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聲大噪 26Chapter 25 拉面和電影拍攝 下

作者 ︰ 笛文旦

陸景白逃跑了。♀

像一只受驚的兔子似的逃跑了。

風從耳邊掠過,跑出老遠的陸景白放滿了腳步,想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跑的這樣快。報紙上看到過,救人心切的人在腎上腺激素的促使下,能夠剎那間雙手抬起一輛小轎車——她想,以她剛才靠腎上腺激素點燃的逃跑速度,怕是能直接刷新短跑名將博爾特的記錄。

與那雙冰與火相融的眼楮對視的片刻,她差點鬼使神地點頭承認,承認她是沈嘉嘉,承認她還記得他。

zed並沒有追上去,他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垂著眼皮,遮住了眼里明明滅滅的光亮。

兩周過去了,自那以後,陸景白沒有再見過那人,他甚至沒有追過來質問,也並沒有再來找她。陸景白專心于拍攝,很快將那天的事情拋在腦後,只一門心思揣摩自己的角色。

有關「徐雨」的拍攝鏡頭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里,她都在坐在片場一隅觀摩學習——飾演毒梟的老七羅建晨是來自港島的實力派型男,他把老七的心狠手辣與鐵漢柔情糅合的恰到好處。老七用徐雨作威脅,硬生生地折斷了徐霓潔白的翅膀,因為他要讓心愛的女人墮入他所在的地獄。而灣島英俊小生嚴明飾演的楚默與老七性格對立,他溫柔,正直,善良,身為律師事務所合伙人卻經常去做無償法律援助,以嚴明平時的形象而言,幾乎他只要站在那里,半個楚默就成形了,這樣的男人是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徐霓憧憬的對象。

三人的對手戲時常火花四射,充滿激情。徐霓與楚默的溫情脈脈,老七與徐霓的虐戀情深,楚默與老七的王不見王……一個微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陸景白光是看著,心里那股子想要演戲的熱血都能直沖頭頂。

輪到她演徐雨毒癮發作那段戲時已經是自電影開拍快三周了。當陸景白化好妝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還是嚇了眾人一跳,本那個來就瘦高的少女現在簡直成了紙片一般,單薄的隨時可以被風吹走,下巴尖尖,臉部輪廓愈發清俊。下眼瞼和雙頰加深的陰影讓她顯得有幾分萎頓,要不是她走路時挺直的脊背表現出她很健康,工作人員都想聯系醫院了。

徐雨躲在房間里,想要一個人偷偷進行毒品的靜脈注射。鏡頭里的他看起來,簡直像梅雨天潮濕的被子一樣萎靡——特寫鏡頭拉近——他眼底只剩下對毒品的渴望,像瘋狂的焰火。

徐霓快活地走進徐雨房間想要告訴他自己和楚默的事情。徐雨听見門被推開迅速把注射器藏在枕頭下,動作快到徐霓幾乎完全沒發覺異常。甚至徐霓進來時,徐雨立刻挑起兩邊嘴角,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姐,有事?」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就是進來看看你在干什麼。剛才你在偷偷藏什麼?不會是那、那種電影吧。」徐霓臉紅了一下,又壞笑著把手伸到弟弟枕頭下……

啪——徐雨打向徐霓伸出的手,驚慌失措之間忘了控制力量,看著姐姐疼的委屈的臉,徐雨拿起她的手吹了吹,「這可不是你們女孩子該看的東西。」徐雨裝作一副調笑的樣子眨了眨眼。

徐霓笑了,不鬧弟弟了,而是決定和他坦白心事,期期艾艾地講起她和楚默認識的經過,一臉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模樣。

徐雨剛開始還認真听著,可是,毒癮一上來,腦袋里像被人扯動著神經,坐立難安。打哈欠,面白如金紙,手腳不听話地抖動……徐霓發現了弟弟似乎越來越……躁動不安,以為他哪里不舒服,正欲上前模模他的額頭——

徐雨終究忍不住了,顫抖地從枕頭下模出注射器……徐霓立刻明白過來,一把奪過他的注射器,「小雨,這是什麼?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徐霓霎時淚流滿面一聲聲問著。

此時,徐雨已經受不了煎熬在地上打滾了,上下牙齒不停地抖動,整個人間歇性地如篩子般抽搐——燈光,家具,擺設……鏡頭里的一切仿佛都在扭曲搖晃——徐雨向前撲去,張口咬住徐霓的手,徐霓終于耐不住疼痛松開了針管。

