧寧開口勸慰道。
「嗯。」雖然不想吃,但是因為是女兒做得飯,沈闌還是接過了顧寧幫自己盛的飯。
沈闌吃飯的間隙,顧寧貌似隨意又開口說道,「媽媽,我最近看到有塊地在出售,地理位置不錯,我覺得升值空間很大,不如我們把買下來吧。」
沈闌停下了筷子,「買地做什麼?」
她做了十幾年的家庭主婦,對生意上的事都不怎麼懂,投資什麼的,也是一竅不通。
所以突然多了那麼大筆錢也是放在銀行里,沒想過該怎麼的處理,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而且,沈闌也不希望顧寧太早的接觸這些,依著她來看,顧寧現在年紀還小,應該專心讀書。
雖然話又說回來,最近一個月生的事情,讓她對女兒的改觀很大,再也不能把對方當作小孩來看了。顧寧在處理某些事情上,比她更成熟周到,但是盡管是這樣,沈闌依然希望顧寧能和同齡人一般,是她捧在掌心的女兒。
「媽媽,那塊地很大,雖然在郊區,位置不怎麼好,但是z市南面都是山,要是城市想展的話,就只能往北邊推,那塊地,以後也許會變成市中心,就算是我們現在買下來,請人打理,做成一個莊園,也以對外營業。」
顧寧今天去看了那塊地,現在雖然是荒草叢生,但是兩年後,城市往南邊推移,新的市政府和高鐵火車站都會修在那一邊,陸續修建起小區,人流也會變大,最後會漸漸的取代被工業區污染的原來的城區,進來的二十年,隨著改革開放,經濟高速展,這是城市邊緣化的典型。
十年後,那一塊地的價值會翻百倍,成為一個聚寶盆,而現在,是最好出手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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