當徐雨終于將毒品注射進靜脈時,長長地舒了口氣,臉上流露出身處天堂般的輕松愉悅——鏡頭也平靜了下來——定格對比旁邊徐霓的悲痛欲絕和不敢置信,更顯殘酷。

導演一喊停。董笙便立刻收起表情,起身就走。這一陣,她除了對戲外沒有和陸景白說過一句話。

莊予也有幾分意外,他的預期中,陸景白拍這段戲應該比較困難,畢竟年紀在哪兒擺著,即使演戲再怎麼有天分,閱歷不夠,也于事無補。可是她演出的吸毒者,無論從外形,神態還是動作,幾乎和那些真的沉溺于毒品的人沒有區別。渴求,忍耐,瘋狂,解月兌……每一個細節都足以放到大熒幕上推敲。

「看來做了不少功課啊。」莊予笑眯眯地說。

「那是,從沉迷古柯堿的英國佬到抽大煙的八旗子弟再到拿毒品當糖豆吃的美國熊孩子都被我研究了一遍。」陸景白同樣笑眯眯地回答。一遍,何止一遍,反復模仿百遍,不會也會了。另外,現實生**驗藏著沒說,上輩子沈嘉嘉幼時住的巷子里見慣醉鬼和毒蟲的事誰肯告訴你。

晚上回到房間,沖個澡裹著毛巾出來,手機響個不停。陸景白隨手接起,「喂——」聲音有幾分愛嬌。這支電話除了朋友幾乎沒人知道,不是艾菲菲就是蘇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是我。」聲音沉沉如墨。

沒有問候,沒有報姓名,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傳出,卻仿佛炸雷般回蕩在耳邊。陸景白拿著電話的手一抖,急于切斷……

「別掛。」對方猶如預知般警告道,「敢掛你就死完了。」惡狠狠地威脅。

老虎不在山,余威猶存,陸景白撐死就是只只敢站在老虎頭上沖沖大王的小狐狸,自然不敢做捋虎須的事。「沒、沒掛,你怎麼知道我電話號碼?」深吸一口氣,先把氣勢拿出來。

怎麼知道的?問的好,簽了一系列割地賠款條約後,alex這家伙才答應幫他弄到陸景白的電話。手段也不怎麼光彩——偷看妹妹艾菲菲的手機。

「你真的想知道?」電話里傳來似笑非笑的男人聲音。

「不、不想。」陸景白結結巴巴地反抗,「也不想再接到你的電話,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怎麼還是老樣子。」電話那頭的聲音听起來似乎有點苦惱。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回來了?」聲音一改之前的諧謔,變的認真起來。而話語中夾雜的遲疑和緊張,即使隔著電話,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陸景白沉默了,在這兩相對峙的無言沉默中,她仿佛可以看得對方屏住呼吸的窘迫,听到對方瘋狂悸動的心跳,因為,她自己亦是。

「是,我回來了。」半響,她听到了自己哽咽的回答,用一只手捂住了嘴。

隔了好久,對方的聲音好像才從遙遠的天邊傳過來。

「我什麼也不會問,但是……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會再離開了?」對方的呼吸有幾分急切,但是音調卻溫暖輕柔的不可思議,仿佛怕自己稍稍大聲,就會把對方嚇跑似的。

「不會,再也不會離開了。」陸景白終于還是滴下了眼淚,唇邊卻綻放起一抹如負釋重的微笑。

收下了對方鄭重其事的保證,zed心滿意足地掛上電話。alex和雙胞胎正在客廳斗地主斗的不亦樂乎,尤其是alex,臉上貼滿了白色的懲罰長紙條。這時,從zed的房間里忽然傳出一道詭異的歡呼聲,嚇得三人同時一怔,隨後,好像又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你們覺不覺的阿則最近抽瘋的厲害?紅桃5,對。」kane隨手扔出一對牌說道。

「方片對2!」alex得意洋洋地壓住kane的牌,「沒事,估計只是思春了。」

「炸!」雖然是三個小的可憐的梅花4,但是足以讓最後只剩下一張牌的alex寸步難行,眼看著alex的眼楮都綠了,rane還是不緊不慢地出著手里的對牌,直到最後一對月兌手,贏了。「對方還是……未成年吧,那小子真有膽!」一副心有戚戚焉的酸溜溜道。

「雖然對方未成年,阿則也不過二十出頭啊,仔細想想,並沒有差幾歲。」alex在男女關系這方面道德底線簡直為零,自覺地拿起一張紙條貼到臉上。

zed抱著巨大的白色枕頭在地板上從這頭滾向那頭,再從那頭滾回這頭,翻來覆去。平時總是板著一張撲克臉的人此時笑的像個傻子一樣。

今天是陸景白個人的最後一場戲——徐雨之死。

由于審核方面的一些限制,電影里有關表現徐雨被老七軟囚禁起來注射毒品的畫面幾乎都是一晃而過。所以,想要讓觀眾感受到徐雨到底遭了多大的罪,只又靠這短短一段的自殺戲表現。

比起前幾天,陸景白似乎更瘦了,頭發因為拍攝需要接長至耳下,更顯臉孔小小,鎖骨凸出。散發著不屬于她這個年齡的頹廢美。

燈光師還在不停地調整現場的光線,不能太暗,容易忽視主角,不能太亮,容易破壞氣氛。道具師也把徐雨割脈用的小刀拿了過來,一把普通的水果刀,質感重量和同類真刀幾乎毫無差別。服裝師、化妝師也過來為徐霓和徐雨弄弄衣服,補補妝,片場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準備工作。

a——

徐雨虛弱地坐著地上,背靠沙發。給自己定期注射毒品的一撥人剛剛走,本來老七吩咐的傷害性較小的毒品被手下的小頭目擅自換成了地下實驗室研發的新藥。徐雨開始進入幻覺當中,一會兒仿佛回到了雙親和姐姐疼愛的小時候;一會兒死去的媽媽變成牛首人身的怪物撲過來,一會兒又從房間四處的櫃子里傳來「救命,救救我」的呼喊,一會兒自己好像浸泡在了一條黑色的河流中,河面上漂滿了白色的蓮燈……他的表情時而舒緩時而痛苦,時而純真時而陰冷,他揪住自己的頭發,不停地用力打自己的腦袋,最後,徐雨隨手抄起一把水果刀茫然地朝著各個方向胡亂揮舞。

藥性不久便過去了,徐雨看著被自己破壞成一團糟的房間,和沙發桌子上的道道劃痕,用手背捂著嘴猛烈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止住後,袖口上那大片鮮紅的咳血刺痛了他的雙眼。徐雨自己最知道,如今他的身子有多麼破敗不堪,深夜無法入眠,心髒常常劇痛,還有頻繁的咳血——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了。他陷入強烈的自我厭惡之中。

鏡頭緩緩拉遠——徐雨坐在地板上,赤腳,雙臂抱膝,這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姿勢。徐雨慢慢想起了適才小頭目說過的話︰你姐姐現在是老七的女人了,巴不得一腳踹開你這個拖油瓶。你活著,就是拖累別人……你活著,就是拖累別人……這句話不斷在徐雨昏昏沉沉的腦袋里回響,仿佛縈繞不絕地詛咒一般。是啊,如果沒有自己,姐姐應該還在繼續念書吧,沒有自己,她就不會欠下大筆債務委身個毒販子,沒有自己,她已經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吧……

鏡頭拉近——徐雨拿起扔在地上的刀子,一滴晶瑩的眼淚落在刀刃上,他翻過手腕,一刀干脆地割了上去,鮮血不斷涌出,他閉上眼楮安靜地等死。

鏡頭一轉——身體好冷,比剛才幻覺中浸泡在河水里還要冷……徐霓在這一刻推門而入,她沖上去抱住弟弟單薄到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身體,想要止住他瘋狂流出的鮮血,可是,沒有用,太晚了……徐霓泣不成聲。

「姐,對不起,真的,對……不……」這是徐雨最後一直反復喃喃地的遺言。

莊予喊停之後還有些恍惚,他猛然想起爺爺帶自己看過的那株月下曇花,綻放的一刻,花枝低垂,潔白的花朵盛滿月光,美的如夢似幻。只兩個多小時,花便頹敗了,整朵花恰似一聲沉重的嘆息。那時的他年紀尚小,對那種美不甚理解,只覺死在最美麗的時刻多麼令人憐惜。

此刻看到陸景白演的徐雨,愕然發現,與死亡接近的美麗,原來如此相似。

劇組隨行的醫生正在用雲南白藥給陸景白止血,她剛才用力過猛,劃破手腕上的道具血皮劃到了自己的手腕,真正見血了,幸好傷口很淺,簡單包扎即可,並無大礙。

到此,陸景白于本部電影中的戲份全部結束,接到一束小小的祝賀鮮花和一封殺青紅包後,她收拾行李準備回學校,新學期就在眼前,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

作者有話要說︰千萬別往下拉——

因為下面是

久違的作者小劇場——

小劇場1︰

今天文0問了編輯一個傻問題

文o︰編輯大人就是大家都有的文下那排打卡用的

編輯︰哦淡定臉,那個是只有v文作者才有的!

文o︰

小劇場2︰來個流行的段子

讀者︰換cp!

文o︰臣妾做不到啊!

讀者︰雙更!

文o:臣妾做不到啊!

讀者︰上肉!

文o︰臣妾做不到啊!

讀者︰哼!

文o︰小主們好狠的心……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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